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南溪策马在草原上，久违地感受着自由和速度，飞呼呼地吹过脸颊和头发，她开心地笑着，呼吸着清新的青草香味和自由的空气。
来到这个时代，她第一次感觉到自由自在，身心灵都舒展开了。
阳光洒在青草上，散发出莹莹光亮，她仰起脸接受阳光的沐浴，仿佛给身体里注入了满满的能量。
东方玉辰在后面紧紧追随，一边大声呼喊她，“娘娘，停下，不要那么快，危险。”
南溪转头看了他一眼，听见了，也装没听见，心中知晓他不会自己来追她的，身份不允许，定是皇帝让他来追她回去。
风声咧咧，水草肥美，仿佛人在画中一般，她的心脏跟随这马儿的速度和风声拂过耳畔的律动，跳得咚咚咚地，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她一直往前跑，仿佛前面就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仿佛前面就是冲出桎梏的方向，她策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想跑出去，她强烈地想跑出去。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马儿都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她策马飞驰到一处悬崖边才拉停缰绳，悬崖高耸而立，下方是万里无垠的一片绿色，笑容满面。
东方玉辰从后面策马赶来说，“溪妃娘娘，皇上让您回去。”
她笑颜如花般灿烂，转头对他说，“东方玉辰，你来看。”
他策马过去立于她身侧，顺着她的眼光望去。
“东方玉辰，海阔天空，万里辽阔，才是我想要的。”
他望着她发着光的脸庞，微微一笑，“我知道。”
南溪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回走，东方玉辰也下马陪她一起走。
碧草苍茫无边，如同没有边际的绿色波浪，将两人陷入其中，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
风中响起他清冷如水的声音，“南溪，在宫中生存，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不要摸老虎胡须，不要经常惹恼皇上，就算他对你再宽厚容忍，他也是至高无上的皇上。”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两人默默走了很长一段路，他才又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小月来找我，如果不方便直接来找我，让她给李福安身边的小渝子说。”
要知道，皇帝可是他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能说出这个话来，已经是多么不容易了。
她转头深深地望着他，眼眸澄澈，“好，但是你也放心，危险的事情我不会连累你的。”
东方玉辰没有想到，她为他顾虑挺多。
“东方玉辰，你看大征地理志吗？山川大河，峡谷高原，该是多好的风景呀。”
他看着她水灵灵的脸蛋不知是因为骑马还是激动泛着红晕，更显娇俏可爱，但就是在这柔柔弱弱的身体之中，却隐藏这巨大而不屈的能量。
他一路默默走着，听她叽叽喳喳述说着各地风情景貌，仿佛身临其境已经去过了般。
两人回到大营的时候，天边已经是晚霞夕阳了。
皇帝着急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终于见到夜色之中两人安全回来脸，忍不住怒斥她，“南溪！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呆在我身边，别乱跑，你一跑不见，我就觉得你又要闯祸又要出事！”
南溪跪在他面前，乖巧认错，“知道了，皇上，我只是骑马出去跑两圈嘛。”
皇帝扶她起来，又检查一番她的身体，“有没有摔下马，有没有受伤？”
“皇上，我好着呢，没有受伤。”
皇帝大手一挥，让她下去，又问东方玉辰，“路上没有出什么岔子吧？她没摔下马吧？”
东方玉辰说，“娘娘跑了很远，才追上她，护送她回来。”
“好，派人看紧她，别让她乱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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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安置在外面草坪上，两排巨大火把将夜晚照得灯火通明，天上的漫天星空也撒下清辉。
两排宽大的宴席长桌，摆放在两排火把之下，上面摆满了牛羊肉，烤的，煮的，炒的，还有葡萄香梨等水果，当然少不了还有草原的烈酒。
皇帝坐于上座，举杯同饮，席下一阵阵恭贺之声。
南溪的座位在丽妃后面，下午骑马跑得太远，实在跑累了也跑饿了，这会儿就埋头吃饭。
丽妃自从上次皇后宫中专门等她以后，对待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这会她举着杯子转头对她柔声说道，“溪妃妹妹，你看对面那个什么珍珠公主，那眼神仿佛沾在了咱们皇上身上一样，虽说皇上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但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应该基本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南溪将视线从盘子里的软糯羊肉中抬起，看了看火光之下，对面的珍珠公主，一袭草原特色服饰，头戴一顶镶着珍珠帽檐的帽子，五官娇俏，年龄约莫十七八岁。
