第15章 015
又被拖到灯红酒绿的地方，陆少衡被杨家乔撇在吧台喝可乐，特地叫调酒师倒在玻璃杯里。
杨家乔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知道今晚方昕会来这里，所以想来个美好浪漫得邂逅。
至于为什么强行带着陆少衡，只是单纯的想壮胆罢了，再者如果方昕让他出了洋相，还能拉个靠背的。
一晃功夫杨家乔人已经不见了，早混入舞池中。
陆少衡手机响个不停，拿出来上面闪烁是方晏的名字。
冷静下来反思，自己这样做确实好像不太合适，陆少衡也不想放方晏鸽子，只是他完全没想好要怎么做，怎么说。
玩着杯子上装饰小伞，陆少衡打了个哈欠。
边上的椅子拖拉有人坐下，片刻一杯烈酒放在了眼前，陌生的男人敲击桌面，满眼勾人的看着陆少衡。
“你一个人来的吗？”那人拔高嗓音问。
陆少衡喝着冰冻可乐，把小伞捏在手心。
尖刺牙签扎进掌中，又恶狠狠地丢掉。
被扎破的地方留着鲜血，陆少衡毫不在意又拿起玻璃杯。
“帅哥，我也是一个人，这里太吵，我们出去聊聊？”见陆少衡没反应，那陌生人准备进攻。
陌生人的手搭在陆少衡手上，被他一把推开，“别动我！”
火气暴躁，吓得那人直接举着双手不敢动弹。
后面几个大概是这个这人的朋友，一下全站起来要为他打抱不平。
陆少衡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在舞池中寻找杨家乔的身影。
“都来这种地方了，装什么矜持？”几人将陆少衡团团围住，语气很不友好。
陆少衡紧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离开这鬼地方。
人墙被掰开，陆少衡的后援也到位。
方昕一人冲在前头，想过来带走陆少衡。
“小姑娘家家怎么来这种地方？”他们嘲讽着。
方昕瞪着他们，怒怼回去，“管你什么事，别动我朋友。”
“小妮子还挺凶，跟哥哥们出去好好聊聊。”那些人上来就要动手动，嘴里说的全是些脏话。
方昕挡在陆少衡面前，“他是我哥哥的男朋友！你们不许动他！”
刚好一曲音乐结束，短暂得安静。方昕刚才那声叫的特响，所有人都扭头看着他们。
“早说呢，浪费老子时间。”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带着他朋友离开。
轰，音乐声又响起。
人群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又开始扭动起来。
陆少衡只感觉到一阵恶心，直冲了出去。
没喝酒，胃里却一阵反胃。脸色脎白，把杨家乔和方昕吓坏了。
“你要不带他回去？”方昕在一旁顺着陆少衡的背。
他们在离开酒吧拐角处的巷子口，地面微微颤抖。被白天忙碌生活束缚的人类，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得到释放。
但陆少衡很不理解，这吵杂的环境吵得他头疼。宁愿是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到第二天。
“许鑫呢？”杨家乔绕着头，很为难。
“早找着人了呗，估计这会已经开好房了。”方昕吐槽了一句。
双手环抱在身前，看上去还挺不服气。
此时的杨家乔已经忘记了陆少衡这个兄弟，“所以你为什么老混在这种地方，许鑫人又不惦记你，真就那么喜欢他？”
“不是啊，我不喜欢他，”方昕回答，“那小子心眼坏，喜欢过我哥，我得看着他。”
陆少衡那瞬时安静，所有情绪消失，看样子是已经缓过神了。
“他们之前组乐队的时候，许鑫为了要—”方昕看出陆少衡表情不太对，再原本惨白的脸上又多了点忧愁，感觉整个人苦大仇深的。
“够了，”陆少衡打断她，“没什么兴趣，我要回去了。”
“他为了要让方晏跟着自己，使了各种手段，挖的坑可不少，差点没把方晏害死，方晏身边的人，除了他本人都知道这件事。”方昕不管陆少衡是不是愿意听，一股脑的说出来。
陆少衡转身，“那这事，不应该和我说，应该去和方晏本人说。”
走出巷子，陆少衡不想耽误杨家乔的事，就主动问他拿了钥匙。
方昕还在担心陆少衡的情况，想送他回去，“其实真没关系的，我哥那里你住不下起，你可以和我来住，我家离你工作的地方还挺近。”
陆少衡挥手，固执地上了辆出租车。
到了杨家乔家之后，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连洗漱都不愿意抬一下脚。昏昏沉沉地开始打瞌睡，直到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客厅的灯敞亮着，陆少衡摸过手边的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
杨家乔这个点回来，就证明和方昕谈的并不愉快。
也是，杨家乔这性格根本就拿捏不住方昕啊。
陆少衡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去开门，慢慢摁下门把手，门开了条小缝，被外面的人强行拉开。
陆少衡被推进屋，才看清眼前之人。
“方晏？”他久久不能理解。
在看清方晏脸的刹那，睡意全无，从没那么清醒过。
方晏低着头，刘海盖住他的双眼，双手重重地搭在陆少衡双肩上，“我等了你很久，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后来还是方昕告诉我你去向的，突然消失，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嘛。”
