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月光×替身
风吹过他们的头发，旁边的汽车带着怒吼跑过去，四周夕阳照出着金光。
格外耀眼。
游陌沉默了片刻，他往后退了一步:“你等我做什么？”
怀里的猫咪似乎认识钟裘，眼睛圆溜溜的瞪着，歪歪脑袋嗷呜嗷呜的叫。
“我也不知道。”他站直身子，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挠挠头，“我知道我得等你，或许潜意识里你会来？”
“…瞎说。”游陌眼睛弯弯的，他示意钟裘先过马路，两个人围着路边一排的花坛走。
“你找我什么事？”游陌闷声咳了两声，他脸色还是苍白的，半夜的风吹着又开始凉，小猫体贴的任他摸着毛。
似乎这动物格外通人性，看出了他时日无多，来安慰他的。
“觉得冷？”钟裘要脱外套。
“别了吧…”游陌笑着躲，动作大便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咳，此刻他们之间格外的安静，像一对步入老年的夫妻，这想法属实有些莫名其妙的。
“送你回家。”钟裘没继续坚持要给游陌披衣服，上次在卧室里对方和自己难得的亲昵此刻被笑着隔开，带着疏远。
“特意跑来送我回去？”游陌弯着眼睛，他怀里的猫咪累了一天，其实一整天都在哄他主任，累趴在手臂上，也眯着眼睛。
“嗯…小福最近得去打疫苗了，我之前就想着提醒你的，刚刚恰好回去，而且…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他看似不在意的开口，但聪明人还是听得出他的意思。
“那加一个？”游陌回应。
两个人慢慢散回小区，都没有提为什么游陌又搬回蒋奕家里的事情，有路过的大妈牵着一只大狗，突然间就冲他们这边叫。
钟裘下意识把人护住，待那大妈看神经病一样牵着狗狗离开的时候游陌才探出头。
“我不怕的。”
“它扑过来，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钟裘没在意，他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扫一扫，上抬着眼眸。
“我帮你抱阿福，她对我还没那么抗拒的。”
“没事。”游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小家伙按在肩膀。
风粘在头发，他眼睫被路灯照成浅色，钟裘有些出神。
蒋奕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今天和一群有些威望的老板谈合作，偏偏敬的酒没办法推脱掉，被灌了好多。
从车上下来，他可以看见别墅某处的屋子里透出一点光。
今天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发小，算是见证了他两段感情的人物，待那些老总散去的时候，他们又留了一会。
“你把游陌又带回你别墅了？”男人把衬衣的衣袖往上翻，露出一小截手臂，带着肌肉，是常会锻炼的那种。
“我其实搞不懂你对他什么意思的…或者你对于钟裘？”
夜色浓稠，万家灯火通明。
“我不知道。”蒋奕又抿了一口红酒，他盯着桌面的玻璃上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
微微出神，似乎可以看见少年带着泪光的眼睛，他们在游陌还是学生的时候相遇的，现在由于身体原因，原本还该待在校园里的人已经只能待在家里，像一只被困在精致鸟笼里的金丝雀。
他对于游陌还是有愧疚的。
“我感觉…钟裘变了很多。”他开口，指尖点在桌面上。
“我喜欢的是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个他。”
男人点点头，他也慢慢地抿着酒，沉思片刻:“那游陌呢？”
蒋奕安静下来，他没说话，直到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是他的司机把车开过来了，他起身，拿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
在走到门边的时候顿一下，像醉了，可又很清醒一样:“他很像那时候的钟裘。”
男人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对方路上小心。
别人的感情他不好过多的干涉，作为局外人，他只知道，蒋奕对于游陌的感情不只是他说的那般轻巧。
门被推开的时候游陌刚从浴室出来，他的发丝还沾着水汽，整个人被热气晕成了浅粉色，格外诱人。
他眼睛看过来，带着的却是无尽的冷漠，像他们从来没有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陌生人。
“你回来了。”游陌开口。
楼道的灯都是灭着的，蒋奕一半的身子隐匿在黑暗里，另一半被光明笼罩着。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突然这样问，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半醉半醒。
