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皇后？皇后一直都是克己复礼，以礼待人。“皇后娘娘自然是十八般好。”
“那你如果做皇后呢？”
南溪正在伸手将他面前的书页翻到下一页，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也停顿了。
“皇上不要开玩笑。”南溪从来没有想过，一则她没有家族背景，二则没有皇帝宠爱，三则她也没有想当皇后的心。
这个就像当卧底潜伏，当到了□□老大位置一样，她可不想当皇后，当皇后多累啊，何况她也没有在宫中一辈子的打算。
皇帝将她搂在怀里，娓娓道来，“皇后一直身体不好，却强撑着打理后宫，前日太医来禀告皇后身体每况愈下，怕是……不长久了。”
南溪惊讶地转头看他，他神色中有一丝忧伤，没有想到平日看皇后气色还好，难怪近日她的粉扑得更厚了。
皇帝继续说道：“丽妃虽说家中权势强硬，她个人品行却是过于刁蛮任性，后宫若是交给她打理，必定是鸡飞狗跳。而齐妃虽说稳重老实，却胆小怕事，怕也是镇不住这些人。思来想去……”
南溪皱眉，“皇上，我无权无势，还总是闯祸胡闹，不行的。”
皇帝轻轻一笑，“且与你说着的，你呢虽然经常胡闹，却都是在小事，大事上确实端正果断的。”
她在皇帝怀中转过身，眼眸如水望着他，“皇上，我只想在宫中好好活着，并不想其他的。”
皇帝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小调皮，你的心思，都在吃和玩上面了，以后再也不准去抓泥鳅了。”
“知道了，皇上。”
两人继续合看一本书，没有一会儿，南溪因为抓泥鳅运动过多，渐渐睡了过去。
她爬在皇帝胸膛上，轻缓呼吸，白里透红的皮肤，犹如一只奶萌奶萌的猫咪。
皇帝在她脸上亲亲吻了一下，触感柔嫩，又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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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清凉殿里传来女人的痛呼求饶声。
“啊，啊，啊……疼，皇上放手放手！”南溪被皇帝架着胳膊，关节都快被掰断了。
皇帝一袭黑色劲装，身材硕长，一个闪身，扶她站好，意气风发地说：“再来。”
南溪皱起了眉，“皇上，我不来了，你力气那么大，胳膊都快给我拧断了，武术没学会，人先学废了。”
“不行，你自己要学武的，朕都亲自陪你练了。”
皇帝抓起她的手，继续扫腿进功，南溪艰难闪躲，最后还是被他一下按在地上，惨叫着：“皇上，皇上，放开，疼疼疼……”
一旁伫立的东方玉辰和小月，看得龇牙咧嘴。
东方玉辰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皇上，我们以前陪练的都是军中勇士，娘娘体弱，经不得这么练。”
皇帝松开手，拉她起来，“我好像真的没有和女人练过武，可能是有点不分轻重了。”
南溪气嘟嘟地拉起袖子，白皙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眼中含着泪，“皇上，你看。”
“你怎么跟块豆腐样呢？我才用了一点点力气，下次轻一点好了。”
李福安走上前，小声催促说道：“皇上，该上朝了。”
皇帝这才回去，重新换了上朝的朝服，大踏步走了。
东方玉辰在走过她身边时，对她清浅一笑，犹如一粒石子投进湖水中涟漪阵阵。
小月走到她身边，悄悄说：“娘娘，天色微微亮的时候东方大人就来了，他给了我一个小纸条，我按上面指示去取了一包东西。”
两人回到殿中，小月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打开来看，果然是一包金豆子。
南溪又仔细包好又让她好好藏起来，“没有被宫中其他人看见吧？”
“娘娘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没让任何人看见。纸条上还写了，以后有事，可以找皇上身边的小渝子。”
她点点头。东方玉辰在宫中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有他的助益，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吃过早饭，南溪伸着懒腰说道：“小月，去库房找找有没有人参啥的珍贵药材，我们去坤宁宫看看皇后。”
小月收拾着碗筷，“娘娘，今早皇后宫中的姑姑已经来传过话了，皇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不需要去请安。”
“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正好去探望一下。”
她看向窗外，正是暖阳三月，百花盛开，鸟声阵阵，她的心情却没有如同这天气般晴朗。
皇帝昨晚的一番话，也是探她的口风，他也并没有那么轻易就让她当了皇后。
说实话，她是真不愿当皇后，考虑都不考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皇后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所以她要去亲自去看看皇后的状态。
坤宁宫，皇后正一身紫色素衣坐在桌边喝药，小宫女进来禀报。
