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天鹏是真的没有逛过市集。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也只是摇着扇子多看几眼。

        大概是怕人多走散了，他只走在白润身旁，哪儿也不去。

        走过几家店之后，他突然小声问白润。

        “像你这样的王爷出来，就带那么两个人吗？难道不需要净街、扫除，封路什么的吗？就这样走来走去，真的不要紧吗？”

        白润冷漠的表情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这里用不着。”他轻声说，“市街两旁都有卫兵把守。京城还有府尹、禁军，各类武卫，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带很多人出来。”

        朱天鹏听得很仔细，听完似乎松了一口气。

        “要杀我的人太多了。”他说，“你讲的那些人，真的……都会保护……”

        白润默默握紧朱天鹏的手。

        “不光他们，我也会的。”他说，“你只管放心去玩，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朱天鹏看到不远处，有个玩套环的游戏。拉着白润就要过去玩。侍从付了钱之后，摊主热情地拿了十个竹环，递给天鹏。

        他轻轻一扔，套中了第二排的奖品。周围人发出一阵欢呼，祝贺他得到奖品。

        他却把其余九环扔给侍从，说不玩了。连摊主要给他奖品，他也不拿。

        众人只当是个阔少瞎玩，并不在意，哄笑起来。

        白润问他：“你本来是想要哪一个？”

        天鹏笑笑说：“我想要最后的那个猪扑满。套到了送乌劲。”

        白润说：“我去给你套来。”又拿起九个竹环，要去套。

        第一下，挨着了，却没有套中，众人皆发出嘘声。

        不过，第二下就套着了。众人也配合发出一声喝彩。

        白润问：“还玩吗？”

        天鹏摇摇头说不玩了。白润就让人把其余的环都还给摊主，再添了一点赏钱。

        摊主得了赏钱，异常高兴，知道是位贵人，把东西拿草绳系好了，说了好多吉祥话。

        两人边走边说话。

        白润说：“等你病好了，手脚就有力气了。”

        天鹏笑了笑，说：“那就借将军吉言了。”

        又问他：“明明是你套着了东西，为什么还要给赏钱？”

        白润说：“多给些赏钱，让人家多说几句好话。众人都说，说得多了，也好保佑你早点好起来，身体也健康。”

        天鹏笑得开心，说：“你们京城竟然有这样的规矩？真有意思。要是外头的人不懂呢？”

        白润也笑了笑，说：“不懂规矩的，他们就会想办法狠狠宰一刀。”

        天鹏听得直摇头，又问：“你是哪里学来的？”

        白润说：“小时候，表兄带我出来玩过一两次。我就记住了——再说了，他们也会记着。”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随从。

        又走了几步，路过一个卖各类兵刃的摊位，支着兵刃架子，上头摆了各式的匕首、□□，短棍，流星锤，还有几样看不懂的暗器。

        朱天鹏站在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久。

        白润等了一会儿，才问他：“看中什么了吗？”

        天鹏说：“你们京城居然可以买卖这些凶器？”

        摊主听了不乐意，忙说：“这个小哥儿，怎么说话的？”

        白润上前说：“我朋友不是本地的，不知道这里的情形。”

        摊主这才作罢。又笑问：“两位小哥，有看中的嘛？价钱都好商量。”

        天鹏笑了起来，说没有。

        摊主听了又要发作。白润问：“那你在看什么？”

        天鹏说：“我在看，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没有害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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