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什么？”舒小雨停止哭泣眨眨眼睛说：“你就是为了打我而打我的吧？咋没有套路呢？我要说我是舒小雨肯定挨打，先别打先别打……先告诉我，我的称号行吗？”
“五，四，三，二……”
“琉璃大象！琉璃大象！琉璃大象！”舒小雨猛然开始哭喊，“琉璃大象ktv！七月二十三号晚上我在琉璃大象唱歌喝酒，公司几个高层也在，你也在呜呜呜……我想起来了呜呜呜呜……”
谭可听了长出一口气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靠在沙发靠背上，一条腿搭在扶手上，伸出条棍搭在舒小雨手指上说：“好，那现在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因为什么事给了你一个眼神，你不理我，我还专门凑过去提醒你，你还是不理我……说吧，想想是什么事？这次给你三十秒。”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
舒小雨忍住哭泣，大口的呼吸眼珠乱转：“你给了我一个眼神？什么意思……嗯……还提醒我？让我少喝点吗？我忘了啊……这么久，那天以后你也没提起过啊……”
谭可又看了看手表说：“十九，十八，十七……”
“等等等等……”舒小雨赶紧打断说，“你默念就行，我想想……那天很高兴啊，我把大家逗的很开心……然后王总就交代我照顾好你……他爱人郑女士还给我一瓶解酒饮料呢，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啊……”
谭可又看手表，慢慢把条棍举在空中，舒小雨眼泪再一次流下来：“钛合金谭大人求你了……真的好疼啊……你看我手心都肿成熊掌了呜呜呜……能不能呜呜呜…用轻轻打一下换一次提示啊？呜呜呜……”
谭可探过身摸摸舒小雨的脸庞，擦擦她的眼泪点点头说：“好。”话音未落条棍轻轻在她右手上打了一下，接着说，“提示是‘城堡集团副总裁’，这次给你十秒。”说着举起条棍。
舒小雨双手捂在嘴上吹吹，眨眨眼睛说：“张总？张德喜？他怎么了啊？”伸直胳膊接着说，“张总人挺好啊……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啊，咱们公司高层真的都挺好的，也没听说过什么潜规则啊……而且因为我是你的经纪人，对我还额外照顾…让咱俩从公务用车里选，我选了个奥迪a6旅行版，你是嫌车太差吗？难道我当初应该选那辆suv？你也没说不满意啊谭大人……”
谭可又开始倒数：“五，四，三……”
舒小雨紧闭双眼等待命运降临，只听得“嗖”的一声，就在条棍马上抽在她手心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小声说了一句：“交杯酒？”
谭可突然收回条棍把墨镜摘下来开始哭。
舒小雨眨眨眼睛说：“交杯酒？我跟老张喝了一个交杯酒？真的吗谭可？因为我跟挨千刀的张德喜喝了一杯挨千刀的交杯酒？然后时隔半年的今天受你虐待？你是认真的吗谭大人？”
谭可擦擦眼泪点点头，舒小雨愣了一下继续说：“那有什么啊？玩呗？再说了，他让你喝酒我才替你挡酒，然后喝高兴了就来一个交杯，真的谭可，我不需要你感谢我，我本身就爱喝酒爱热闹，你因为这个小事打我啊？”
“手伸直！”谭可重新戴上墨镜举起条棍，“嗖！啪！”打完了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
“啊啊啊……畜生啊！”舒小雨大叫着却没有再哭，疑惑的看着谭可说，“我说对了你还打我？”
谭可清清嗓子说：“用你挡？我不喝他们能把我怎么样？用你帮我？你咋那么贱！交杯酒是随便喝的吗？结婚才喝交杯酒！你嫁给张德喜了？你打算给他生孩子了？”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舒小雨瞪大眼睛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看红肿的手心又看看谭可，愣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握操……谭可你……难道你对我……”
谭可酒杯快碰到嘴唇了，这时不知道谁的手机在震动，酒杯突然手滑掉在裤子上，她慌忙捡起酒杯放在小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擦工装裤和沙发，嘴里说着：“那个什么……今天就到这…嗯……培训那天你来接我……”
舒小雨呆呆的点点头，两人各自找手机，舒小雨在浴室找到手机接了电话，手疼的尖叫了一声按下了免提。
一个男人柔和的嗓音：“老婆…什么时候回来？吃了没有？”
“跪下。”舒小雨冷冷的答道。
“嗯？”男声顿了一下清清嗓子说，“怎么了老婆？我怎么了嘛……”
“闭嘴！”舒小雨增大音量，语气带着威胁，“谁是你老婆？结婚了吗就喊老婆？贱不贱？洗干净换上睡衣在客厅趴着等我！”
“什么？老婆心情不好吗？我啥也没干啊…今天几号来着是什么日子……”
