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商讨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苏明灿倏然从梦中惊醒，她头有些晕，恰巧岁寒走了进来，端了杯水递给她，“公主可是被梦魇着了？”
苏明灿喝了点水，才好一点，“应该吧，都忘了做了什么梦。”
岁寒把杯子接过来，说“忘了才好呢，公主现在用晚膳吗？”
苏明灿才感觉到饿意，“传膳吧。”
岁寒出去后，苏明灿才晃晃悠悠地下床，头晕的感觉已然消失，苏明灿便没多想。吃过饭后，苏明灿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起来，拉着小白坐在宫内的凉亭中，许是下午睡得多了，夜色已深，苏明灿仍没有困意。
岁寒拿了件披风过来，“公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苏明灿没穿披风，“我不冷，的确该睡觉了。”
躺在床上后，苏明灿闭着眼，又突然想起出宫的事，今晚好像没人给她送出宫令牌。苏明灿更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长时间，便悄悄下了床。
今晚是岁竹守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苏明灿走路的声音，“公主，怎么了？”
苏明灿本想悄无声息地出去，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我去如厕。”
岁竹准备起来，“我陪公主去吧。”
苏明灿连忙制止，“岁寒都不陪我去，你也不用去了。”
说完，她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她夜里根本没出来过，又害怕岁竹又刨根问底，便只得匆忙出来。
月光流淌下来，天上繁星点点，苏明灿走到院中，也不知道还往哪儿去，小白听到动静朝苏明灿跑了过来，夜里当差的下人都犯迷瞪睡着了。
苏明灿带着小白溜了出去，宫内很安静，苏明灿沿着宫道随意走着，却不知为何走到谢临渊宫门口，苏明灿犹豫了一会，心想，我就进去看看，又不干什么。
苏明灿推开宫门走了进去，奇怪的是，谢临渊竟然也还没睡，房内的灯还燃着，苏明灿没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苏明灿看见谢临渊正坐在桌前，便坐在他旁边，“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谢临渊对她的到来没多少诧异，“公主，可有事吗？”
认识谢临渊的这几年，随着他年纪的增长，面部表情越来越少了，周身的气质也冷淡起来，对苏明灿的话说的也越来越少。
苏明灿撇了撇嘴，“我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还这么冷冰冰的，白把你当朋友了。”
她又叹了口气，“明明刚认识时，你还把我当最好的朋友的。”
不知道为什么柳姒去年突然将她的伴读换了，换成一个话很少，胆子也很小的小姑娘，她不想换掉谢临渊，可柳姒态度坚决，说什么培养她淑女气质，苏明灿只得作罢。
自那之后，苏明灿很少再见到谢临渊了，不知为何谢临渊也不去书院了，刚开始苏明灿以为谢临渊可能要回西月国了，可过了一年多仍没什么动静。
谢临渊没回答她的话，苏明灿撑着头看着谢临渊，“别人想和我说话我都不一定和他们说话，怎么你对我就爱答不理的，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我好歹是个公主。”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也有点哽咽，谢临渊还是静静地看着她，苏明灿见他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装了，“哼”了一声站起来。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在谢临渊房内乱翻，她走到谢临渊床边，突然发现有一小处凸起，她伸手掀开，发现是一个布包，她正准备打开看看，谢临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放下。”
苏明灿没管他，还是打开了，里面是一块玉佩，似乎泛着莹莹白光，看起来流光四射，“没想到啊，小谢你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谢临渊从她手里将玉佩拿了过来，似乎有点生气，苏明灿有些尴尬，“切，谁稀罕啊。”却在想谁会给他送这么名贵的东西。
谢临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夜深了，公主还请回去。”
苏明灿有种被无视的感觉，“走就走，以后别来找我。”走到桌子旁，苏明灿直接把那一套茶具砸了，听到摔碎的响声，苏明灿心里才舒服一点，出去时也重重的将门关上。
苏明灿边走边安慰自己，“不就是个玩伴，真当自己是个稀罕玩意。”
等到了床上苏明灿还是有点气，她迷迷瞪瞪地想必须得给谢临渊一点教训。
翌日，苏明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几天夫子身体不舒服，她也跟着享了几天福。
“睡够的感觉就是好。”苏明灿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吃过早膳后，苏明灿坐着步辇去凤仪宫，出乎意料的是，苏明浔也在。
