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栅城遗址
凛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流水线式宰杀希拉尔”的震撼快乐。
他只需要控制海流，将海底成群结队的巨大触手魔物控制住，然后按照一定的频率，一个接一个的往海面上甩就好。
风殉子负责在中间接力，将脱轨的希拉尔引到固定的海域上。
接下来，迎接这只巨大魔物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圣光系炮火——
咩咩手持小魔杖，一边给自己回蓝……恢复魔力，一边快乐的轰击着目之所及的海天之间所有挥舞着的魔神触须。
【爽！！！】
有谁不喜欢酣畅淋漓的来一场火力覆盖呢！
一切恐惧和无能为力都只是因为火力不足罢了！
现在的他，体会到了无限火力随意释放的快乐！
在魔域和高等魔物战斗时他还挺弱，所以要考虑以弱胜强的策略；等他能高级禁咒随便砸的时候，那些魔物早已经乖乖的归顺了魔王安赛可的统治，见了他也会维持表面的尊重礼仪，导致他报复都只能偷偷搞回来，根本不可能来这么一场大的！
没错！大场面！
谁不喜欢一百零百门光炮如洲际导弹般，在空中划过无数美妙的曳尾抛物线，然后在希拉尔的触须与根部炸开漂亮的轰鸣之花呢！
甚至他都不用考虑位移！
风殉子会调整怪物轨迹，眼镜会调整炮击轨道，他只要站桩，就能稳稳输出大场面！
虽然就是个充电宝定位，但是亲身体会到自己的魔力化为洲际导弹轻松干翻那些变异的魔物，看它们卷起巨浪，在哀嚎中被轰得粉碎却连自己的边儿都碰不到……
【绝赞！！！】
机械式站桩输出会不会腻？
泡面吃多了还不一定会腻呢，虽然站桩输出不利于提高自身战斗力与反应力，但机会正在进行中，爽就行了，咩才不要想那么多！
咩咩弯着唇角，快乐的挥舞着他的小魔杖，一边回蓝一边嗑药。
嗯，爽是爽了，就是容易虚。
这玩具的能量转化效率不行。
不排除风殉子在这上面加了某些可能吸纳使用者魔力的歪门邪道功能。
但在不会真的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咩咩很喜欢挑战极限。
因为害怕可能的危机就将自己彻头彻尾的保护起来，这是一种能够长久的生存方式，但不是咩咩的生存方式。
他该苟的时候必然会苟，直觉从容时，并不吝于享受未知的危险。
这有着魔法的奇妙世界，这属于自己的人……咩生，本就该有一场值得享受的冒险。
无论战斗，还是爱情。
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的蔚蓝海面上，三人呈三角形站位对视。
风殉子捏着怀表，出声总结：“本次剿灭变异希拉尔三十六头，均分每人十二头，这个分配有异议吗？”
风殉子和凛泉一起望向浮汐。
显而易见，能做到流水线式解决一巢的变异希拉尔，主要是靠浮汐的炮火压制。
之前在人鱼之歌上，凛泉全力战斗还和这种变异的希拉尔缠斗良久。
对比之下，黑咩青年展现出强大战斗力和续航能力……
能够干掉那么多让他们都觉得棘手的变异希拉尔，只能说明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在那般战斗后居然毫无压力甚至看起来心情很好的黑绵羊兽人本人的棘手程度，并不逊色于那些魔物。
气氛紧绷着。
浮汐自然体会到了一人一鱼的提防。
但这是初次合作，尤其是他的契约小蠢鱼还在，浮汐不打算绕弯子捉弄他们。
“我没异议，凛泉呢？”
凛泉有异议：“你明明出力最多！”
“欸？这是在偏袒我？没想到凛泉你这么喜欢我呀？”
皮皮咩甚至比了个眼神的wink。
凛泉：“……”
蓝尾人鱼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了：“不知廉耻！自作多情！谁会——！”
浮汐被逗乐了：“有什么好纠结的，一般人也做不到像凛泉你那般精准的控制，风殉子前辈的调节也恰到好处，还提供了这么有趣的装备……狩猎希拉尔的积分三等分就好，我没问题。”
被肯定了实力的鱼鱼脸更红了。
风殉子轻嗤一声。
凛泉像是炸毛的猫般，警惕的绷紧肌肉鱼尾，瞪向风殉子。
好像是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风殉子没继续这个奇怪的话题。
他是负责栅城遗迹区清缴任务的小队长，在确定了分配方式后，便只剩下回总部交任务了。
“本次任务已结束。”风殉子瞥向一鱼一咩，“你们可以先回去，我稍后交任务时，积分和报酬会自动打到你们账户上。”
凛泉下意识去摸他胸前的信物怀表——为了对任务有所记录，时空阁的成员在执行非保密性任务时，都会挂着怀表。
咩咩不为所动：“风殉子前辈是要留下来做什么吗？”
凛泉顿时停手，意外的望向浮汐。
风殉子倒也没怎么隐瞒，因为理由很好想：“这里是炼金术师曾经的王国，塞森的栅城，我怎么也得下去祭拜一下吧？”
“我对炼金之国很好奇，请允许我跟随，风殉子前辈。”
“哼，难道你有盗墓的习惯？”
“怎么会呢。”咩咩无辜的微笑着，甚至还歪了歪脑袋卖萌，“来都来了，当然要瞻仰一番炼金之国的遗址，感受一番昔日的文明嘛。”
只可惜，一米八八的大只黑咩卖不出萌，只有无比的可爱健朗与帅气。