舒小雨一字一句的说：“今晚老娘要打的你亲娘都认不出！”说完挂断了通话走出浴室。
谭可扫了她一眼咬了一下嘴唇说：“刘明杰？”
舒小雨点点头，谭可接着说：“那快回去吧…”
“我不！去换衣服！我要吃火锅！”舒小雨说着拉开家居服拉链：“小棍子借我一下……”
谭可呆呆的点点头。
……
到了饭店点了菜，谭可端着两碗调好的芝麻酱走来，舒小雨揉捏着自己的手心说：“你一直觉得我很不自爱吗？”
谭可摇摇头用筷子夹起一颗炸豌豆放进嘴里说：“没有啊，我得找个理由打你，无缘无故的话会很奇怪。”
“好吧，下次换我打你…喂我吃一颗！”
谭可眨眨眼睛把豌豆放进她嘴里说：“那你的理由一定要充分，不然会很尴尬。”
舒小雨嚼着豌豆：“嗯……我想想，”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万雅妍现在在哪里？”
“还在弥安交响乐室内团，到处演出到处跑，”谭可顿了一下说，“上次见到她是在去年我妹妹婚礼上，她是伴娘……”
舒小雨问道：“你没在跟谭依打听她的消息？”
“打听过，”谭可顿了一下接着说，“她说我们分手以后万雅妍消沉了一段时间，甚至有有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我照片挂在墙上练飞镖，这段先跳过……”
“啊？因爱生恨啊，不行不行，”舒小雨打断她说，“不能跳过，那天从伊宁院温泉回弥安以后呢？接着讲……”
谭可想了想回答道：“回去以后开始上班，新公司中等规模吧，福利待遇不错只是竞争太激烈，拼加班拼人际关系，加班我不怕，但人际是我的死穴……”
……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橙子公寓二十三层09室。
万雅妍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嘿！万总！”谭依向她发出气音，招招手让她过来。
两人来到谭依的房间，万雅妍关上门小声说：“怎么办啊…姐姐新公司好像有问题，每天很晚回来，才上班一周就哭了三次了，这个气氛，明天姐姐生日该怎么办啊……”
“你啊…”谭依打开窗户点了一只烟接着说，“你多关注一下团里的排练好吗？小提琴席位竞争多激烈？我姐的生活她要自己面对，你又不能去替她，生日她爱过不过！”
“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万雅妍背靠着门盯着天花板说，“姐姐真的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吗？”
“咳咳…”谭依咳嗽一声拧灭了大半支烟，拿起枕头向窗外驱赶烟雾：“给你出主意也不听，你再一意孤行离挨打不远了。”
“你的主意太残酷了，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容错率太低…而且姐姐也不一定上当，”万雅妍说着贴着门顺势坐在地上，低头抱着膝盖小声说，“我情愿被她打，我至高无上的女神，混沌中窈窕倩影散发圣洁耀眼光芒……”
谭依跟着她一起朗诵：“在凝固黑暗中指引我（你）回家的路……”
万雅妍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了多少遍了？后面是灯塔海鸥猎人什么的对吧……”谭依说着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又抱起一个快递纸盒接着说，“第一次听的时候吐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还挺好听的，我家席星文就不擅长这些，他是行动派，不知道又给我买了什么，不会是内衣吧嘻嘻嘻……好期待。”
“行动派？”万雅妍自言自语着猛地站起身开门往外走。
身后是谭依的声音：“注意拿捏火候啊，气氛不对就跑！听见没有？雅妍？雅妍？”
万雅妍来到谭可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拍拍门说：“谭可有空吗？我想以房东的身份跟你聊聊。”
只听到房间里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万雅妍一个激灵向后退一步靠着墙，双手举在胸前等待无形的冲击波。
门慢慢打开一个缝，谭可露出一只红肿的眼睛说：“我现在没钱，下个月十五号给你，然后我就搬走了。”
“别……”万雅妍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提高音量说，“您就这么跟房东说话吗？最基础的尊重都不懂吗？懂不懂成年人的社交方式？”
“小崽子…”谭可嘟囔了一句甩开门回到电竞椅上躺下，看着万雅妍说，“进来吧，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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