苏明灿走过去，苏明浔笑着说，“许久未见灿灿，又长高许多。”
苏明灿得意地说道，“那肯定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又想起来这儿的正事，“母后，您怎么没把出宫令牌送过来。”
柳姒斜了她一眼，“等会儿再说。”
苏明灿只能乖乖坐到一旁，听他们谈话，柳姒问苏明浔，“你那些好友，多是房内有了人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明浔神色淡淡，“我如今心事不在婚配之上，也不劳烦母后操劳。”
苏明灿想了半天，也好像没见过也没听过她哥和哪个女子走得近点，她又想到什么，“皇兄，你该不会是断袖吧。”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都一惊，柳姒反应尤其大，“阿浔，你…”
话还没说完，苏明浔无奈道“我不是断袖。”
可柳姒还是不信，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怪不得不愿成亲，你莫非有了心仪的人，你以后该怎么立足。”
苏明浔似乎考虑了很久，才庄重地开口“我有心仪的女子。”
柳姒听后连忙高兴地说，“是哪家的小姐，只要是位姑娘，母后定为你婚配。”她听到这话，苏明灿以为就算是九天上的仙女，柳姒都能给她拽下来。
苏明灿也饶有兴致的听，苏明浔迟疑了一下开口“我心悦，叶二小姐，叶清疏。”
苏明灿瞪大了眼，以为自己没听清，“清疏姐姐，你怎么会喜欢她？”
柳姒似乎也很惊讶，“叶二小姐的确不错，不过叶丞相那边，他爱女如命，听说想招婿上门。”
苏明浔垂下眼，苏明灿突然觉得自己有让自己皇兄幸福的义务，“母后，我与清疏姐姐私交甚好，我去探探她的口风。”
柳姒点了点头，“也好，你去也合适，备礼备得庄重些，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苏明灿应了下来，苏明浔似乎也放心不少，苏明灿好奇地问，“皇兄，你怎么会喜欢清疏姐姐？”
苏明浔没回答，“小孩子不要多问。”
苏明灿也不继续问了，“我一定帮你把清疏姐姐拿下。”
柳姒下午送了不少东西过来，都是价值连城，难得一见的物品，苏明灿看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下聘呢。”
她还没惊讶完，苏明浔又送了好些东西过来，里面还有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好家伙，这真结婚了，该给什么聘礼合适。”
苏明灿第二天趁着天蒙蒙亮，就出宫往叶府赶去，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宫呢，也不知道一会有没有时间在街市上逛一逛。
到了叶府门口，叶家人都在门口等着，见到苏明灿连忙行礼问安，苏明灿免了礼，笑着说，“听闻叶姐姐近日身体不舒服，我特地来看望，略备薄礼。”
叶家人连忙将她迎了进去，叶清疏没到门口，在院中等着，叶清疏长相清冷可周身却散发着温柔的气质，她喜欢穿蓝衣，却不会显得冷漠疏离，更显得气质恬静。
叶清疏走过来，行了礼，苏明灿连忙将她扶起来，“叶姐姐不必多礼。”
便往着房内走去，其他人也想跟着进来，尤其是叶丞相脸上的焦急都藏不住，岁寒笑着将他们拦着“公主与叶小姐说些体己话，叶丞相还是先歇一会吧。”
苏明灿坐了下来，叶清疏心情很好地看着她“公主来了，可还有什么事？”
苏明灿没想先说这次来的目的，说“前些日子你没来赏花宴，来探望一番罢了。”
叶清疏很遗憾说，“本来都准备好了，可谁料到旧疾突然复发。”
苏明灿又和她随便说了些什么，才开始说，“叶姐姐可有商讨婚事？”
叶清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父母在看了，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的。”
苏明灿想她皇兄还有机会，“那叶姐姐可有倾慕之人？”
叶清疏脸突然有些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没有。”
苏明灿又接着说，“如果我说，我皇兄想娶你你会同意吗？”
叶清疏被这话吓了一跳，“公主切莫乱说。”
苏明灿心想稳了，“我可没乱说，没想到我皇兄那个榆木疙瘩开窍在你身上。”
叶清疏抬眼看她，“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我可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叶清疏脸更红了，苏明灿问她，“莫非你也心悦我皇兄？”
叶清疏点了点头，苏明灿满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们两个互不相识，但是人家却两情相悦？
苏明灿觉得自己任务完成，就准备回宫，叶清疏又突然问她“是太子殿下自己说的吗？”
苏明灿“嗯”了一声，叶清疏才笑了起来，“那就好，多谢公主。”
苏明灿坐在轿子里，把头想裂也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于是她放弃了，她有些累了，只得对出宫游玩的事情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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