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天色渐渐黑下来，五个服务生各自端着顶级生鱼片刺身先后走进伊宁院后厅北部‘室内热带植物园包间’的大门，带头的大堂经理对几人鞠了一躬笑笑说：“知道几位贵客光临，我们伊宁院懂事gunthermontague先生特意让我代他表达不能亲自前来的歉意。”他顿了一下挨个看看坐在榻榻米的几个人说，“哎？powell没来吗？”

        舒小雨站起来笑笑说：“替我谢谢gunther，powell最近很忙，”她握握经理的手说，“powell私下里跟我说孙经理是个卓越的人才，他很欣赏你啊哈哈哈，小孙呐好好干！”

        “谢谢您！那几位慢用，有需要随时吩咐。”孙经理满脸笑容鞠了一躬和几个服务生退出包间。

        待舒小雨回到位置，谭可问她：“powell是谁啊？”

        “老张啊…”舒小雨笑笑：“今天的金主，张德喜。”

        谭可面露难色小声说：“照这么下去明天就超预算了吧？”

        “稳住！”舒小雨凑到她耳边接着说：“你虚什么？超了又如何，一句话就摆平他，我的工作就是安排你的生活和算钱……我心里清楚着呢，你不用担心，”

        谭依用筷子夹起一片金枪鱼放在嘴里说：“小雨姐姐，你除了做我姐的经纪人，还做别的生意是吗？”

        舒小雨狡黠地笑笑：“唉我装不下去了，今天这场面都是你姐的门面换来的……”

        “啊？”除了万雅妍几人都惊呼，左双笑笑说，“除了tank姐，希潘城堡的意大利男设计隆巴迪还算有名，其余十几个都黯淡无光……tank姐好优秀啊，羡慕。”

        席星文放下筷子说：“隆巴迪？专门设计奢侈品西装那个？”

        舒小雨点点头：“嗯，他跟谭可面向的人群和领域不一样，总部给他配了一辆马丁dbx。”

        几人发出惊呼：“哇呜！”“我喜欢dbx”“奢侈品都是有钱人才玩的。”

        “但是！”舒小雨接着讲到，“他的高端定制工坊给公司创造的利润不及谭可的十分之一，”然后像指挥家一样挥舞手臂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快问！”接着摊开手掌放在耳后凑向听众。

        谭可和万雅妍都满脸笑容的看着她，谭依眨眨眼睛说：“专车却比我姐的贵好几倍？”

        “对！”舒小雨对她打了个响指接着说，“这位朋友问的好，”她观察着几人的表情接着说，“公司更看中的是人脉资源，谭可的设计面向艺术家都市白领上班族体积庞大，走的是量，每人每年消费个万把块就到劲了，而找老隆的人非富即贵，会产生更多附属连带价值，老隆那我定个十多万的西装，一看隔壁有项链给我马子买一条又几十万，还有那种奢侈品腕表是会员继承制，意思就是只要你家不破产，咱们世世代代做朋友！”

        “天呐！”左双瞪大眼睛对舒小雨说，“姐姐你们都是上流社会。”

        舒小雨捂着脸说：“哪有，我是跟着谭可混吃混喝，不好意思了……”

        “我喜欢！”万雅妍夹着一片生鱼片沾沾酱汁放进她面前的金边小碟子里说，“喜欢姐姐的性格，真实不做作，不虚伪。”说着扫了一眼她身旁的谭可。

        谭可怒目圆瞪放下筷子，舒小雨笑笑：“真的吗？”说着用筷子夹起生鱼片一口吃了，放下筷子跟着天花板喇叭里的音乐举起双臂，随着电子乐鼓点有规律的用左上臂挡住脸，又用右上臂挡住脸，紧跟节奏来回交替。

        “哈哈哈哈！”除了谭可的几人拍手哄笑，谭依笑笑说：“小雨姐姐太逗了，你这是什么舞蹈啊？这么搞笑哈哈哈！”

        “澳大利亚□□鸟啊！”舒小雨动作没有停下接着说，“□□鸟求偶时候就这样跳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人拍腿爆笑，谭可瞪她一眼也跟着捂嘴笑起来。

        席星文笑的前仰后合：“对对对，我在电视上见过哈哈哈，小雨姐姐真逗！”

        万雅妍用纸巾擦擦嘴盯着舒小雨：“你眨震好玩儿呢？”

        “嗯？”舒小雨停下动作看着她说：“雅妍你是东北的？”

        “不是，广东的。”

        “哈哈哈哈哈哈……这口音哈哈哈哈哈……”

