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到达原山
火车晃晃悠悠的，等我们一行人到了原山，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方悦，此次对付你几个师叔，你有几成把握？”
巫马龙凑近了方悦，这样询问。
方悦摇摇头，没说话。
白娜娜撇了撇嘴，“有本座在，你们怕什么？”
“你再厉害，也不能一个人掀了对方一个门派吧？”
我嘀咕一句。
白娜娜立即不满起来，嗓音提高了几个调，“本座怎么就不能了？你当我兄长是吃素的吗？”
吵吵闹闹的，我们几人便到了原山脚下。
说是叫原山，实际上是连绵的几座小山，统称为原山，而换脸门的根基，就坐落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翠之中。
“要想进到换脸门师门之中，要先经过换脸门神坛。”
方悦忧心忡忡的盯着远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处半藏在山中的黑色瓦房。
我非换脸门门人，对那黑色瓦房中的事物好奇，一时之间居然压过了恐惧。
“怕也没用。”巫马龙难得正经的拍了拍方悦的肩膀，安慰道，“齐心协力，尽力就行了。”
方悦点头。
神坛的大木门被打开，发出“吱呦”一声怪叫。
阳光洒进这里，空气中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灰尘。
“你们门派的神坛这是多少年没用过了……”
我抱怨道。
方悦没理我，大踏步走到房子的中央，那里放着一个祭祀用的神坛，供奉的泥塑和牌位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换脸门的诸位先辈。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来几根香，甩了张火纹符，将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朝着牌位鞠了几躬。
“小辈方悦，换脸门现任门主方无思养女，因门派之中歹人作乱，恳请先辈们保佑悦儿可以守护门派，不受歹人迫害……”
说完，方悦又陆续点了几次香烛，插在另外几个小香炉上。
我瞥了一眼她面前摆在大香炉一侧的莲花灯，那灯火闪了几下，猛地一抖，居然灭了。
方悦和白娜娜的脸同时惨白，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巫马龙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是怎么了？”
我快步上前，扶住看起来马上就要跌倒的方悦。
方悦摇晃了两下，颤声说道，“师父从小就告诉我，神坛的莲花灯不能灭，灭了……灭了……”
我有些着急，蹙眉想要催促。
白娜娜见方悦抖如筛糠，替她说完：“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莲花灯，灯灭，门派气数尽。”
我倒吸一口冷气，表面强装镇定，笑呵呵的安慰：“不过是刚才有风，巧合罢了，莲花灯灭了，点上不就行了？”
话音落下，我拿着香火，走上去便要点亮莲花灯。
微弱的火苗再次亮起，摇晃了两下。
室内登时亮堂了许多。
“那我们便往山上去吧，迟早要见面的。”
巫马龙拍拍方悦的肩膀，说道。
我们点头附和。
可我转身，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刚才方悦亲手插在香炉中的香烛，居然霎时间燃烧了大部分！
我揉了揉眼睛，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看去，才确定是真的。
兴许是方悦的师伯先辈们答应保护她了吧。
这间瓦房看起来很小，可大部分隐藏在山体之中，从前堂的神坛经过，后院建造在山体中。
一颗通亮的夜明珠被悬挂在院子中央，没什么灵气，仅作为照明所用。
“你们换脸门可真是阔气。”
白娜娜阴阳怪气一声。
方悦没搭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们顺着长廊走，跟着方悦进入第二间屋子。
屋中景象让我有些诧异。
在屋子的两侧，左右各陈列着九个棺材，一共十八个，都用大红色漆了棺材盖子。
方悦示意我们噤声。
“这些都是我们门派的先辈，等我上完香，他们自会保佑我们。你们跟我学，切记不要出声，不然……”
方悦没有说下去，我们点头，表示都懂。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香烛，方悦不多不少点了十二根，我们各自拿了三根，朝着第一个棺材拜了几拜，接连将香烛插在棺材的缝隙里。
那香烛就好像是被人抽的香烟一样，火星一明一灭，以一种诡异的燃烧速度变成香灰。
好在我们几人都见怪不怪。
我们一个接一个的给那些棺材鞠躬上香，我心中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直到走到最后一个棺材前面，我才明白那不安意味着什么。
前面三人照常点香、鞠躬、插香，可到了我这里，那香烛却突然断了。
怎么回事？
我用眼神询问。
插香开始前，方悦就嘱咐了不能出声，我们都记得。
她摇了摇头，食指抵在唇边，提醒我千万不要说话，紧跟着动作麻利的点上三根香，给我。
我重复动作，香烛还是断了。
就在此时，棺材盖居然自己嘎嘎作响起来。
好像里面的东西要爬出来。
不好！
我心中暗叫一声，却发现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
我身后的几个人明显慌乱起来，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等我看个究竟，一颗长着白毛的头骨就从棺材里面探了出来。
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与我面前黑漆漆的环境融为一体，紧跟着，它就张开血盆大口，飞上来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槽你大爷！”
我疼的喊出声来，倒退两步，还是甩不开那颗人头，只能叫嚷着朝方悦等人呼救。
“你们倒是管管我啊！”
白娜娜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上前两步，帮我掰开人头骨。
废了吃奶的力气，我才解脱出来。
而头骨从巫马龙合上棺材盖的瞬间，早就没了力量。
我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抱怨道，“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出来咬我，我可是第一次到你们门派来，什么血海深仇啊！我上辈子抢他老婆了？”
方悦抿着嘴没吭声。
我想起来这里摆着的都是她们门派的老祖宗，知道刚才说的不合适，忙改口：“咳咳，方悦，你知道刚才咬我的是哪位长辈吗？”
我的大变脸将她和白娜娜逗得同时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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