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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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十一月二十一号是江如杉的生日。据说他父母也要回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生日宴可不单单是生日宴，而是商业联络的一个好时机。
张锦书忙地都没时间去看李静梅，只能在电话里和她聊聊天，顺便督促她弟弟的学业。
生日当天，一辆接一辆的车开进北滨，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礼裙飘飘。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人来人往，喝香槟的女人，互相握手寒暄的男人。
张锦书在上菜的时候，有几个人，她倒是见过，比如温翎，还比如上次半夜她一不小心撞破他好事的那个女人。
江如杉自然是今天的焦点。他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外貌英俊，整个人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所有人的注意点都在他身上，而张锦书只注意到了餐桌上的美食，有各种各样的菜品、甜点、酒，果然是大户人家啊，这对于她灵敏的鼻子而言，能看不能吃，简直是在受罪。
她站在一旁，看着来往的人有些发呆。
“我说你在干什么？”江如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举着红酒，边和过来的宾客打招呼。
“没干什么。”她小声嘟囔，他怎么到这来了。
“饿了吗？”他趁空闲的时候问她。
咦？她怎么知道她饿了，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她倔强地回答。
“饿了你就去吃点。”他用眼神示意前面的餐桌。
这她能随便吃吗？
他见她一脸想吃又不敢上前的表情，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盘食物递给她。
“你不饿，我都饿了。”他看她一脸疑惑的表情又说，“我的生日宴，你不会不赏脸吧。”
她接过了食物，看着他，只见他在转身之前又指了指前面说，“坐那儿，站着你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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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你呀！”
张锦书听到声音抬头，发现一个穿着白色露肩长裙的女生，面容姣好，长卷发披在身后，是温翎。
“你好呀，还记得我吗？就是上次在商场我们见过，你是叫，叫……”
“你好，我叫张锦书。”
“温翎。”她微微一笑，打量着她，思索片刻又开口，“江如杉品味倒是还挺好，但是这么冷的人竟然喜欢你这种小可爱类型，我还以为他喜欢那种辣妹超模。”
“我，我不是……他没……”张锦书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生怕她误会什么。
“我懂，不用解释，女孩子都害羞。”她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
她正要进一步解释，又有过来两个男人。两个人一看都是富家子弟。
“最近干什么呢？温大美人。”程迟开口调侃。
“度假去了。”温翎撩一撩头发回答。
“我说怎么没见你呢，敢情是和男人度假去了，就忘了咱们啊。”宋元厉又搭了一句。
“这位是？”程迟看到一旁的张锦书，有些疑惑。
“你们江哥的小可爱。”温翎直接开口，“你们怎么不知道，江如杉这藏的可以啊。”
他俩又打量了一番，原来江哥那天说馋人家身子的姑娘在这呢。
张锦书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越解释越乱。
“张锦书，你怎么在这儿？”又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是秦乐雪。
“你这是追人都追到这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点也没变。”她一脸不屑的表情打量着她，她怎么在江如杉的生日宴上？
自从高中传她暗恋江如杉，秦乐雪就一直暗地里找她茬。这么多年一直没变的应该是她吧，说话还是这么趾高气昂。
“你都能在，别人怎么就不能在了，”温翎直接上前一步，“秦小姐如果没事，就请离开，我们大家还有话要聊。”
“另外，有些梦秦小姐就不要做了，我看江如杉看上程迟都不能看上你。”温翎直接一针见血。
气得秦乐雪一句话都说不出转身就走了。
“哈哈哈哈还得是温姐。”宋元厉一脸赞许。
“小可爱，你别理她，天天一幅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嘴脸，谁惯的她！”温翎一脸嫌弃的表情。
“聊什么，这么开心。”江如杉看到程迟这一帮人围着张锦书，走了过来。
“喏，聊你的小可爱呢。”
“可以啊，江哥。”
“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待会儿见。”温翎朝他俩使使眼色。他俩十分识趣地离开。
“还饿吗？”他问她。
她摇摇头。这么大一盘，她还饿，她是猪吗？
“没想到你竟然才二十三。”她还以为他至少和她一样大呢。
“我跳级念的书。”他回答。
“那你呢？能问吗？”他又笑着问她。
“我二十五。”
“那我应该……”他顿了一顿，目光里不明的意味，“叫你……”
叫她？叫她什么，姐姐？如果从他嘴里说出，倒真是怪毛骨悚然的。
“如杉。”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件棕红色礼裙，气质端庄典雅，原来，是江如杉的妈妈。
“怎么在这？齐小姐来了，过去吧。”棠曼看着她儿子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目光警惕。
