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舒小雨扔下条棍擦擦眼泪把谭可扶到沙发上，跑到卫生间拿来绵羊油护手霜给她擦，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躺在沙发上，抚摩着她的后背和头发，等到谭可的抽泣声停止，她轻声开口：“那天到杰贝尔丹那音乐学院门口以后呢？你没找万雅妍那找的谁？”
谭可紧紧搂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脖子上说：“我妹妹……”
……
三年前，杰贝尔丹那音乐学院南门。
“上车！”艾薇用大拇指向后指指suv，抱着胳膊抬起下巴斜眼看着谭依。
“小崽子！”谭依嘟囔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司机是谭可，一头雾水上了副驾。
谭可捏捏谭依的大腿说：“万雅妍知道我来吗？”
“你不是不让我告诉她吗？”谭依说着指指车外盯着自己的艾薇问道，“你怎么认识这孩子？”
“唉……”谭可叹了一口气低头抱着方向盘：“都是我咎由自取。”
谭依抚摩着她的肩膀关切的问：“姐姐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谭可抬头看着谭依说：“两个小时以前，我被严琪绑架到这辆车上，车被升降机升到半空之前我跳车逃了……”
“什么？”谭依瞪大眼睛惊呼，“她疯了吗？严琪她……”
“不重要，”谭可说着侧过身捧起谭依的脸说，“帮我劝劝雅妍让她放弃吧好吗？姐姐真的受不了，姐姐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应付她了，我真的玩不起了，姐姐怕她，真的怕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想到你，你不是她的狗头军师吗？啊？依依！救救姐姐……”说着流下两行热泪。
谭依使劲点点头也跟着哭起来：“姐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劝她，”说着右手扣住车门上的手抠，左手擦擦眼泪，“其实雅妍也承受不住了……姐你放心你等我消息，”刚要下车又回头问一句，“姐你真打算跟孟嘉鹤在一起吗？”
“我也不知道，”谭可擦擦眼泪接着说，“我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很文雅……”说着突然愣住转过脸问谭依，“你怎么知道孟嘉鹤？”
谭依眨眨眼睛：“谁？”
谭可疑惑的歪了一下头一脸疑惑，“你刚说的，孟嘉鹤！”
“什么？”谭依摇摇头说：“姐你在说什么？我没说啊？”右手已经慢慢把车门推开一个小缝。
“不是不是，”谭可皱着眉头，“缕一下啊，你刚说其实雅妍也承受不住了对吧？”
谭依点点头：“对啊，怎么了？”说着右脚已经挤在车门的缝隙上。
“然后呢？”谭可凑过来说，“后面说的什么？”
谭依胳膊贴着车门说：“然后我说姐你等我消息啊！”
谭可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大吼：“谭依！”汽车发出“滴！”的一声，远处大门的校园保安警觉地看过来。
谭依猛然推门想跑，却被艾薇顶住，谭可一把掐出她脖子拉过来控制在怀里咆哮：“装犊子是吧？说不说？”
谭依大叫着：“姐姐你是不是加班累出幻觉了啊，我没说过啊！”
“行！幻觉是吧？”谭可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衣服伸到肚皮上死命掐住，像鳄鱼咬住猎物一样死亡旋转。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谭依嘶鸣泪崩，“姐姐我什么都没说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挣扎着，双脚被艾薇抬进车里关上了门。
谭可猛然反方向旋转手腕，谭依喊叫声减弱，全身颤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姐……我会死的……”
谭可手上继续用力再次换方向旋拧：“我看你能不能为了万雅妍去死！”
谭依几近昏厥满头虚汗颤抖着嘴唇说：“说……我说……救命……”
谭可杀红了眼手腕继续翻转很掐了十几秒，见谭依没了动静才放开手把她扔回副驾：“说的不好听今天就别下车了！”
谭依蜷缩在副驾捂着肚子半天长出一口气：“雅妍……她…她给你和孟嘉鹤手机里下了……下了间谍软件…你俩说什么她都能看见……”说着撩起衣服轻轻碰碰肚皮上紫红的淤青倒吸冷气。
“什么？”谭可咬碎了牙，“王八羔子！”说着从车前面板抓来手机按下两个1。
谭依一把夺下她的手机，一手捂着肚子嚎啕大哭：“都他妈停手吧！我真他妈受不了了！你们都逼我呜呜呜！严琪绑架你都说不重要！我家雅妍你就舍得扔进监狱了呜呜呜……”
“全是疯狗！这狗学院一个正常人都没有！”谭可剧烈的深呼吸眼珠乱转，冷静下来抽出一张纸巾给谭依擦擦眼泪：“别跟她说我已经知道了！”突然爆发怒吼，“听见没有！手机拿来！”
“听见了姐姐，”谭依颤抖着胳膊递来手机：“姐，咱们消停的过个年吧，我再好好劝劝雅妍，行吗？”
谭可无力的摇摇头：“啥也别跟她说！去吧……”
谭依点点头捂着肚子推门下车，弯着腰走了两步。
“滚蛋！”艾薇一脚蹬在她屁股上，谭依应声摔倒。