“有什么好着急的，我是成年人了，能出什么事？”陆少衡淡淡地回了句。
“哥，你不喜欢酒吧那种地方，就别去，去了又不会处理好那边的人际交往，不是有方昕杨家乔在，你可就出大事了，怎么会让人不担心。”方晏又道。
陆少衡甩开他的手，独自一人坐到了沙发上。
“你明明答应我了，我一直等到天黑，后来还是保安告诉我，门诊早下班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方晏手里拿着一塑料袋的气泡苏打水，是从楼下便利店买的。
放下袋子，那欣喜的劲再也提不起来，暗自伤神往门外走。
陆少衡两腿分开，撑着自己的头，视线察觉到方晏要去掰动门把手。
没别的想法，此时的陆少衡只是单纯不想让方晏走，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快步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抓完他的手，陆少衡反应过来，才抱歉地松开。
“有事吗？”方晏也一愣。
“就是，”陆少衡支支吾吾，“太晚了，你要不留下来别走了？”
再过几个小时候就要天亮，陆少衡想躺到床上去补个觉，但看着方晏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不忍心赶他走，去赶夜路。
毕竟凌晨街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难说方晏这么个生的好看的男青年会出什么事。
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是吧，反正陆少衡是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杨家乔家只有一张床，是家里留给他的房子，面积不算大，在市中心的老破小小区。
“我先去洗个澡，真的，和他们那些年轻人玩不动。”陆少衡连打了两个哈欠。
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找了套睡衣。
狭窄的浴室连转身都有些困难，陆少衡洗了把热水澡，并没有清醒，反而睡意更加浓厚了。
十几分钟后，关掉水龙头，伸手穿过水蒸气去找放在洗衣机上的浴巾，寻了半天，就只看见衣服。
他恍然大悟，刚才匆忙，完全把浴巾这茬给忘记了。
浴室里静了几秒，陆少衡鼓起勇气开了条门缝，想趁方晏人不在冲到行李箱边上。
结果看见他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喝着酒还打开了电视看球赛，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眼角注意到什么东西在上窜下跳，方晏转头，浴室门瞬间关上。
关掉电视，他才意识到，刚才从水流声停止之后就再也没听到陆少衡的动静了，转头就看见那块灰色浴巾好端端地躺在里面。
方晏拿起浴巾，走到浴室前，问：“你是不是毛巾忘拿了？”
陆少衡清了清嗓子，“对，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就在行李箱里面，应该直接能看见。”
方晏看着手上浴巾陷入沉思，道：“烦死了，我去睡了，你直接出来吧，谁要看你。”
门口传来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远，毛玻璃上方晏的影子也消失。
陆少衡眯眼看着边上的衣服，他就是想擦干一下身上都水珠，又不是没衣服穿了！
“啧。”他心里有些不爽。
硬着头皮，把湿漉漉得衣服穿在了身上，陆少衡打开窗户通风，这才慢慢悠悠地出去。
推门出去差点没吓个半死，方晏猫在墙角，卧室的方向，像只阿飘似的沉着脸。
“我靠。”陆少衡就差跳起来了，随后很快冷静下来。
反问了句：“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方晏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遍，穿着长袖长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来的养生老年人。
他觉着无趣，把浴巾丟在陆少衡身上。
“小骗子。”陆少衡扬起嘴角。
早在浴室里面，陆少衡就猜测到了方晏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越想越发觉得好笑，一个人躺在床上憋笑了许久。
方晏这行为简直太幼稚了，莫名又有些可爱。像人家那种幼稚园的小朋友，孩子气，脑子里全是些古灵精怪的小想法。
黑暗中，陆少衡身后的床垫凹陷，那顾柑橘香飘来。
方晏的手搭在陆少衡的腰间，凑到他耳边轻语，“睡觉了，少衡哥哥晚安。”
他轻吻在陆少衡的耳垂上，转向了另一边，还卷子了被子。
房间内没开空调，陆少衡从耳朵开始发热，逐渐到了脸颊又到了全身。
蜷缩身子，手掌心发热，又把被子给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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