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元素周期表来一套

二大爷站在门口，刻意压低着声音说话。
  无奈的钱国强只能把门打开。
  一开门，刘海中就直接挤进了屋里来。
  “二大爷，你这是有什么事啊？”钱国强看着刘海中一脸讨好的模样，没两个呼吸的功夫就想明白了他找上门来的目的。
  “小钱呐，这两天大领导总是来找你都有什么事情啊？
  “你看看，二大爷在这个院子里也是有些面子的，有事情可以找二大爷来帮忙嘛！多个人也多一份力不是！”二大爷笑着说道。
  想要更加卑躬屈膝一点，但是又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二大爷，是院子里的长辈，连脸上讨好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
  “研究方面的事，接下来我要从回收站调岗了，去一个研究所上班！”钱国强说道。
  金怡礼貌性的倒来一碗水，邀请他坐下聊。
  “能够惊动大领导亲自出面，那肯定很重要吧？你看看，能不能让二大爷也过去帮你？
  “到了那边，二大爷保证，所有事情都给你管理的规规矩矩，服服帖帖的！
  “而且，二大爷也是七级钳工，也是有一身技术在身上的，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二大爷说道，一开始的自荐还有些拘谨，说到后面就越来越自信，还有些自得起来。
  而且，脸大的还一来就要管理岗，真是敢开口！
  “二大爷诶！我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当工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权限安排人进去？
  “更何况是安排人进去当管理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物了？
  “而且，我要去的地方是农学院，跟钳工也不搭嘎啊！你总不能让三大爷去干你的活儿吧？你说他干得下来吗？”钱国强委婉的表示你没能耐就别掺和。
  “农学啊？那不就是种地吗？种地我也行啊？活了几十年，谁还没种过地了？”刘海中还要纠缠。
  “二大爷啊！你要这么说话的话，就别怪我说话直了啊！首先，农学院的科学研究不是简单的种地，人家那是高科技，进行的是生物基因层面的研究！
  “简单来说，就是专门研究庄稼怎么样才能有更高的产量，怎样才能适应更多更艰难的环境，怎样才能长得更好，有更多的营养！
  “跟钳工这种机械工业方面的技术完全是两条路子！
  “另外，要想研究所实验室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有足够高的学历，要么就是有足够代表性的成果！”
  “二大爷可是高小毕业！”钱国强刚刚说到这里，刘海中立马插话。
  “呵，高中都不行，大学毕业都只能进去当学徒！”
  “那你？”刘海中立马反问，钱国强原来是什么学历，院子里的人也都知道。
  “但是我有成果啊！你也听他们说过了吧？那比人还高的稻苗，比芦苇花还大的穗条！
  “你不会真信他们说的，是我运气好，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吧？
  “真要捡来的，你们这些老的在这城里活了几十年了，怎么没见捡到好东西？
  “更何况，人家专家都来验证了，难不成人家还能让我浑水摸鱼，弄虚作假呀？
  “要是真的弄虚作假进去了，人家那里面都是凭真本事，要做研究任务的，没能力完不成任务，最后查出来了，严重的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你以为那种地方是那么好进的？而且，我只是没继续上学而已，回收站里那么多书，还有很多是讲高科技的，我平时可没少看！
  “没文凭不代表我没文化！
  “你呀，还不如继续在钢铁厂里工作，要是真有本事，早日升到八级工，然后再到工程师，要是可以发明改进出更好的机床或者完善改进工艺流程，说不定你就可以反过来压一大爷一头，到时候在厂里，厂长都得求着你办事，你不就可以横着走了？
  “之前那么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还能说你没有一大爷会说话，这次全靠自己本事的机会，你总不能自认能力手艺和头脑都比不上一大爷吧？”钱国强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点揶揄，顺便再挑拨一下两个大爷之间的关系。
  “那不可能！”刘海中立马坐直了身子，表示自己很有底气。
  “不过，小钱呐，你头脑好，你觉得我该从哪方面着手好啊？”刘海中立马又问道。
  “二大爷，你这就问错人！我又没在轧钢厂干过，里面什么情形都不知道，你这不是向财神求子，找月老求财，强人所难嘛！”钱国强摊手说道，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说的也是！”刘海中坐在凳子上有些失望，“那行，要是以后当了领导，我请你喝酒啊！”
  刘海中还得意起来，就好像他真的要当领导了一样。
