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左良等人闻声望去，竟是看到先前梁溪所登的第一艘船上冒气了浓烟，隐隐间，似乎还有火势在蔓延。
“你！”
“轰隆！！”
又是一声更大的巨响，这一次，左良亲眼目睹了隔壁那艘船上发生了爆炸。
“我的人已经在这周围布满了火药，左副尉，你说若是今晚我把这里给炸了，祁王会如何？”
“混账，你！”
左良顿时感到一阵怒火攻心，但事关重大，他还是强忍着杀梁溪的心，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梁溪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天。
“咻！！”
就在这时，一道道烟火冲天而起，在天上炸出了花火的形状。
“哇呜！有烟花！社火节开始咯！！”城内早已等候多时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欢呼了起来。
“话说今年烟花有点远啊，那个方向，好像在港口吧？”
“唔～港口，娘，我要去港口看烟花！”
“你这孩子，三桂娘，要不咱就一起过去看看？”
“好哩好哩，那就带孩子们过去看看吧。”
“好咯好咯！去港口看烟花咯！”
……
梁溪看着满天的炫丽，目光再度投向左良：“左副尉，我们天工送给全云州城百姓的社火节礼物，如何？”
“天工？！”短短片刻，左良已经不知震惊了多少次了，他看着梁溪，眼底尽是寒意。
“你究竟是谁…”
“我说了啊，天工，就是你们最熟悉的那个，天工。”
说着，梁溪话锋一转，“如今烟花已放，城中的百姓，我不敢说全部，起码会有一部分人到此处来近距离观赏烟花，左副尉，给你们个机会，一会就将这里的所有粮食归还给百姓，此事就此作罢。”
“否则，我便让我的人引爆火药，让所有粮食毁于一旦的同时，也让百姓们见见，这港口凭空多出来的数千万石粮食。当然了，百姓向来可以糊弄，就是不知道一下子真的损失了那么多粮食，祁王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我…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左良已经要晕厥了，对方明明只是一个小星位的武者，却让中星位的他感到如此压迫感。
“你没有的选，这样吧，我给你个便利，你可以对外说这批粮食是从天工手里夺回来。”梁溪一脸轻淡道。
听到这话，左良顿时想上前抽死梁溪，什么叫夺回来的？
此前官府已经对外昭告查证了粮仓被炸毁，如今你要我对百姓说，天工在一夜之间搬空了粮仓，哪个白痴会信啊？！
况且，藏粮的船只已经在港口停泊了好几天了好不好！
梁溪看出了左良所想，笑道：“无所谓的，凡事只要有个名头就好，内容实质如何，不重要，这不是祁王一贯的手段么？你这当人臣的，还没点觉悟吗？”
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左良，梁溪冷声道：“我给你三个数，若还不做出决断，那便不用决断了。”
“3。”
“2。”
“等等，我、我归还粮食。”左良迫不得已道。
而这时，百姓们也已陆续抵达了港口。
梁溪望向满天烟火，道：“那就有劳左副尉了。”
左良满脸猪肝色，他抖了抖嘴角，到最后也并未再说什么，就带着人便下船去了。
“首领，李某人佩服。”左良等人离去后，李药师朝梁溪抱了一拳。
“唉，人活在世上，得到了什么，就要付承起相应的因缘，否则，怕是难善终啊。”
梁溪不由想到了天工，祁王虚构天工来为自己的野心背锅，他的又得到了天工第一藏书阁，不论二者是否有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梁溪认为，这就是天意。
“走，监工去。”梁溪拍了拍李药师的肩膀，随后也下了船。
港口，已有许多百姓被今晚的烟火吸引过来，待得烟花消停，左良在梁溪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云州城副尉左良，今晚有件喜事有告诉大家……”
左良有模有样地说着，也不管百姓们的神情目光，到最后，他宣布道：“咱云州城粮仓的所有粮食，此刻都在我身后的货船上，明日就会运回粮仓，之后米价也下调。”
“哦豁，好耶！终于又有米吃了，我家已经几天没敢吃米了。”
“可不是嘛，一斤涨了那么多价，哪家买得起呀。”
“娘，我还要看烟花……”
“……”
李药师看着眉开眼笑的百姓们，自己也跟着笑了，“等市场恢复后，这次的事怕是就要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梁溪想了想，道：“现在是乱世，民心左右不了天下局，所以谈资也仅仅只能是谈资，作不了风浪。”
“首领，我想知道天工的立场。”李药师突然认真道。
“不急，眼下我们刚刚入局，先观望观望，发展自身才是重中之重。”
“弟！”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梁溪闻声望去，就见到了满脸乌黑的梁月。
“姐，这次辛苦你了。”梁溪温声道。
“小意思，话说弟，你俩刚刚在船上做了什么，怎么官府的人主动把米交出来了？”梁月很是好奇道。
梁溪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梁月，惹得她直夸梁溪有胆识有魄力。
见粮食一事尘埃落定，梁溪三人当即便离开了港口，回到了李药师的住所。
“姐，药师，接下来你二人就先在这安居一段时间，正好也琢磨一下各自的书，特别是姐你的神器谱，需要用到大量火药和金属，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制作储备。”屋内，梁溪交代道。
闻言，梁月问道：“弟，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打算到各地审查一下时势，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同道之人，现在天工的成员还太少，很多事做起来都很受限制。”
“那行，你尽管去吧，我这边会尽快发展起来的，到时一定当你的左膀右臂。”梁月大方地拍了拍梁溪肩膀。
梁溪会心一笑，又叮嘱道：“若是日后情况不对，你们切记，要果断转移，不论你们到哪里，我都是能找到你们的。”
“行，你放心吧，以目前我和药师的手段，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你无需为我们担心。”
一旁的李药师见状，开口问道：“首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我就动身。”
李药师思考了片刻，道：“行，那今晚我再为你制备点东西。”
……
第二天一早，梁溪便踏上了出城的路。
临行前，李药师将连夜制备的疗伤药交给了他，还说关键时候能吊一条命，这话他是信的。
此行梁溪先要去的地方，是祁国的国都临丘，既要入局，不亲自与祁王接触一番怎么成？
一路跋山涉水，梁溪还不忘干起了拾荒的活。按他的话说，一切废品在神机百炼面前，都可化腐朽为神奇。
半个月后，就在梁溪中途路过偃州时，他遇到了一个令他很感兴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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