“嗯”江如杉收了笑容，有些不悦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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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一直进行到傍晚，宾客散尽，张锦书和其他人一起收拾宴客厅。她端着餐盘路过客厅拐角长廊的时候，听见有在谈话。
“那个女孩子无论是谁，我都不关心。”
“你想和她在一起，玩玩儿可以，你要知道，你娶进江家大门的，只能是齐汐。”棠曼看着他儿子，言语了当。
“我不会娶齐汐。”江如杉直接冷声拒绝。
“就因为那个女孩？你以为那样家庭的女人和你在一起，图的是什么？”棠曼冷声。
“不过你放心，即使她后面缠上你，也都可以用钱解决。”棠曼这种傲慢的感觉，倒是和江如杉如出一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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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书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头脑里还是回想起江如杉妈妈的那些话。
她有些睡不着，本来她都给江如杉准备了生日礼物，可听到他妈妈的那番话，她有些生气，礼物也没送出去，她凭什么这么说她？
可是翻来覆去，又总感觉有些东西正在消失，总会有一天不见踪影。或许他妈妈说的对，本来他们就不应该有任何关系。
她盯着床头的礼物，这仿佛变成他们最后的联系，送出去了也好，反正也没多长时间见面了，就当感谢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帮助吧。
“你睡了吗？”她还是给他发了短信。
“没”
“那你现在有空吗？”
“嗯”
“我有事儿找你。”她思索了一下怕这大半夜的引起什么误会又补了一句“正经的事情。”
“还有不正经的事儿？”
……她懒得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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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生日快乐。”她里面穿着件睡衣，外面裹件外套，活像一只小棕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手上拿了个黑色的盒子。
“谢谢。”他露出笑来。
“你打开吧。看看。”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木头雕刻成的小老虎。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但是这是我自己用楠木雕刻的。”
“你还会雕刻？”他惊讶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会的可多了。”她还有些得意。
他看着他目光深沉，气压有些低。
“你不高兴吗？”她看着他好像有些丧丧的，还有淡淡的酒味。
“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点了点头，和他道别。
“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他叫住了她。
她离得有些远了，看着他，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有事？”她看他半天不说话。
“今天生日，能许个愿吗？”他慢慢走近问她。
“你吃蛋糕的时候没许吗？可是这里也没有蛋糕啊。”她有些疑惑。
“那就你当蛋糕。”他说。
“你说什么？”她有些好笑，怎么没有蛋糕还让她充当上了，还能这样吗？
“怎么你不愿意？这么小小的愿望你都不答应？”他开始不讲理。
“这样吗？那我模仿个蜡烛，够周全吧。”她双手打开，撑在她的下巴上，“许吧。”
“你不闭上眼？”他问她。
“是你许愿，我为什么要闭上眼。”
“蜡烛也得闭上眼。”
行吧，你生日你说了算……
“第一个愿望，希望快乐健康。”
“第二个愿望，希望每个人都能如心所愿。”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
夜色阑珊，暗香浮动。风不大，空气却一直寒冷。
进入深冬，万物寂静。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的表情认真，语气温和。
她抬头看他，不知是夜色令人陶醉，还是他的眼神，如此澄澈清明。
终于，她明白了，原来，他也是。
他也喜欢她，她明明应该惊喜他向她提出名正言顺的交往。但是此刻头脑却异常清醒。
“即使她后面缠上你，也都可以用钱解决”
“那样家庭的女人”
……
他妈妈说就像一把匕首，再一次地扎进她的心里，而后又像一面镜子，照得她无处遁形。
有些事情没有结果，又何必去让它开花呢？
“谢谢你。”她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情绪。
“回去吧，很冷了。”她冷静开口，眼里没有丝毫被他表白的意外。
她看见他眼里瞬间消散的期待，她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住，呼吸停滞了一下。
“为什么？”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她明明应该是喜欢他的。
她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回到房间，她大哭了一场，而后倒头就睡，明天，什么都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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