  “那我就等着二大爷成功上位了！”钱国强笑着送走了二大爷，看着他回到了自家的屋里，这才关门回到位子上，继续吃饭。
  “刚刚？”金怡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海中离开的方向，向钱国强问道。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以一大爷为‘一生宿敌’！喜欢摆长辈和当官的架子，不过你也应该能看出来，藏不住事，心机也不深，就是爱听人吹捧。

  “另外就是脾气暴躁，天天拿自家的儿子当陀螺抽，最宠爱的大儿子都被他吓跑了，现在对两个小儿子更狠。
  “听他们说，之前把儿子吊在房梁上打，差点把人打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再有就是记仇，和个人主义，自我中心，利益至上。
  “反正啊，咱们这些市井小民，基本都是先为自己，然后再想其他。
  “所以在这个院里，你不用对他们太好，只要维持正常的邻里关系就行了。
  “说到这里了，今天就给你讲讲院子里最活跃的几个人。
  “一大爷易中海，最好面子，因为没有子女，所以一直致力于在院子里打造一套以他为中心的道德秩序，想要找人给他养老。
  “简单来说，就是有非常强的掌控欲。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容不得有人反驳他。
  “不过之前一次给他的养老目标捐款让我给搅和了，平时可能看我有些不顺眼。
  “三大爷阎埠贵，一家六口全靠他一个老师的工资，精通算计，爱占小便宜，不过胆子小，眼力也不错，一般不掺和院子里面的事情，属于一点小便宜就可以收买的情报员，但也仅限于此，属于墙头草。
  “傻柱，大名何雨柱，不过现在全院都叫他傻柱，只有易中海叫他柱子。
  “自从他爸跟一个寡妇跑了之后，就一直接受易中海的洗脑式教育，现在是他手下的一员先锋大将，指哪儿打哪儿。
  “人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喜欢动脑，遇到事情能动手就绝不吵吵。
  “现在也看上了中院的寡妇秦淮茹，当然，这里面也有易中海的引导。
  “一开始，易中海的养老对象是秦淮茹的男人贾东旭，也是他的徒弟，傻柱算是二号和保险。
  “毕竟傻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在他的眼里，人大概是已经废了，所以不配给他养老。
  “不过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贾东旭出了意外，人没了，他的养老大计就只剩下秦淮茹还有贾东旭的儿子贾梗。
  “只是，贾梗毕竟还小，秦淮茹又是一个女的，最后，他也只能把傻柱提上来。
  “为了不让秦淮茹外嫁和傻柱娶妻，易中海一直在暗地里撮合他们两个。
  “这事儿，我觉得秦淮茹看出来了，而且心里面也同意，也就傻柱一边想要占秦淮茹的便宜，一边又想娶个条件好的大姑娘，对于秦淮茹的若即若离还很享受，根本没想过自己被针对了。
  “你别看他不咋滴，人眼光高着呢！一开始院里只有秦淮茹的时候，他想要跟秦淮茹一样漂亮的。
  “后来死对头许大茂娶了娄晓娥，他就在漂亮的基础上加上了家庭条件好的条件，后来看到了贾梗的班主任，他又要有文化的，总是随着他见过的女人越多，他提出的条件就越高，他想把之前见过的那些女人的优点全部集合起来。”
  “确实贪心了点，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种集合了所有优点的人？”金怡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钱国强看向她，也不说话。
  “怎么了？”金怡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就是吗？”
  “别贫，你继续说，我也正好了解一下你的这些邻居，免得以后踩了雷！”金怡轻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催促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反感他们么？”钱国强反问一句。
  “为什么？”金怡自觉的进入了捧哏的角色。
  “本来吧，一大爷他爱找谁养老就找谁，只要不是我，我也懒得管，人家之间愿打愿挨的跟我也没关系！”
  “对呀！”
  “但是，一大爷有个不太好的个性，那就是由强烈掌控欲带来的多疑！大多数掌控欲强的人，都多疑！
  “他总怕自己对贾东旭的付出太多，如果最后贾东旭不给他养老，那他就血本无归了！
  “而且，之前贾东旭的老娘还在家没有被送进牢房的时候，贾东旭做什么都被他老娘管着，而他老娘又是一个非常极端的貔貅，相当于是一个加强版的三大爷，从来只有她占便宜，没有让她付出的。
  “只进不出的个性让易中海的心理非常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以他一大爷的名望，号召全院给贾家捐款，让全院的人都出钱出粮帮他养贾家。
  “本来，以家庭贫困为名，号召邻里捐款这也没啥，邻里互助是好事！