        气氛越来越快乐，几个年轻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聊着音乐，绘画，时尚，艺术，汽车之类的话题，酒过三巡，万雅妍红着脸看着窗外庭院里的企鹅模型满眼哀伤，呼出一口酒气说：“好可怜……帝企鹅在南极是轮流抱团取暖的，现在只有它自己……”

        舒小雨晃晃悠悠探起身体捧着万雅妍的脸说：“那你知道怕热的企鹅吗？”

        除了紧盯着舒小雨动作的谭可，其他三人来了兴致异口同声道：“怕热的企鹅？”

        “对啊！”舒小雨坐回位置接着说，“西非企鹅啊，就动画片里眉毛特长的小企鹅……”

        “哦对对对！”几个人除了谭可都随声附和着。

        舒小雨接着说：“西非企鹅为了保护自己的蛋就趴在岩石上，被烈日暴晒，当地地理环境特别极端，没有能遮阳的地方，几乎全是平坦的石头，西非企鹅就被晒的红着眼珠子嚎叫，有的企鹅疼的受不了就跳进水里给自己降温，十几秒钟再返回来，蛋就熟了……”

        “天呐！”左双捂着嘴瞪大眼睛惊呼，“也太残忍了吧？”

        “都是贱的！”谭可沉着脸接着说，“当初不下那个蛋不就没事吗？”

        万雅妍怒拍桌子刚要发作，舒小雨笑笑接着说：“还有碱性罗非鱼你们知道吗？”

        其他三人拍拍手一脸期待：“不知道啊。”“好吃吗？”“小雨姐姐是野生动物小达人。”

        舒小雨摆摆手说：“东非大裂谷火山温泉附近水域就有这种鱼，它们只吃一种藻类植物，但倒霉的是，越热的温泉里这种藻类长的越旺盛，碱性罗非鱼为了一口吃的一个猛子扎进开水里，咬一口赶紧往回游，身上烫的红一块紫一块的，凉快凉快又一个猛子扎进去再咬一口，就这样艰难的活着，直到有一天贪婪了，多咬了两口，就熟了，翻着肚皮飘上来……”

        “我滴妈呀！”“天呐！”“当人类好他妈幸运啊！”

        左双眨眨眼睛接着说：“小雨姐姐，那伊宁院也是温泉，有没有这种鱼啊？”

        万雅妍扫了谭可一眼抢先回答：“有啊！体型还大！伊宁院这只更贱！当初不为了尝那一口也不至于把自己烫死！活该！”

        谭可摸向身后条棍，舒小雨一脸嫌弃的说：“你俩怎么回事啊！老骂人家动物干什么？人家活着多不容易！”她说着看着左双说：“伊宁院没有，大裂谷和日本的温泉是因为地壳内部的岩浆作用所形成，而伊宁院是受地表水渗透循环作用所形成的，也就是说当雨水降到地表向下渗透，深入到地壳深处的含水层形成地下水，地下水受下方的地热加热成为热水，循着裂隙上升涌出地表，热水源源不绝涌昇，终至流出地面形成温泉……”她说着把红酒一口干了，“两种地质，发热原理不一样的。”

        “哇！”“小雨姐姐太帅了吧！”“服了服了！”

        三个人都看着舒小雨张大嘴巴鼓掌赞叹，而万雅妍紧握双拳，谭可捏着条棍，两人怒目相视。

        舒小雨摆摆双手示意她们安静，然后摆出日本□□坐姿捏捏自己下巴问他们：“那你们知道为什么有的动物瞳孔是圆的，而有的是竖着的细条，还有的是横着的长方形吗？”

        三个人摇摇头：“我就知道羊的瞳孔是横着的长条。”“不知道啊！”“快讲快讲！”

        “别急别急，”舒小雨从容的笑笑接着说，“还有火烈……”她突然顿了一下看着万雅妍说，“雅妍你说火烈鸟。”

        万雅妍眨眨眼睛：“火烈燎。”

        “哈哈哈哈哈！”除了谭可几人又大笑。

        舒小雨站起身晃悠着来到万雅妍身边，弯下腰摸摸她的头说，“你眨震好玩儿呢？”然后给自己酒杯倒满红酒，举起酒杯对大家说：“先干一杯，我再给你们讲！”

        “好好。”“干了干了！”“干两杯都行，今天太开心了！”

        几个人一饮而尽，谭可万雅妍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舒小雨走向门外说：“等我嘘嘘回来啊！”

        三个人开始抱怨：“哎呀讨厌！”“小雨姐先讲一个短的再去呗！”“姐姐等我酝酿一起去啊！”

        “我也去！”谭可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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