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底怎么回事？
龙玄为什么要自称他的老公？
难道，对方以为他是条母龙？
说不准……说不准等他破壳的时候对方看到他的小唧唧，就会像某些重男轻女的人那样，把他闷死，活埋，或者丢进河里喂鱼……
让一个幼崽死亡的方法有很多。
怎么办？
他还没破壳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万种死法。
不行！不可以！
他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龙玄杀。
他伸出小手手掐住脆弱的脖子。
诶？
入手不再是柔软的皮肤而是光滑的，一片一片的……
他脖子上面长出来了一层薄薄的鳞片。
感觉到什么，他松开脖子，左手摸向右手手背，手背上同样长出薄薄一层鳞片，顺势往下，手腕上也有。
撅起屁屁摸向脚面，脚面和脚踝同样有。
他的身体在极速生长，尤其身高，几乎每天都差不多长他的掌心那么高。
按照这个速度，至多一周……不，五六天就可以长到和蛋壳一样的高度，那个时候再稍稍长一丢丢，蛋壳就装不下他，即便他不主动破壳，也会撑破壳。
总而言之，他的龙生马上走到尽头。
龙玄不知道自己的小神龙在蛋壳里面天马行空，自己疯狂吓自己，他如往常般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翌日醒来，天空大亮，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他缓缓舒展身体，小心翼翼把龙蛋叼回竹篮里，化出人形，伸出食指戳了戳蛋壳。
“早安，你什么时候破壳？”
安宁猛然惊醒，一张小脸上全是惊悚未定。
昨天他绞尽脑汁想逃生的办法，结果想着想着就无法控制睡着了。
昨天他听到的声音还是正常情况下通过蛋壳传入耳朵的声音，但，刚刚龙玄这一句话，无比清晰的传入耳朵，丝毫不受蛋壳阻碍，一下子把他吓醒了。
一夜过去，他的耳朵已发育完成。
两只小手慌忙捂住因为惶恐而砰砰乱跳的心脏，眼前蒙上湿润，用力咬住薄薄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他的死期越来越近。
龙玄见蛋壳纹丝不动，以为小神龙还在睡觉，笑了笑，去穿衣服，洗漱。
白姨看到他下楼，立即换上慈爱的笑脸，伸手引向餐桌：“昨天买鱼的时候有幸抓到一只偷吃鱼心的小鬼，尝尝。”
龙玄眸色微动，目光落向餐盘里面瑟瑟发抖的符纸，淡笑道：“多谢白姨。”
听到这句话，瑟瑟发抖的符纸抖得更厉害了，小鬼可怜兮兮求饶：“大人！求求您别杀我，我是只好鬼，我只吃鱼，从来没有吃过人！”
白姨冷哼：“你把鱼心吃了，鱼就死了，卖不出去，你间接伤害到无辜的卖家。”
小鬼愣了愣，大声咆哮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连鱼也不让吃，那我吃什么？”
白姨：“你已非人，应该去下面报道。”
小鬼：“我不去！去了他们会不停地生挖我的五脏，挖完了再放回去，等我愈合又继续挖。”
“哦？”龙玄幽幽道，“看来你是个贩卖器官的。”
小鬼：“……”
龙玄：“生前害人无数，死后不愿承受地狱之苦，越狱回来残害鱼，你好吃懒做，不愿入海，就吃他人辛苦捕捞上来的鱼，却不知，这样依然在害人。”
闻言，整张符纸骤然躺平，三秒后，小鬼哇地一声失声痛哭：“大人饶命啊！我说到做到以后再也不会吃捕上来的鱼了，我下海还不行吗？我发誓，我以后只听大人一个人的，愿意为您做牛做……”
龙玄眸色一凛，小鬼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黑气从符纸内飘入龙玄鼻腔。
龙玄闭上眼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容光焕发。
白姨笑道：“这种没良心的小鬼死不悔改，以后不必废话，直接开吃就行。”
“嗯。”
龙玄吃过小鬼，胃口大开，将白姨准备的早餐吃得干干净净。
饭过，他给展君打电话表示想要去看看副校长的儿子。
展君正有此意：“学校法阵安然无恙，没有鬼怪进入，我刚和虎局商量，也打算去看看他。”
龙玄说好，挂掉电话开车去特管局，在门口接到展君后开往医院。
前台小姐姐看到两人的警察证件，礼貌告诉副校长的儿子叫宋宇辰，住在顶层vip。
展君下意识与龙玄对视，两人眼中皆写满，一天一万，副校长家很有钱。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出了电梯遇到一位满面飞霞的小护士。