  “但是，可恶就可恶在，易中海从来都只号召给贾家捐款，而且，院子里还有比贾家更困难的人家，从来没有被易中海看在眼里，当然，人家也从来没有主动开过口。
  “人家一家，有工作的干工作，没工作的出去找零工，都能补贴家用。
  “而贾家一家，除了贾东旭在工厂上班之外，他老娘贾张氏，一个四十多的壮劳力，白白胖胖的，每天就是守在院子里跟人闲聊，但是只要秦淮茹手上家用的钱用完了，她就直接去找易中海闹。
  “她一闹，易中海就立刻召开捐款大会，就连真正家境困难的人都被傻柱逼着捐款，你说这是什么东西？”钱国强说着都感觉来气。

  “院子里没人去告吗？”
  “有一句话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反正吃亏又不止我一个人，他们捐得多的都不在乎，我们忍忍就过去了的心理，于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去年我那事儿还是第一次反抗呢！要不是反应机敏，差点被扣上破坏人民大团结的帽子送进去，你说，谁敢去告？
  “易中海鸡贼着呢！”
  “你之前说贾张氏被关进牢房了，是怎么回事？”
  “她呀，教唆自家孙子去偷钱，事发之后还想诬陷我，易中海也想顺水推舟，我反过来就叫来警察，查明真相，把她送进去了！”钱国强还有些得意。
  “你们这院子不大，凶险还不少。”金怡感叹一声。
  “另外就是许大茂，许大茂这人吧，同样好面子，也好充大个，为了面子他可以很大方，也可以很小气，为人好色，爱占便宜，跟傻柱是死对头，也记仇，而且能记你很久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阴了。
  “傻柱也记仇，不过有仇当场就报，报仇的手段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敲闷棍，是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就是搞破坏。
  “就跟小孩子一样，砸窗户，砸瓦片，拆你东西。
  “最后就是咱家隔壁的，聋老太，人家只是绰号叫聋老太，实际上一点都不聋，耳朵灵着呢，只是遇到不喜欢或者不想管的事情，人家直接装聋，七老八十，一般也没人跟她较真。”说到这里，钱国强下意识的降低音量。
  “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小心无大错！聋老太是易中海树立起来的标杆，被尊为老祖宗，之前易中海不止一次的对院里的人说那是所有人的老祖宗。
  “这种有好处，能够提升地位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你可不要以为这个老太婆是好人了！她是个嘴馋的，为了傻柱的手艺，所以她对傻柱很好，也很喜欢傻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但是，之前傻柱的亲妹妹，何雨水在她门前饿昏过去，她是一点没管过！甚至都没叫人！
  “我不信何雨水从中院过来没敲她门！傻柱也是个莽憨子，自家的亲妹妹都管不过来，对别人那叫一个掏心掏肺！”
  “那你呢？这么近，肯定也能听到敲门声吧？”金怡问道。
  “当时我们家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上学上班忙着呢，还是后来听人说的！
  “而且就凭之前我说的那些，你还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啊？
  “就这些人，你以为你是发善心做好事，但是说不定人家以为这是你应该的，你就该供着他们！等以后哪一天断供了，反过头来就对你恶言恶行，你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现在研究新粮种，能够增加粮食产量，让他们吃饱就算好的了！”钱国强撇嘴说道。
  一番闲聊下来，时间转眼就过了一个小时。
  吃完饭，洗漱完，同床共枕
  第二天，新农院
  当钱国强九点多到达种植试验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旁边等着了。
  “您好，您就是新农院总工，办公室主任钱国强同志吧？我叫康复煦，是农科院新农院办公室秘书，今后负责新农院与农科院的沟通工作。
  “钱总工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和问题，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可能进行协调，达成咱们新农院的需求！”
  热情迎上来，双手握住钱国强双手的康复煦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中青代。
  “那正好，元素周期表来一套！”钱国强笑容满面！
  而康复煦的笑容则是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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