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背水一战
“娘娘！不可！”新月冲到晴皇后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傻孩子，这是唯一的方法。”新皇后笑笑。
“还有一个方法！”
“让我试试。”新月说着便走到潭边，伸手去够那灵剑。
她够到了。
她抓住了。
她成功将九天剑抽了出来。
“穆曲大夫为我和殿下施了双生蛊，如今我们二人共命，我可以代替巫氏后人使用九天剑召唤玄雀。”新月将九天剑拿在手中。
“但那双生蛊……”晴皇后仿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既心疼又惊讶地望着新月。
“我知道，没关系的。娘娘与我一同回去吧，殿下还在等我们呢。“新月将玉佩取回，轻松地骑上马，笑着回头唤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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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副将，备马！哪组星宿？在哪里？哪个方向？“贺展乔闯出营帐，着急地在天空中找寻着什么。
”你先冷静点！已经是白天了，天上没有星星！“肃默上前想阻止他，不料却被打了一拳。
”沙漠深处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二殿下又气又急，加上刚苏醒不久，一时动气，不得不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肃默给小杨使了个眼神，两人又合力将人架回了营帐。
”是，我是让她走了，是不一定能回来，但新月那个性，你拦得住吗？谁敢拦呀？“肃默也是很无奈，他们当中的确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新月。
”那你们也不能……“贺展乔正说着，便上官玲打断了。
”就算殿下现在跟去，也不可能找到姑娘的。那组星宿我们谁都看不见全貌，只有姑娘能看见，就连那玉佩上的花纹也是，殿下要是着急，当下还是尽快恢复元气，好好守住这城，等着姑娘回来才是。“上官玲一改平日和蔼的脾气，眼下倒是严厉起来。
”能否容我说两句？“在一旁的穆曲默默开口。
二殿下已经冷静不少，他微微点头，示意穆曲继续。
”姑娘临行前，我曾赠姑娘一白玉手镯，此手镯与罗盘以术法相连，只要指针不停，代表携带镯子的人无碍。虽然新月姑娘已离开超过五天，但观罗盘，情况应该是乐观的。“穆曲献上罗盘，上面的指针正微微颤动。众人看了，都暂时放下心来。
忽然，帐外号角声突起。
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尽营帐喊道：“城外突发沙尘暴，本来用于御敌的城池被沙填平了。西边天空不仅涌起大片乌云，似是大批魔军正在涌过来！”
“大家随肃默先行，我随后到。”贺展乔坚定冷静地沉声说，然后向小杨点点头。
小杨立即领会其意思，准备为殿下穿甲。
”想立战功的话，就别迟到了。不然大英雄就我一个人全当喽！“肃默潇洒一笑，回头扬了扬下巴，又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大步走出了营帐。
众人立即动身出战，大家心里都明白，决战的时刻到了，没有明天，只有现在。
甲穿好时，贺展乔左手轻轻搭上了右肩，记得他离开天都的时候，姑娘靠的地方，还留着暖暖的温度。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一直带在左手腕上的两条红绳，如今只剩一条了。想当初在海州时，路过当地的女娲娘娘庙，帮助一个走丢的小娃娃找回了娘，那妇人刚好是庙里善信，为了谢谢他便将自己在庙中求得的两条平安绳予以相赠。庙中居士还说他命中有三世情缘，定能苦尽甘来。贺展乔一直想将另一条绳送给新月，但因胆怯也好犹豫也罢，竟一直没有送出。如今这绳只剩一条，贺展乔第一反应却不是丢了，而是在新月手上。
”噢，手绳啊，没丢呢，另一条在王妃娘娘手上。“小杨见二殿下看着自己的手腕，便一边帮贺展乔将甲穿好，一边面不改色地抢答。
”你说什么？“二殿下以为自己没听清。
”哦，是准王妃娘娘才对，穆曲先生说了，你们俩不成亲很难收场。“小杨说这话不带一丝犹豫，他那耿直的小脑袋瓜已经认定了新月是自己嫂子。
”你……“贺展乔箍住小杨脖颈却欲言又止。
”哥！哥！对不起，我改我改……“小杨终于发觉自己皮过头了。
”不用改。“不料贺展乔却拍拍他的脸，愉快地说道。
心中的纠结仿佛忽然舒展开来了一样，万分顺畅。新月拿走了另外一条红绳，那便是已知晓他的心意了。
就算这次输了，起码我能为你战死。
贺展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绳，扬鞭策马而去。