灯光惨白地打在地面，在嘲笑着他的可笑与悲怜。
游陌的目光愈发的直白，几乎是打量着钟裘的。
“是你不爱我了。”他道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一时无言，屋子里还弥漫着针锋对决的气息，游陌走几步，突然就从角落跑出来一个小毛线团子，短腿在地上磨蹭，警惕的看着蒋奕的脸，小声叫起来。
她察觉到了危险。
游陌刚背过身他就被对方一把搂进怀里，他感知到对方的手从他的腰腹慢慢往上探索，潜意识里，只觉得恶心。
“松手。”他面无表情。
“不。”蒋奕只说了一个字，他的呼吸都带着炙热的酒气，喷洒在脖颈间。
传来一片的痒意。
小福似乎察觉到主人遇到了危险，张着嘴一个劲的去咬蒋奕的裤腿，用尽全力的要把人往后拖。
游陌努力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他知道在此时此刻他不该有反抗，但无论是基于原生情绪的影响，还是他自己对于这段感情的态度。
他接受不了。
“你不是喜欢钟裘的？”他把对方的手按住，眼尾由于用力带着丝红。
“现在选择背叛他？你把我当什么？把他当什么？”
“就一定要在你们之中做一个选择吗？”蒋奕声音带着不耐烦。
“对。”游陌一把推开他，他往后倒退几步，小腿撞在床柱上。
“必须做。”他突然就开始咳嗽，弯着腰，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看见自己指尖沾上来血。
估计还是受了凉。
蒋奕瞳孔收缩片刻:“你不要逼我。”
夜风又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浮动在耳边，游陌轻轻笑了一下。
“蒋奕。”他开口。
“我在十七岁那年遇见的你。”
那年的相遇仿佛只是上天的安排，你像是我灰暗的人生中出现的唯一一道光，将原本就被锁在黑暗之中的我看清了前进的道路。
而现在，你变成了同样黑暗的世界，将我所剩无几的光全部都遮蔽。
游陌这一辈子第一个爱的就是蒋奕，他利用了他，当做替身，现在在谈什么我还爱着你的话。
感情上却已经出轨，不可原谅，恶心且幼稚。
“现在我已经快二十一岁了。我陪你不算长，但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他抬手擦去唇角的鲜血:“你是除了我妈妈之外唯一一个待我好的。现在，你不是了。”
他眼睛前突然就浮动起泪水，其实内心是冰冷，他被原身的情绪影响，他看见一个悲伤的灵魂在哭泣，而他却是格外坚定的开口。
“我们分手吧。”
他格外阴险，藏在背后，却拿着武器。
不要心软，只有你自己才可以保护自己。
猫叫的声音愈发的尖锐，一直死死拽着蒋奕的裤腿，用尽全力要去护住他的主人一般。
尽管弱小却还是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护住游陌。
呼吸像被什么东西阻塞住一般，游陌深吸了一口气:“我弟弟不需要你帮忙了。”
他直接蹲下，一把就抱起地上的小猫，头也不回的离开。
“游陌！！！”蒋奕在后面吼。
“你给我的卡我不会还你的。”他停在门边，“我给你替身了那么多年，这该是你给我的。”
楼道里的没有一丝光，蒋奕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了黑暗里，头也不回。
要断绝关系，那就果断一点。
从楼道下去的时候他的眼尾已经慢慢滑下一滴泪，顺着侧脸到唇角。
游陌抬手摸着安静下来的小福。
“不要哭，坚强点。”
像在自己说又像在安慰那个已经死去的灵魂。
系统的声音是这个时候响起的，他没有情绪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情感。
“你是我见过最冷漠的攻略者，同样，你也是最温柔的。”
游陌没说话。
系统接道，又恢复了冷漠:“主角攻蒋奕人物好感值为60％，白月光钟裘好感值80％，请宿主再接再厉。”
外面的夜色很黑，要把人吞吃下去。
游陌顺着路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书吧的门口，他看着门口的路灯投下一丝丝的光，落在门前的长椅上。
他身上的短袖在风中来回的鼓动。
小猫察觉到他怕冷了，一整个蜷成一团，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游陌的指尖。
“好。等会儿去住大宾馆，不会亏待你的。”
猫咪附和着蹭他。
游陌的心软下来一片。
清晨时，钟裘推开蒋奕的办公室，他看见对方黑着脸。
“之前和你谈的…你什么意见？”
“说那个联合治疗的事？”蒋奕抬起脸。
“对。我现在在接收这种病例，我和他谈谈？”
话落下，好久也没有得到回复，在两人要彻底冷场的时候，蒋奕开口了。
“昨天，他和我提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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