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判刑
司法船在城市中央的水道上停泊了下来。
船侧的舱门缓缓打开，一队队海军士兵鱼贯而出。
然后，人们从舱门涌入司法船，占据了法庭下方的旁听席位与后面的空地，等待着开庭。
在旁听席的议论声中，由陪审官陪同着的法官从后方的通道踱步走出，面色严肃地坐上了法庭的主审位。
约过了半个小时，陪审官走到法官身旁窃语了几句。
“肃静！”
法官咳嗽了一声，将法槌重重一敲，“现在开庭，将犯人压上来！”
旁听席上的议论戛然消失。
侧后方的通道有身影走了出来，鱼人汤姆双手反铐着被两名海军士兵带上了受审席。
“汤姆，鱼人族牛角鱼人，于海圆历1444年出生于鱼人岛……”
陪审官开始大声朗读汤姆的生平情况。
刚刚赶到的艾斯巴古与弗兰奇气喘吁吁地从法庭后方人群里挤到了前面。
“老师他真的不会有事吗？”弗兰奇神色十分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法庭。
“应、应该吧……”
艾斯巴古想到汤姆刚才被抓时的从容，努力安慰着自己道，“如果，那些船匠们能共同请愿的话……”
造船业一直是水之都的支撑产业，这些船匠们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能量，但在水之都却有着巨大的名望和影响力。
与其寄望于“海上列车”这种构想打动法官，反而这些船匠们的请愿也许更能影响最后的判决吧……
艾斯巴古心中同样紧张得不行。
陪审官在简述汤姆的事迹后，开始宣读判决：
“基于造船师汤姆制造了海贼王哥尔多罗杰的海贼船，『奥尔杰克斯森号』这一事实，被视为协助世界级的凶恶罪犯，现将其押送至司法岛，并处以死刑！”
话音落下，旁听席上发出了激烈的议论声。
“直接被判决了死刑吗？”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可毕竟协助海贼王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咚！
法槌再次敲落，法庭顿时安静了下来。
法官面色严肃地看着下方的汤姆，说道：
“本来造船工把船卖给谁都没罪，可是海贼王哥尔多罗杰是个例外，凡有协助过其海贼行为的人，都被认定成危险人物。”
“走吧！”
“快走！”
负责押送的两名海军士兵站在两旁推搡着体型巨大的汤姆，嘴里开始催促。
汤姆站在受审席位，用着不急不缓的语气道：“我现在正在设计能够跑在海上轨道的蒸汽外轮船。”
“你在说什么！”
“真是太无礼了！”
海军士兵努力想要推动汤姆，却发现徒劳无功。
汤姆继续道：“这座岛屿荒废是因为商业交易不顺畅，如果人心惶惶是因为担心这座岛随时会沉入海底，那么海上列车的开通，迟早会成为这水之都的救赎。”
“海上列车？”
法官目光中露出了极大兴趣，挥手示意海军士兵松开汤姆。
“是的，是一种从一个岛屿到另一个岛屿，喷着烟行驶在海上轨道的船，无论是载人载货都可以，不受天气影响，任何人都能自由地渡海。”
汤姆高声说道，“圣波布拉，普基，桑法鲁德，只要用轨道连接这几座岛，那么各种贸易也都能顺利进行。”
法官闭着眼眸，似乎在思索着汤姆的话。
见法官并没有立刻采取强制判决，旁听席上纷纷传出了船匠们的声援。
“法官大人，汤姆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造船技术，只有他才能够制造出这种海上列车！”
“不管是任何困难，如果我们这些人也一同协助的话，一定能够成功的！”
“一旦能够实现这项技术，不止水之都，整个世界的贸易格局也会被彻底改变！”
咚！
法槌再次敲响，打断了嘈杂声。
法官睁开了眼睛，望向汤姆：“能够将司法岛也一同连接吗？”
“当然可以。”汤姆自信地说道。
“要花多少年？”
“十年，不……”
汤姆面露感激地转头向旁听席上的众人望了望，然后说道，“如果有他们的帮助，也许只要五年。”
法官缓缓开口：“虽然法律是公正神圣的，对于犯下重大罪行之人应给予相应的惩罚，但法权亦是民众所赋予，民众的呼声我们同样需要听从。”
法官说完，周围越发安静，落针可闻。
“鉴于造船师汤姆要进行海上列车的制造开发，现在改判缓刑五年。”
法官敲下法槌，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喔！！”
“太棒了！”
“汤姆获救了！！”
激动的喊声从旁听席上传出，人们或是手舞足蹈，或是相互紧紧拥抱，仿佛获救的不是汤姆，而是他们。
艾斯巴古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原本的固有印象发生了翻覆的变化，“这些人真的是在为老师庆祝和高兴，原来，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冷漠……”
……
“情况就是这样，造船师汤姆被判了五年缓刑。”
伊文回到军舰，将庭审的过程与青雉说完后，仰背靠在了沙发上深思起来。
他记得原著里汤姆本该有着十年缓刑，但如今却只有五年，而究其原因似乎是自己一开始的无意举动，才会让事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偏差。
“五年缓刑吗？真是令人意外。”
向来不怀疑世界政府和海军正义性的青雉点了点头，“作为给世界带来了麻烦的家伙，这算是一种救赎吧。”
“倒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伊文笑了笑，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再和原来那样按部就班地发展了。
“对了，有一件事情。”
青雉看向伊文，“那些船匠们希望合同履行的这四个月，你能够留在这里参与木材加工的监督工作。”
“监督工作？”
伊文愣了愣，说道，“可我今年才刚满十岁，把这么大的负担压在我身上，真的合适吗？”
“十岁？我都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青雉也愣了愣，挠头笑道，
“不要这么在意这些细节，年纪轻轻就能得到这么好的锻炼机会，更应该好好珍惜！而且只要你同意，他们愿意在合同既定的价款上调低百分之十。”
“明明后句话才是重点吧！！”伊文大声吐槽道。
不过伊文大概也清楚自己作为海上列车设想的第一提出者，在那些船匠们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
至少在汤姆还没有受到他们完全信任之前，自己待在水之都也算是一颗定心丸吧。
“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向本部申报安排了，会有专人协助你进行工作，这可是实习的大好机会。”
青雉笑着说道，“就算你现在回到本部，也只是参加本部的重建工作，不如等到合同履行结束后，来年再进入海军学校。”
伊文想了想，最后答应了下来：“既然库赞先生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会尽力去完成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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