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结果

周建军的家里很简陋。
  一进入屋里，就算是白天，除了门口的位置，其他地方全都是一片阴暗。
  除了开门的堂屋之外，其他的房间连窗户都没有。
  整体格局也没有讲究，面对周家堂屋大门，正房一排，左边三间，右边三间，在左边的外面最左端还有一间厨房。
  门口搭了一个草棚，从厨房门口一直延伸到堂屋大门口，因为厨房跟正房在里面没有打通。
  周建军和他母亲住在左边的两间里，右边的三间至今都是空的。
  众人来到这边空置的三间屋子里打量了一番。
  堂屋过去右边第一间，被当做杂物间，放了很多工具，角落里还有两个腌咸菜的坛子。
  第二间里面放着两张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的床架子，床上放着一些暂时用不着的被服，面上盖了一层精挑细选的稻草芯精编的草帘遮灰。
  床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立柜。
  第三间里也只有一张床架子，空架子，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张床架子之外，就空无一物。
  正房这一排，每一间屋子都有二十四平米左右，不算小。
  小军的母亲不介意的话，把他这里选做是小基地倒也确实不错。
  而且门楣上那块牌子也有一些作用。
  轻易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茬。
  “这样，大龙小军，你们先去跟小军妈把事情说一说，以后如果把这里当成我们兄弟会的基地的话，那我以后就直接把粮食钱票，还有书本这些全都送过来。
  “另外，也可以让兄弟们帮小军妈干点活，这样一来总不至于看上去像是白吃白喝。”钱国强说道。
  “没问题！”大龙拍着胸脯说道。
  接着，钱国强跟着大龙小军小虎一起去地里找到了小军妈。
  小军妈显然是认识大龙小虎的，毕竟都是带着孩子一起混的人，几年下来，关系还算亲近的。
  一见到面，小军就从母亲的手里拿过锄头，熟练的干起活来  看得出来，平常也没少干活。
  然后大龙先开口介绍了钱国强，接着说明了来意。
  大龙表现得很积极。
  在街面上混了几年的杨龙知道，钱国强能弄来粮食绝对不是走的正规途径，所以，他也很谨慎。
  要不然，他就直接选自己家了，不仅家里没人，交通还方便。
  但是大院里的那群邻居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他也宁愿多跑一段路，也要以安全为上。
  而小军家就非常符合这些条件。
  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起。
  小军妈叫徐小有，寓意很朴实，也很简单。
  钱国强简单称为徐姨，对于大龙和他提出想把她家当做兄弟们聚会的地点的这件事情，徐姨表现得非常大方。
  直接就同意了！
  都没有听钱国强之后准备说的条件。
  尽管如此，钱国强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粮食，书籍这些他会带来的东西瞒不住她，倒不如直接说了。
  听到这些的徐小有非常惊喜。
  之前如果说是碍于孩子的情面让她选择答应，那现在她就是真心实意的了。
  不管钱国强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只要能让她孩子跟着一起看书，学习，这个秘密她就会死守到底。
  而对于兄弟会来说，聚会基本也只有每周一次的样子，平常那些人想看书的可以自己来，也可以把书带回家。
  也不知道现有的一百六十一个人一次聚会能不能全都到齐。
  天色渐晚，今天也只能算是过来认认路，先说明情况。
  在拒绝了徐姨的挽留之后，钱国强跟大龙小虎一起返回城里。
  路上钱国强跟杨龙严肃的说道：“大龙，你在街面上混的最久，知道的东西更多，应该懂得保密的重要性！”
  钱国强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很明确。
  就算兄弟会的孩子们能够信任，但是在他们各自的家里不设防的情况下，不自觉的被家里人套了话，然后生出别的心思，总是会很麻烦。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大龙对此表现得非常有信心。
  钱国强只是点点头，能够带着一群孩子从那三年里冲出来，还把这个小团体发展起来了，就说明他自己本身也是有一定能力在身的。
  “你之前说一共有一百六十一人是吧？下个周末，我就按照这个量带粮食过去。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第一批不会太多，分到每个人的身上，也就打打牙祭，尝个味儿的程度。”钱国强说道。
  “已经很好了！”大龙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之前一直都是他一个人撑着，现在终于来了一个愿意帮他的，而且还是最直接的支持，这如何能不让他高兴？
  过了地坛，钱国强就跟杨龙胡为虎两人分别，一路走回了大院。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
  就连往常最喜欢守门口的三大爷都只是在家里坐着。
  中院，贾家的人也已经回来了，不过没有听到贾张氏的嘶吼，那就说明她应该至少是暂时留在了看守所里。

  对面的易家也是亮着灯光，不过门关着，倒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何家也不是打听情况的好对象。
  然后到了后院，看了一眼许大茂家，钱国强最后选择了对面的刘海中家。
  相对于许大茂喜欢八卦又夸大的行为，刘海中说话还是更加接近事实一些。
  敲响房门，二大妈开门，进了门，二大爷还坐在餐桌前生着闷气。
  “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钱国强坐在刘海中的对面的位置上。
  “还是不老易那边，王主任只是让他检讨反省，一大爷还是他的。”二大妈在旁边帮腔回答道。
  “不是，二大爷，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住？”钱国强真有些震惊了！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我爸就没有当官的命！”旁边一屋趴在床上的刘光天也是一脸不忿的说道，脸上还有淤青，旁边刘光福直哼哼。
  看得出来，两兄弟又是被揍了。
  “人王主任说了，大院大爷不是官！”刘海中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不是官但是能管人啊！”刘光天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就要跟他对呛。
  “怎么回事？”钱国强好奇的问道。
  原因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骚操作。
  只是因为易中海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到了贾张氏的头上。
