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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衣


  唉!自己的家睡着就是舒服!如澜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
  妹妹你起来啦,我挖了一盆雪烧好了热水。
  如潮头带扒耳朵帽子,身穿崭新的棉袄,外套一件破旧的褂子蒙住,棉裤的裤脚紧紧的扎成了小脚裤,脚上的鞋子是破单鞋。袜子已经看不出黑白来。
  哥,棉袄棉裤暖和吗?
  暖和的很,你看这么厚的雪,冻上的也大,我的手都还是热乎的呢!如潮兴奋的把手递给如澜让她摸摸。
  嗯,热的!如澜笑嘻嘻的点头。
  哥,我去做饭了,一会奶奶就过来给我做棉袄棉裤了。
  我扫完雪就去给你帮忙,如潮抱着扫把起劲的扫着雪。
  如潮你们起来了?
  六叔起来了,我正在扫雪呢,如潮闻声放下扫把跑去开门。
  六叔这么大的雪你咋担两担柴来?
  天冷往后都是雨雪天,你们又是刚搬来的,这个天家里没有柴禾你们怎么过冬?马老六侧着身子把柴禾挑了进去。
  你们搬来没赶上好天,这两困柴禾我趁着今天早上大冻砍的,冻柴比湿柴好烧一点,马老六把柴禾卸在牲畜圈里风晾着。
  谢谢六叔,如澜端着盆出来道谢,脸上的高兴怎么也掩饰不住。
  再说谢六叔可就生气了,相比你们为我家做的,这点柴算什么吗?六叔是个嘴笨的人,但是六叔心里承你们的情。
  好,我们比有血缘的亲人还亲,以后不说生分的话了,如澜撒娇的说到。
  这就对了,马老六说完拿着扁担转身就走。
  六叔吃完早饭再回去,饭都开好了,如潮跟在后面喊到。
  等会吃,我去把剩下的两捆柴挑回来,趁着上冻雪天得多砍几挑柴,有取暖的就不慌。
  如澜在锅屋廊下不语,物质匮乏的穷乡僻壤,人就得跟冬眠的熊一样要储藏食物,没有吃的饿死的比比皆是。
  站了一会如澜才转身回锅屋继续做饭。
  马婆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过来,澜丫头快过来试试。
  试什么奶奶?如澜出来好奇的问到。
  棉袄棉裤!奶奶您昨晚没睡觉做的?
  人老了觉少,奶奶呀就盖着你们给的被子做的,这样冷的天,大人穿棉衣都冷的发抖,更别说你还是个孩子了。
  奶奶我去穿上了?
  快去穿,你看看手都冰凉的,马婆子握着如澜的小手跟个冰锥子一样凉。
  昨晚如潮非要把自己的棉袄棉裤让给如澜穿,如澜死活不同意,告诉他最迟今天傍晚马奶奶肯定能把她的棉袄也做好。如潮才勉强同意的。
  如澜棉衣穿好后出来给马老太显摆,奶奶我穿的怎么样?
  澜子长大了知道爱美了,马老六挑着柴走进取笑到。
  如澜转转身低头发现靠近腰部绣了几朵花,花样都是用棉线绣的,花朵看着也粗糙。
  腰上的花朵,就是为了区分你跟潮小子的棉衣,马老太看如澜小手不停的摸着花。
  妹妹穿的真好看,如潮过来眼睛闪闪的说到。
  我去穿一件外褂,不能把袄子弄脏了,哥,你赶紧盛饭,奶奶跟六叔肯定也饿了。
  潮小子别盛了,家里也做饭了,我们回去吃,马老太对着如潮说到。
  奶奶还回去干啥,就在这吃完省的来回跑了,一会儿说不定棒槌叔就来了呢!
  母子俩对看一眼,就在这吃吧娘,如潮说的也对,棒槌搞不好真就来了,娃儿小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咱们呀在娃儿家吃的,往后也不会差这一顿两顿的。
  作怪,这还吃上瘾来了?马老太嗔怪了一声儿子。
  六叔是实在人,奶奶以后也别拘束了,如澜穿好衣服出来打原场。
  几个人说说笑笑一会才各自端起碗吃早饭。
  马老六打了一个饱嗝放下碗,我一会在去砍点柴,棒槌要是来了如潮去喊我一声。
  六叔还砍吗?如潮放下碗问到。
  趁着有冰冻多砍点,冻住的柴棒都是脆的,担回来晾着慢慢烧,好歹能挨过三九寒天,马老太放下碗解释到。
  那一会我跟六叔一起去,棒槌叔来了,让妹妹来叫我们。
  你别去,你六叔一个人就行了,马老太开口阻止了如潮的要求。
  如澜对哥哥点头,如潮才作罢。
  马老太放下碗起身去了堂屋,粗糙的手从半白的发髻里抽出一只针,如潮见此很有眼力见的制了一个火盆送去,略湿的柴棒烧着后冒出呛人的白烟,如潮就把火盆斜烟对着门口,人坐在火盆的上方烤着火做针线就舒服了很多。
  如澜收拾好厨房出来,哥,我们去门口的鱼塘看看吧?
  到处都是雪,塘里都上着冰冻有什么看头?
  如澜硬拉着她哥出了家门,一眼望去都是厚厚的积雪,太阳光照射在积雪上面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
  如澜在塘口四周拢着手转圈看,又随手折断一根树棒伸进塘里,结实的冰块没有一点裂痕,她又慢慢滑下身子蹲在冰面上,冰块厚实的跟钢化玻璃一样。
  如澜爬上塘埂,抬眼看了看堆有积雪的梯田,白茫茫的一片大地,其中的田埂上还有一路乱糟糟的枫叶印记,因为农家人闲时的勤奋,路边,田间地头,所有能长杂草的地方都被砍的光秃秃的,所以雪上的印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如澜眼睛直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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