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引力实验室
柔和日光下，一栋看起来只有两层的矮小楼房，入口处树立着一个不起眼的石制招牌：长江联合大学，物理系。
三个身着科学联合会制服的不速之客，在门口的扫描枪上刷了一下电子卡，铁门轰隆轰打开了。
“这里就是我的母校，看看，还不错吧？”郑加一得意地向萧维和庄明白介绍道。
“这年头，还有人学物理吗？”萧维爽朗一笑，眼睛却仔细地瞄着四周的环境。
木质地板，环境阴暗，说话有回声，少有人来的样子。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刚才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物理系的大门看起来还没有开过几次的样子。
“确实人比较少，也不止是物理，报考基础学科的人都少。”郑加一指了指前方一线光明的地方，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这年头，人本来就比较少嘛！诶？我记得这里有个···前台助手，不知道哪里去了···”
“组长，前面有个人。”庄明白警惕地拉住他。
木地板上出现了一道长长投影。前方光线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你们是···联合会的人？”那个人影说话了。
“韩老师！”郑加一自来熟地跑上前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郑加一啊！”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正打算开门，门上一个褪色的标牌上写着：院长室，HOD。
“魏凡跟我说过你，你是···我们系毕业的？”中年男子怀疑地扫了他一眼，这身制服，看来不是博士。
“我还上过你的大学物理课呢，韩老师。”郑加一嘿嘿一笑，心想自己如今这职位，怎么也不给他丢脸吧？
“我完全没有印象。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是物理学院的院长，韩东东。”韩东东指了指别在衣服上的电子卡。
“咱们系什么时候升级学院了？好事啊！”郑加一笑着指指自己和那两个跟在后面的一男一女介绍道，“科学联合会人类频率提升计划，组长郑加一，保安萧维，博士庄明白。”
“我知道，刚才你们刷卡的时候，信息已经传过来了。”韩东东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的组合，觉得科学的明天又更加暗淡无光了，“你们···进来坐吧。”
萧维和庄明白刚要往前走，却被郑加一伸手拦住。
“韩老师，我们今天有急事，就不坐了。”他收敛起笑容，凝神看向韩东东。
韩东东被他一看，也忽然紧张起来，“那你们说，来干什么来了？”
“我们要去引力实验室做个项目，需要物理系完全授权和配合。”郑加一举着电子卡，在韩东东面前晃了一下。
联合会电子金卡，在这个年代，代表了实力，权威，真理和调用一切资源的手段。
“现在去吗？”韩东东微微后退了一步。
这小子怎么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了？
“现在去。”
“需要···我给你们带路？”韩东东看了眼电梯口。
“不用，我认识路。”郑加一收起电子卡，捋了一下额发道，“我要引力实验室所有成员马上来报道，就说是···紧急会议。等等···包括所有有权单独进入引力实验室的人。”
“本科生也要？”韩东东有些奇怪。
“所有。”郑加一看了一眼电梯口，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麻烦你，韩老师。我们走楼梯下去。”
这是一个能并排容纳四五个人的扶手梯，木质的扶手，显得古色古香。
头顶上忽明忽暗的灯，也显得上了年纪。
“组长，为什么不进韩老师的办公室？”庄明白跟在后面，有些不解。
再怎么紧急的任务，也不差这点时间，何况现在赶到引力实验室去，恐怕里面也没人。
“组长，你不坐电梯，是怕电梯有问题？”萧维又扫了一眼周围，总觉得气氛有些阴森恐怖。
“引力实验室不远，就在地下二层，锻炼一下身体好。”郑加一回头笑了笑道，“物理系的电梯年久失修，就算将我们困在里面几个小时，也不足为奇。”
引力实验室的大门是一层厚重的灰色金属门，看起来刚刚装修过。
三人刷了卡，大门自动打开。
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走过来，“郑组长，欢迎你。我是引力实验室助手格拉维。请到里面坐。实验室其他成员正在赶来的路上。”
三人跟着格拉维进了一间带着玻璃门的会客室。房间不大，一张圆桌，正好容纳四五个人。
“组长，你以前就在这里做研究？”萧维看了一眼墙上的抽象挂画。
“算是吧，三年上课，只有大四在这里混了一年。”格拉维端了茶来，郑加一喝了一口，“这帮人越来越不像话了，都十一点了，实验室一个人都没有！”
“郑组长，你几年没回来，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引力实验室因为经费问题，年底就要关门了。”格拉维站在旁边，闲着无事，就跟他们闲聊起来。
“关门？那这刚刚装修的实验室给谁用？”郑加一问道。
“这里马上要被改造成流体力学实验室，实验室负责人是余笙老师，她已经同意继续雇佣我。”格拉维回答道。
“余笙老师？”郑加一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是不是徐詹姆老师的太太？”
“是的，郑组长，你还记得徐詹姆老师？他是个好人，我也很想念他。”
格拉维已经上了年纪，他不是最新型的仿真型机器人。外表虽然斑驳，但是他的内心仍然崭新。他记得这里的历任实验室负责人，和所有来来往往的学生，只是平时很少有人跟他聊起过去的事。
“格拉维，徐老师是怎么失踪的？你还记得那天的事么？”郑加一语气轻松地问道。
“滴-滴-”
格拉维还没有回答，就听见大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斯文男子，看起来气质与陈湛相似，是个书呆子。
“郑组长，”男子风风火火走进会客室，朝郑加一点点头，指指自己的电子卡，“认识一下。我是引力实验室负责人姜风。”
“姜老师，”郑加一伸出手，快速与姜风握了握手，“其他人到了吗？”
“请到会议室来吧。”姜风说着，将三人引到了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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