小护士快步上前阻拦：“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患者正在休息，不宜见人，二位等等再来吧。”
“大早上睡觉？”展君逗笑，“真的假的？”
小护士：“真的！”
话落，房中传出一道蜿蜒绵长的呻吟，和意犹未尽的喘息：“辰哥，快点儿！”
龙玄扬眉：“患者精神不错。”
小护士大惊失色，知道自己拦不住，只得冲着屋里大声喊：“没有患者的允许，你们不得入内！”
龙玄淡淡目光下瞥，小护士与之对上视线，随即身体软软倒地。
当然，龙玄不会去扶，展君也不会去扶。
宋宇辰没想到自己正爽得上头竟突然闯进来两个警察，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上身穿着高中校服，下身光溜溜的撅着腚，看到有人进入，下意识想要躲，结果被宋宇辰握紧腰冷声制止：“别他妈动。”
女人不敢动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多少钱？”宋宇辰恍若无人得动起来，“我还需要半小时。”
“少年你很吊。”说罢，展君上前拍了下宋宇辰的肩膀，宋宇辰一怔，只觉一阵酥麻强行窜入体内，他瞬间萎了。
女人愣了一下，忙不迭躲进被子里。
龙玄锐利如刀的视线一一略过屋内每一处，最后落到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女人脸上，对方五官水嫩，清秀无暇，莫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在这里……
他眼底划过厌恶，转身离开。
展君撇撇嘴，抬脚跟上。
宋宇辰见状，像是疯了一样，张牙舞爪扑向展君：“老子和你拼了！”
展君侧身一脚揣向宋宇辰下三路：“信不信我让你永远都硬不起来？”
宋宇辰疼得面色煞白，蜷缩在地上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老子今天就让警局炒你鱿鱼！“
展君没想到副校长的儿子这么垃圾，啧啧两声，快步跟上龙玄。
回到车里，龙玄淡声说：“没有异常。”
展君点头：“最近这小子买彩票中了三次大奖，正好死了三个人，虎局已经把首城所有的彩票店都整理出来传群里，你分到的几个在附近，天黑前能查完。”
“好。”龙玄非常满意，眼底浮上淡淡笑意。
龙玄把展君放在共享单车的位置，自己开车去做任务。
蛋壳里，安宁又醒了。
这次醒来他整个龙都蔫蔫的，小手摸过身体，发觉身体上的鳞片坚硬了一些，他起身，举起手。
又长高了，他的手臂都不能伸直了。
嘭——
嘭——
两道开关门声响起，他惊得瞪大圆溜溜的龙眼睛，惊慌失措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哒哒哒——
龙玄不紧不慢靠近，伸手摸向龙蛋：“你什么时候才能破壳？”
安宁疯狂摇头：我不破壳！！！
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回答，龙玄想小神肯定在睡觉，无奈摇头，转身去洗漱。
安宁愁死了。
他抓起尾巴，小手顺着鳞片走向捏啊捏，捏到顶端的时候，捏到一片非常柔软的鳞片。
比手心的肌肤还要柔软。
他眨眨眼。
尾巴长长了。
然后他更愁了。
全身都在长，这样下去不过两三天就得破壳。
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公的，他不能下蛋，他不想死啊！
他怒气锤了下蛋壳，蛋壳被锤得晃晃悠悠。
好吧，他的力气也变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烦躁起身，在蛋壳里面来回踱步。
“快破壳吧。”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无比清晰无比熟悉无比好听的声音。
安宁身心一颤，左脚踩住右脚，嗷地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蛋壳剧烈晃动。
龙玄喜上眉梢：“醒了？”
“！！！”安宁心尖狂颤，差点儿两眼一翻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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