“皇后娘娘，溪妃娘娘来了，在宫外候着，听说姑姑说的娘娘身体迁安免了各宫请安，特来探望娘娘。”
皇后放下药碗，沉思片刻，听说不用请安，各宫都不知多高兴，难得她还记挂着。
这个溪妃，之前病病哀哀，近来却是眼见着气色越来越好，而且还越来越受皇帝重视了，皇帝都在她面前夸赞过她多次了。
“请到偏殿，我换件衣裳就来。”
“是。”
今日不是正式请安，皇后打扮很是家常，一袭蓝色宫装，自然也没有用厚厚的粉遮盖，南溪就见到她果然面容憔悴，透着灰白色。
南溪连忙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落座后又让她坐，“溪妃妹妹，坐。”
“娘娘，本不该来叨扰，只是听姑姑说娘娘身体欠安，特来探望，这是皇上前些日子赏赐的极品人参，特来送给娘娘。”说着她让小月将人参盒子呈上。
身边的宫女接下了，皇后客气说道：“难得妹妹费心了，妹妹果然体贴入微，皇上都夸赞妹妹多次了。”
“听说皇后娘娘自皇上少时，便认识了，那可算得是青梅竹马了。”
皇后的笑容有些牵强，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我哪里算得是他的青梅竹马，当初青葱岁月，爹爹带我路过东宫，惊鸿一瞥见过一眼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朝阳下练剑的少年，一眼便入了我的心。”
皇后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摇曳的花影继续沉浸在回忆里，“当时太子与太常寺之女宸妃才是青梅竹马，情深意切，而我每次只能远远看着，远远看着他们欢笑相伴的身影。”
“从十五岁到如今，他们还是如之前一样相爱，我虽贵为他的皇后，与他并肩，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南溪听得动容，温声说道：“娘娘，人生的缘分不同，您和皇上结为夫妻，也是圆满呢。这个世间，没有一件事情，是十全十美的。”
皇后点头，她望着窗外的思绪仿佛已经飘远。
南溪行礼告辞出来，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心里沉沉的，不知为何，她有些想哭。
皇后一场持续数十年的暗恋明恋，也如愿嫁给皇帝，只是，她开心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开心吗？
兢兢业业数十载，她得到贤惠之名，与他也相敬如宾，却始终走不进他的世界，依旧如从前般看着他们相爱。
“娘娘，皇后娘娘气色很不好呢。”小月在一旁说着。
“嗯。”南溪又想起昨夜皇帝的话，怕是不长久啊。
路过长乐殿时，又看见东方玉辰带着侍卫们站在殿门口，那皇帝也必然是在里面了。
小月温声说道，“娘娘，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宸妃娘娘？”
南溪摇摇头，“不了。”
宸妃的这个皇帝继位后第一个子嗣，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清凉殿，这趟浑水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东方玉辰向她恭敬行礼，“溪妃娘娘。”
南溪愣神了片刻后说：“东方大人，可婚配了？”
刚问出来，南溪就觉察不对劲，受到皇后的伤感波动，她一时竟然脱口而出。
东方玉辰也略有惊讶，他抬头望着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澄净若水，仿佛一潭清幽湖水让人深陷其中。
“并，并未。”
南溪张了张嘴，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了，扶着小月走了。
东方玉辰看着她一袭月白离开的背影，红色的宫墙，白色的身影，仿佛一步步走进囚笼的小鸟，他是知道她的凌云之志，自然也能体会她的感受。
她为何问这句话？东方玉辰又想起树林之中她说过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这样”，如羽毛轻抚过他的心，却萦绕不去。
晚上下了值守，他回到东方府上，立在她画的玉漱公主画像前，她白日的话仿佛又在耳边，“东方大人，可婚配了？”
东方玉辰伸手抚摸着画像上的人，心微微的疼，你为何要这么问？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离我远远的？
他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只青玉耳坠，将耳坠拆下来，唤来小六。
“将这块玉，送到玉石店，打造成一个扳指。”
小六在东方府上多年，这方面也有见识，他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小颗青玉，虽说质地上乘，但是较小，用来做耳坠发饰还是合适的，但若是做为扳指上的玉石就略小了。
“公子，府里还有更好的玉石，这个做扳指偏小了。”
“让你去做，就去做。”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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