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唐尼
唐尼眯着眼看着郑加一，微微一笑，“从我接手的时候，它就叫这个名了，至于这名字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那位卖给你拯救地球游戏的前辈是谁？”郑加一又两三口吃完了碗拉面。
“加一，我觉得你像是在审问我。”唐尼靠在靠背椅上，不悦地望着他，“别忘了我是你的老板。”
“错了，唐尼，我不是在审问你。在来这里之前，”郑加一用餐巾擦了一下嘴，扫视了一眼餐厅四周，“我已经查过你，现在只是核对一下。”
唐尼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惊慌失措，“哦？说说看。”
“拯救地球游戏已经存在了将近900年，最初是非赢利性质，并未联网。53年前由一组编程爱好者改良，并搬到全球互联网，从此开始收益。那群编程爱好者为首的一人名叫麦臣，也就是你说的那位前辈。”郑加一给庄明白夹了一块烤鸡肉，示意她继续吃，“麦臣……是一位失败的电子科学家。之所以说他失败，是因为他曾经隶属于科学联合会下的一家研究中心，但由于一次严重过失，被开除出了组织。”
“嗯，那位前辈好像是叫麦臣，又怎么了呢？难道因为他失败的履历，就要否定拯救地球这个游戏吗？”唐尼不以为然地道。
“拯救地球游戏爱好者的远征论坛也存在了将近900年。”郑加一喝了一口果汁，“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哦，那是一个古老的论坛，又怎么了呢？”唐尼哈哈大笑，“加一，你就查到了这些吗？”
“唐尼，不管怎么样，很感谢你雇佣了我几年。”郑加一和庄明白吃完了饭，便起身告辞，“但我恐怕不能继续履行职责了，如果你想要解雇我的话，可以告诉我。”
唐尼肃然看着他，思索了片刻，又站起身，缓缓道，“我想，也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了。你最后一个月的薪水，一个小时后会转到你帐上。”
从唐尼家出来，二人便即刻返回长江联合大学。
“组长，你今天去见唐尼，就是为了辞职吗？”庄明白问道。
“对。还有确认一些事。”郑加一看了一眼出租车前方，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自动驾驶出租车回答道。
“小庄，去预定今晚八点以后回A区的弹射车票。”
“这么快？”庄明白诧异道，“我们昨天才来的。”
“嗯，不是为我们，为余笙老师，让陆新来接她。”郑加一舒了一口气道，“至于我们，还要在F区处理一些事。”
“啊？余笙老师一个人？”庄明白更加疑惑了。
“不，还有引力实验室的所有人。一切就看今晚能否说服她了。”郑加一拂了一下额上的汗珠。
引力实验室的的大门打开，格拉维先迎上来。
“郑组长，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其余的人，可以放了吗？他们都吵翻天了。”
“格拉维，让余笙和姜风两位老师来会议室见我。”郑加一说完，独自走进了会议室。
全景屏幕上显示的是阳光明媚，绿草茵茵。
郑加一坐在正中一个软垫上，在茶几上装模作样倒了几杯茶。
余笙和姜风进来时，看到身着便衣的郑加一，有些吃惊。
“请坐。”郑加一指了指面前的两个可变形软垫。
“郑同学，你刚才去哪里了？”余笙先开口问道，“把我们留在这儿，你自己倒好，带着个美女出去闲逛。”
姜风也有些不悦，“郑组长，你还有心情喝茶？”
“我这是给两位送行。”郑加一端起一杯茶，指着茶几上的另外两杯，示意他们喝茶。
“去……去哪里？”姜风吓得不轻，眼下虽说是科学凌驾一切，可也不能随便抓人吧，何况他和余笙，那都是科学界的人！
“去A区，指导我的同事工作……搭建虫洞。”郑加一说着，瞥了一眼余笙。
余笙“咯咯”笑了起来，“郑同学，你太看得起我们俩了！”
“是啊，郑组长，别开玩笑了！”姜风困扰地揉了揉眉心，真是匪夷所思，“我……我跟你说，我今年的学术论文还没有写出来，引力实验室马上就要关门了，我就要被大学扫地出门了！你还跟我说去科学联合会，搭什么虫洞？”
“姜老师，你别急。”郑加一手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又看向余笙，“虫洞怎么搭，你和我都不知道，但是……余老师知道。徐詹姆老师是如何失踪的，你比谁都清楚，对吗，余老师？”
“徐老师不是心脏病发吗？”姜风手捂着心口，感觉自己要得心脏病了。
“不，不，徐老师只是掉进了自己搭建的虫洞里。”郑加一看向余笙，“余老师，我已经有证据证明，8月12日那天，是你登录了远征论坛，以八岐邪神的名义给我发送了提示信息。”
余笙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睁开，这是在计算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我发了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
“余老师，回到我们那天的话题，有没有绝对惯性系，或者说优势惯性系。”郑加一又给三人各倒了杯茶，他本来想模仿古代茶道的样子，没想到学得不伦不类。
“这个问题很简单，没有啊！”姜风回答道，“几千年前的人就已经知道，根本没有优势惯性系，一个粒子如果不看周围的物体，根本无法知道自己是在运动，还是静止。”
郑加一没有说话，只是将茶递到余笙的面前，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见她沉默，又轻声问道，“余老师，你们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远征会。”余笙思考了许久，终于抬起头，苦笑了一声，“你都问到了这里，想必我即使不说，你也能查出来。”
“余老师，你在说什么啊？”姜风看着眼前的两人，感到十分疑惑。
“姜老师，现在请你认真听余老师的话。晚上八点钟，你们和引力实验室的所有人，将坐上前往A区的弹射车。我已经向韩院长说明，借用你们。”郑加一看了一眼余笙，“余老师，你说吧。”
“其实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一个粒子有没有相对自身的速度。对于点粒子，自然是没有的。”余笙喝了一口茶，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两人，“但如果这个粒子是个绕自身端点旋转的长条形……在某一种引力或者说……空间条件下，粒子有固定的转动速度，而偏离这个转动速度，或者说……频率的改变，就代表了粒子的平动速度……或者受力条件的改变。对于不同的粒子，并没有一个优势参考系，但是对每一个粒子自身，优势参考系是存在的，就是这个转动速度和平面……”
三人在会议室中从下午聊到了晚上，余笙就和姜风一起，带着引力实验室的几人，踏上了去A区的弹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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