“丽妃姐姐，许是公主之前没有见过咱们皇上，对皇上好奇呢。”她唤她妹妹，她自然也唤她姐姐，以前两人还水火不容呢，反正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
丽妃抚了抚鬓发上的珠钗，恨铁不成钢地轻叹一口气，“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皇上呢，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
南溪埋头继续吃羊肉，这羊肉炖得味道极好，她抬头看了看皇帝，皇帝正和一众大臣言谈甚欢，“丽妃姐姐，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全看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想，她看多少眼都无用，皇上若是想，她看不看也无用。”
丽妃没有胃口地放下杯子，无趣地说，“说得也是，乏了，回了。”说完扶着婢女的手，款款走了。
皇帝的眼光也刚好看过来，就看见南溪正专心吃着面前一盘羊肉，他望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皇帝拿着酒杯走到她身边说：“南溪，你觉得珍珠公主怎么样？”
南溪手里还拿着一根大骨头，皇帝问话，她悄然放下大骨头，粲然一笑，“珍珠公主温婉美丽，自然是十二分的好。”
刚刚她和丽妃的那翻对话他听见了，只是她为何没有一丝嫉妒和不悦？
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妃子啃一根大骨头的，还啃得满嘴都是。
火光之下，她仰起小脸望着他，无辜又天真，他想责怪，又觉得这是难得见到的真实的一面。
他从小生活在深宫之中，见过千人千面的各色面具，却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人。
皇帝俯下身，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干净脸庞，周围人的声音都渐渐小了，有意无意望向这边。
南溪莞尔一笑，“谢皇上。”
东方玉辰远远看见这一幕，淡淡闭上了眼，深呼吸稳定住自己翻涌的情绪。
晚宴之后，皇帝有些微醺，李福安扶他回营帐，他摆摆手，“外面空气清新，散散步吧，别让一群人跟着，就你跟着就行了。”
两人随性地走在清新草地上，走到西南角落一处营地，一群人围着火堆正在跳舞唱歌，周围也围坐了一些人在喝酒和附和着唱歌，气氛热烈。
皇帝不知觉走上前，竟然在人群外看见了一袭草原服饰的南溪，她和小月坐在外围边缘，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们跳舞唱歌，一边跟着节奏拍手。
两个人都喝得小脸红红，显然已经不胜酒力。
南溪仿佛感觉到了身后灼热的目光，摇摇晃晃起身，拉着小月一起往回走。
微醺的脚步，一下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一位草原小哥连忙起身扶住了她。
皇帝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过南溪，低声斥责，“南溪！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转头又对那还扶着她的草原小哥语气不善地说：“看什么？她是我媳妇！”
皇帝一袭黑色锦衣，草原小哥也看不出他身份，忙放开了南溪。
南溪脸蛋红得像苹果一样，冲他笑着，“玄清，不要生气嘛。”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唤他的名字，李福安在旁边听得都吓了一跳，他还没有听过哪个嫔妃敢直呼皇帝名字的。
见她站不稳，皇帝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抱着走回了营帐。
李福安使劲打一下小月，让她清醒点，小月两只手掌拍拍自己的脸，两人连忙跟上。
李福安在皇帝一路后面无声的数落着小月，小月也知道做错了事，一路低着头跟着。
皇帝将她放在营帐大床上，南溪红彤彤的脸庞挨得很近，傻傻笑着看他，“玄清，不生气好不好？”
皇帝见她这么近的面孔，说着软软的话，他情不自禁吻了下去，“……为什么我总是被你莫名吸引？为什么？为什么？”
南溪的头晕乎乎，骤然而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紧张，而后与其他所有感觉混杂。
皇帝啃咬着她的唇，似乎是在惩罚她，“南溪……我不想要什么相敬如宾了……”
南溪仿佛飘在草原的云朵上，摇摇晃晃，沉沉浮浮。
云朵离太阳很近，烈焰般炙热，香汗淋漓，热气腾腾。
外面漫天星河洒下来，蝉鸣之声不绝于耳。
作者没有写出来，但聪明的读者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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