明明已是白日，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遮蔽，魔军怕阳光与金属相击的响声，前者能让其消散蛰伏，后者则能扰其神智，减缓它们的速度。这下是丝毫阳光都没有了，边军只能按照布好的阵法，将数百个大铜钟运至指定地点，用钟声共振加上人墙制约敌人的速度。后方是投掷器与弓箭手将带火油的草团与火箭投掷到敌阵，分割敌方的冲锋，骑兵则游走在中部，负责解决突破了防线敌人。
此前未完成平民撤离的时候，边军就是用这个法子在戈壁滩上抗住无数次攻击，但这次不一样，当时只需熬到太阳出来，但现在这遮天蔽日的景象，一切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多拖上一段时间。
“老子在马上就没打过败仗，你们这些狗杂碎！”肃默骑马疾行，手起刀落，将往他身上扑的敌人都砍于马下。赫丹骑兵骁勇灵活，极大地制约了敌军的行动。
但战事不能无休止地打下去，特别是敌人是一支无穷无尽的军队。当战事胶着，前方人墙已逐渐疲于应战之时，便是防线告急之时。地上忽然传来震动，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几十个铜钟及人墙方阵便被埋于沙下的物体尽数掀翻。肃默的马也在其中，突如其来的偷袭让肃默被颠下马，在地上滚了几圈的他一回头，便见一条形如巨虫的东西往自己这边拍下来。正要躲避不及之时，一支带火油的箭射中那巨虫，顿时将其点燃，巨虫吃疼失了准，落在了肃默旁边。二殿下策马赶到，一把将肃默带离了危险。
“那是什么怪物？！”肃默重新上马，恼火地叫道。
“是蛇尾！”二殿下带着肃默往回撤了一点，二人回头一看，一条巨蛇从那黑雾离探出了头，一双蛇眼发着凶猛的红光。就是它，突破了防线。
“就是它用邪法操纵的魔军！”二殿下对肃默喊道。
“杀了这蛇便能解困？”肃默读懂了二殿下的意思。
“有信心吗？”二殿下问。
“哈！蛇皮归你，蛇胆可别跟我抢！老子要拿来泡酒喝！”肃默大笑，提着刀便往前冲。
肃默自是自信勇猛，但那妖蛇非寻常猛兽，半身立起便有数十丈高，蛇尾轻轻一扫即可掀翻几百人，要斗赢此蛇无异于螳臂挡车。
“蛇身埋在黑雾里，要靠近找蛇的弱处！”二殿下对肃默喊。二人随即分两道绕去，妖蛇只在一团黑雾里探出少许头，大半个身子都裹在如龙卷风一般的黑雾之中，从外围根本看不见细节。二人策马闯进了黑雾中，只见那妖蛇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甚是不屑。
“不自量力的蠢材，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在此垂死挣扎。”妖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咧开的大嘴似笑非笑。两支疾箭射中了妖蛇的下巴，但箭簇只灌入了数寸，未对其造成伤害。
“你不是觉得用这种垃圾就能伤我分毫吧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蛇附身看向肃默，又笑起来。
“未试过又怎知不行呢？凡人于你如蝼蚁，你又为何馋这人间蚁穴？”肃默骑着马不断在蛇前晃悠，扯着嗓子要跟那蛇对骂。
“人间本来就应是强者的！凡人贪婪无耻又愚蠢，只配给我们当食物！”那蛇倒也不介意与肃默多聊两句，□□凡胎，权当死前娱乐罢了。
“哼，破妖蛇！就算凡人再不堪，也轮不到你来凡间妄自称神！今天我肃默便是被碾成肉泥，也要剥你一块蛇鳞！”肃默说着又往蛇腹射了两箭，但收效甚微。
“你自己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吧！”妖蛇说罢，便朝肃默咬去。肃默纵马闪避，堪堪躲过了妖蛇的攻击。不料妖蛇蛇头一扫，便将肃默连人带马扫出十丈远。肃默在沙上滚了几圈，艰难地爬起来。
“你的死期到了。”妖蛇说着张大嘴，露出巨长的獠牙便要将肃默生吞硬嚼。不料还没靠近肃默，便吃痛一般闪回。原来是肃默在前面与其周旋时，贺展乔偷偷爬上了蛇背，在七寸处的蛇鳞缝隙中直钉进一把长剑。
“你以为这样就能奈我何！”妖蛇明显恼了，使劲甩身子，将贺展乔甩落了下来，蛇尾一卷，便将那剑轻易拔出。
贺展乔跟肃默一样被甩出数丈远，虽未伤得太重，但□□凡胎经历刚刚的苦战加上旧伤未愈，一时间胸口一闷，咳出一口血来，更是无力起身。
“如此悬殊真是太没意思了，吃了你们还不够我塞牙呢，倒不如，用你们的方式结束你们，如何？”妖蛇说着，幻化出一个人形来，那人带着斗篷兜帽，面容狰狞，拾起刚刚拔出的长剑走到贺展乔跟前。
“败兵之辱，莫过于将军被取首级，对不对？”那妖蛇的化身脸上带着狰狞可怖的笑容，缓缓地举起了剑，往贺展乔身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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