风殉子自然不信，只嘲讽的瞥了浮汐一眼。
“呵，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恐怕都要落空了。”
“想来就跟来吧。”
“就让你看看，炼金术师们创造的智慧结晶。”
风殉子脚下一空，便噗通坠入了海里。
浮汐本是踩在水面上的，此时也放任了自己坠落。
凛泉一个猛子扎下水：“等等我！”
……
越往下，水压越大，阳光越淡。
世界一片幽暗的深蓝，愈加黑沉。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片海域曾被希拉尔占领过，所以除了被剿灭殆尽的希拉尔之外，并没有别的海洋魔物在水中干扰三人的下潜。
带头的是手持罗盘、身处椭圆形结界空气仓内的风殉子。
凛泉跟随在浮汐的身侧，惊叹的欣赏着这只陆生咩咩此时的模样——
浮汐的脸颊上裂出了鱼鳃。
【其实我本打算全部变成人鱼，包括鱼尾。】浮汐直接使用支配契约定位了凛泉的内部，在他的脑海里传音道，【但我今天穿了裤子，鱼尾不太方便。】
【这是什么技能？不对，你居然可以这么和我说话！】鱼鱼大惊，【我第一次知道！】
【变身技能，契约印附带的效果。之前没这么交流过的原因是我不想用契约印给你造成压力。但深海实在太无聊寂静了。你们塞壬生活在深海里，不会患上深海幽闭症吗？】
【深海幽闭症？你该不会以为海里真的像这块区域一样安逸吧？大海里的生物比陆地上还多，你们听不到的声音太多了，对于人鱼而言，海里是很热闹的……我是指正常的海域。】
【原来如此。】
正闲聊着，无尽的黑暗似乎终于到了尽头。
风殉子手中的机械罗盘发出金色的光线，无视海水的散射，笔直的射向了黑暗中的某处。
有什么庞然大物被惊动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海底，像是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足有一座城池那么大的、一半埋在海床之下的黑蛋，蛋壳上金色的符文裂痕迅速蔓延着，勾勒出它的外观弧度。
很快，他们就在那金色符文的微光中，看清了整颗黑蛋的外表——
那是镌刻着无数魔法符文与战斗机关的，能够笼罩、保护、封印整座城市的，巨大的金属壳。
其大小居然能尽收眼底——只能说明浮汐此时的位置，与被金属蛋壳封印起来的炼金之城，相距甚远。
不，也有可能是……
浮汐眼睁睁的看着风殉子一步踏出，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遥远的”金属壳表面。
是空间缩放，还是空间距离断层或意识干扰？
总之，这座内里被包裹着藏起的栅城遗址，在现身的瞬间，便让咩咩感受到了其排斥外人的绝对危险性。
【我们要跟去吗？】凛泉问道。
【不必。】浮汐金棕色的横瞳在黑暗的深海里流溢着金色的光芒，他大概能猜出蛋壳前的风殉子在做什么。
【风殉子在修补栅城遗迹的外壳。】
【怪不得他会选这个任务，还那么火急火燎的要我一起来。】内线聊天最容易暴露本质，外表高冷的美貌人鱼并未意识到，他此时的语气，是何等的随意。
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亲近信任浮汐了。
——像是真的成了好朋友一样。
浮汐决定捉弄一下这条一旦开始信任就缺乏警戒心的蠢鱼鱼。
【这里是栅城的遗址，遗址也就是说，里面的人都死了。】
【你看，风殉子修补外层魔纹的样子，像不像是在修个大棺材？】
凛泉一个激灵，惊恐的望向咩咩。
坏心眼的咩咩露出了温柔到堪称慈祥的笑容。
【说不定，里面会有栅城居民的幽灵鬼魂，在不断的徘徊……】
【然后，趁着封印的外壳出现缝隙，悄无声息的逃出来，出现在你的身后——】
“咿啊啊啊啊——！”鱼鱼惊恐大喊着扑向浮汐，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像是跳上树紧抱的考拉，双臂箍着浮汐的腰，大长尾巴紧紧地缠上了那对儿大长腿。
凛泉全身战斗着，尾巴尖都在痉挛，语无伦次的在浮汐怀里疯狂哆嗦着吐泡泡。
“住口！这、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幽灵在哪里！出现了吗出现了吗！！！”
被对方说话时咕噜噜吐出的泡泡糊了满脸的咩咩：……
【原来塞壬可以在水里说话啊，人鱼也行吗？】
咩咩试图把这条鱼撕下来。
【人鱼当然可以！呜呜呜！】
凛泉缠的更紧了。
咩咩：……
可恶。
失策了。
我的身体，只有老师才能盘！
咩咩更大力的试图把鱼鱼撕下来。
【呜呜呜都是你的错！我现在总觉得周围有幽灵……噫噫噫！我的尾巴碰到了什么了！】
【是我的斗篷边儿……】浮汐忍无可忍，【你给我下来！这世上的幽灵是可以消灭的！】
【呜呜呜！！！】
浮汐：……
黑咩咩白嫩帅气的脸，终于也黑了。
他懂了。
下次一定把这条蠢鱼带到魔域，丢进幽灵大公的地盘好好脱敏。
凛泉：……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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