  他只说自己平时在厂里工作，对院子里的情况疏于了解，想不到院子里的人会骗他，听信了小人之言。
  所以一时情急，做了不恰当的行为。
  简单一番话，既树立起了自己工厂骨干的模范形象，又表现出自己对院子邻居遭遇困难的急公好义。
  关键是语气，节奏还有神情，各方面的完美配合，让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在真心忏悔自己失误的负责任的好干部！
  那情真意切的样子，直接就让王主任教训他们的语气都轻了不少。
  但是该有的检讨还是要写！
  而且还要在街道办的学习会上，面向整个片区的所有大爷宣读检讨，表明态度。
  最让他们上火的，就是这个！
  一旦登了台，他们面子可就落光了！
  “所以呀，这事儿还得怪贾张氏，她不教孙子出去偷钱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所以她们是这么判的？”钱国强问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教唆亲孙子偷盗，数额巨大，劳改五年，出来后发放原籍！
  “贾梗和小当也要每天去街道办进行思想教育，要把他们的错误思想更正过来，一共进行三个月。”刘海中说出了贾家的判决。
  这个结果，老实说，还算不错！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钱国强随口安慰了刘海中两句，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简单的弄了一点东西吃过之后，就开始睡觉。
  第二天
  回收站里，科长王德海一来就拉着钱国强到了办公室里。
  里面摆着一堆东西，都是他之前说过的那些，留声机，唱片，老式可充电的铅酸电池和录音机，广播等。
  而且全都是好的，能用的。
  “小钱啊！这可是我专门借来给你研究的啊！你可千万不要弄坏了！我还要还回去的呢！”王德海说道。
  “科长大气！”钱国强冲着王德海竖起大拇指。
  “那我把东西搬到我那边去慢慢研究？”说着，钱国强就动起手来。
  自从钱国强开始展露技术以来，他就从学徒工转正，成为技术员，而且直升十七级，
  有了技术，那当然就要有个办事地点。
  一开始王德海是打算把钱国强也一起安排到仓库里的。
  但是，众所周知，职场是一个论资排辈很严重的地方。
  一直都在仓库里工作的张裕俨然是已经把仓库当做了他的领地。
  张裕或许拒绝不了科长的安排，但是却可以给他找麻烦。
  所以，那段时间张裕还有张河跟他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这还是他一直都在外面的废品堆里现场合成的情况下。
  要是真的搬进去了，指不定还有什么小动作呢。
  再加上他自己的秘密可不想总是被别人盯着，所以干脆表示他可以自己在外面搭一个棚子。
  名义上用的材料都是那些废料。
  位置就在仓库的后面，贴着一面墙，也能少用一些材料。
  专门清理出来的地方，论面积，比仓库还大。
  钱国强推着手推车，把东西一趟全都拉过去。
  然后对外嘱咐一声，让人不要打扰他，他就把门关上了。
  接着，第一时间就是把所有东西全部分解一遍，然后再合成出来。
  有了模板之后，这些专门还原出来的一套东西就放在一边，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而他要做的就是仔细研究模板，反复合成分解，详细研究。
  同一个模板里的东西  每一个零件单独合成出来都没有问题，但是不同的东西想要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幸好曾经的他多少也算是有点基础的，现在有了这个金手指，摆弄这些旧时代的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之后又假装去隔壁的仓库里淘换了一些零件。
  然后拖到下午，才弄出了一个简易版的录音广播。
  因为是直接用各种非一体的零件拼凑的，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一台畸形的留声机。
  这是他专门弄出来的第一版。
  然后就在棚里录音，喊了一遍话录进碟里，接着就是不断的循环播放。
  声音很大，又没有设置音量调节，那一遍又一遍的喊话很快就吸引来了站里的人。
  毕竟一墙之隔，办公室里的科长第一个个跑出来，来到他的棚子里。
  王德海看着正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吆喝着的丑机器，眼神在最初的欣赏退去之后，逐渐有了一些可惜。
  “这东西大了些！三轮车上不好带，占地方！”王德海说道。
  “原理已经有了，东西可以再重新设计嘛！这种可以重复吆喝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用得上的。
  “到时候我把设计图交给科长你递上去，作为东西的发明单位，怎么不得优先供应一批用着啊？你说是不是？”钱国强对王德海说道。
  “你说得也对！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设计图抓点紧！只要能成，我再给你升一级！”王德海拍着钱国强的肩膀说道。
  王德海的大饼画了就给，算得上是不错的领导了。
  “这东西好吵啊！”张河在旁边难受的皱着眉头。
  东西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就不用再专门搞验证了，钱国强关了广播。
  “我觉得可以把东西放到咱们回收站门口，反正不用人吆喝，还可以吸引一下路人。”万禾也说道。
  “这想法好，小钱呐，这个东西你还需要再研究吗？”王德海问道，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不用了！我先给它封装好，再拿到门口去就行。这电瓶也改成了充电电池，没电了再充电就行。
  “不过要注意防水，也不要被东西砸到了。”
  钱国强一边交代一边找来木板和残破的箱子开始对动起手来。
  没有稀奇看了之后，其他人也都退出大棚。
  等到他把东西封装好，搬到大门里侧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大龙他们拉着板车过来。
  两天的积累，让他们车上的东西稍微多了不少，但同时也没有了家具。
  “国强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大龙拉着板车来到门口，不由驻足观看。
  “想知道？”钱国强对着他神秘一笑。
  反手一拨，打开开关，瞬间，他录制进去的吆喝声再次播放出来。
  这突然炸响的声音，可把这群主要是孩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无线广播？还专门给回收站牵了一条线，开了一个频道吆喝啊？”大龙只看到一个广播的喇叭口，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然后震惊于回收站的富裕和对回收站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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