保安走过来问谭依：“怎么了同学？需要帮助吗？”
艾薇抱着胳膊大吼：“走开！有你什么事！”
谭依从地上爬起来对保安摆摆手：“大哥没事，我们玩儿呢……”
艾薇转身上了副驾一脸兴奋：“姐姐姐姐！我表现行吗？”
“什么？”谭可目光呆滞的点点头，手里捧着手机给孟嘉鹤发消息，“嘉鹤哥，你想没想过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抬头想想又全部删除，继续编辑，“今晚我想去你家……”
考虑几秒又删除，把手机放回面板对艾薇说：“行行挺好的，姐姐现在只能相信小宝贝一个人了，”说着启动汽车轻踩油门，“到公司你再开回来啊。”
“哈哈好！”艾薇笑笑接着说，“我的号码已经存姐姐手机里了，以后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谭依回到排练室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擦擦额头上的汗，万雅妍凑过来一脸关切：“依依怎么……”
“滚蛋！”谭依瞪她一眼，“还能什么事？”
唐书艺眨眨眼睛：“你咋提前了？”
“可怜……”万雅妍说着掏出手机惊呼：“快递！ps5到了！”
“回家回家！”谭依捂着肚子站起身：“玩游戏去……没心情上课了！”
……
到了晚上十点，橙子公寓。
谭依万雅妍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手里抓着游戏机手柄大呼小叫，身后唐书艺举着可乐呐喊助威，零食饮料围着她们摆了一地。
突然入户门开了，谭可扔下书包径直走向房间甩了一句：“万雅妍你给我滚过来。”
三人愣住，万雅妍眨眨眼睛：“上帝佛祖外星人回应我的祈祷了？”说着站起身哼着小曲跳着小步来到厨房从墙上捏起米饭铲子钻进谭可房间。
“不是吃过饭了吗？”唐书艺回头看一眼又问谭依，“万总拿饭铲子干嘛？”
“跟你没关系，”谭依把游戏机手柄塞进唐书艺手里，拿起遥控器增大电视机音量。
……
现在，伊宁院景区酒店顶楼套房。
“我想听细节，”舒小雨浑身燥热扭动着身体，双臂摇晃怀里的谭可说，“快点嘛……”
“好吧，”谭可清清嗓子接着说，“后来有一天我加班很晚才回去，一进房间万雅妍穿着她们学院制服被绑在我床上，嘴里还塞着毛巾，我吓傻了就跑过去刚要扯毛巾，结果万雅妍把手从绳子里抽出来扯下毛巾对我说，‘姐姐别慌，只是游戏。’然后咬住毛巾又把自己手绑好，接着开始挣扎着哭，是真流眼泪，那演技……太炸裂了，我看着这个画面头皮发麻，就把她……”她说着凑到舒小雨耳边小声耳语将近半小时，“……我怎么会有这种心理呢？”
“我滴亲妈妈呀！”舒小雨满脸通红拉起谭可往卧室走，“反正我有这种心理，来来，换个地方讲……手手还疼吗？”
“咋不疼，还跳起来打……”谭可摇摇头来到床上躺下：“你自己找万雅妍试试不就好了？”
舒小雨把她搂在怀里低头问她：“你以为我不敢？她再撩我，我真把自己交给她！雅妍太迷人了……”
“求你别这样对我……”谭可语气轻柔继续往她怀里扎。
舒小雨也越抱越紧接着说：“好分裂啊你，行吧行吧……她给你下bug居然也原谅了她？然后呢？”
“嗯，然后就是万劫不复，我和万雅妍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春节都没回家，”谭可顿了一下接着说，“直到第二年五一小长假，我妈来了……”
“啊？完了完了哈哈哈哈……刺激！”
谭可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明天再讲吧？”
“好吧，真是的……”舒小雨拍拍她的后背，“你后来不喜欢男生了？”
“嗯，对男生没感觉了，”谭可说着把浴袍口袋里的手机润唇膏等杂物掏出来，放到床头柜接着说，“经历了万雅妍，我彻彻底底弯成大钢环……她真的…太会了。”
“那……”舒小雨一只手探进谭可浴袍里说，“她的武功你学的怎么样？”
“你认真的吗？”谭可抬起头，“你和刘明杰是不是吵架了？这两天电话咋这么少？”
舒小雨哇的一声哭出来：“他跟一个同事上床了呜呜呜……”
“啊？什么时候？”谭可跳起来又蝴蝶腿坐在床上，“怪不得……怪不得你老想找机会糟践自己。”说着从床头柜抽出纸巾给舒小雨擦眼泪。
“我迷茫了……就在我和张德喜交杯酒的时候，”舒小雨接过纸巾转身背对谭可，“刘明杰被我一顿乱棍打出血，给他炸出来了呜呜呜……他说只有那一次呜呜呜……我该不该相信该不该原谅呜呜呜……”
“天呐……”谭可又抽出几张纸巾塞到舒小雨手里，扯起被子盖上，从身后轻柔的抱住她说：“对不起。”
舒小雨抽泣着抓住谭可的手吻着她的手心：“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我对不起。”
“不……”
“不。”
“狗东西……你想去弥安发展吗？我可以帮你，你就可以和万雅妍继续没羞没臊了……”
“我也不知道……你……你怎么帮我？”
“工作计划里本来就有省会弥安这一站，我可以让……计划……提前……”
“我也不知道……我看你是想给自己制造机会跟她羞臊……”
“我也不知道……让万雅妍自己选……我要跟你竞争……”
“我要换经纪人……”
“我告你非礼……”
“我……你给我跪下……”
“狗东西……”
两人只言片语争执着睡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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