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野狼
之后他们之间交换了很多情报，我听的似懂非懂的，想问问题又觉得会打扰他们，于是听到最后也没听懂。
但是没关系，我对听懂这种事没有兴趣。
如果现在让我说出我最大的愿望的话，那大概就是能够永远都能注视着悟。
喜欢，哪里都喜欢，他太美了。
像艺术品一样无瑕。
想永远永远都能看着他。
悟又离开了。
把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就那么多咒灵需要被祓除呢？为什么一定要是悟去做呢？
当时的我并不能知晓。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才了解了原因。
是轮回啊。
因为五条悟而诞生的强大咒灵必须要由悟去祓除。
我只好再次和悟道别。
是我们认识的几天内的第几次道别呢？
不知道。
“夏油大人。”门外有人轻轻的呼唤。
夏油杰把我已经摘下来的帽子重新扣回我头上去：“请进。”
“关于这部分，以前白川大人的意见是······我们这边还觉得······”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不，这个方案我觉得不太好，你们都是普通人，我还是觉得不要和咒术师做过多的接触比较好······”
对方坚持意见：“可这是白川大人的意见······我们也觉得白川大人的意见很正确······”
夏油杰直接打断：“你们什么时候觉得白川是错的过？”
对方不卑不亢地微抬起头：“请您对尊敬的白川大人用敬语，白川大人是不会作出错误的决定的。还有，您并没有得到董事会的认可，不过是白川大人的代理。”
夏油杰呼出一口气去，手捋上袈裟：“以前是这样，可是以后呢？你们没有接到消息吗？白川失忆，我可能会长期负责这里，一直到她恢复记忆为止。”
“那就请您维持白川的决定，一直到白川大人恢复记忆为止。”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谈吧。”夏油杰维持了一会，最终摆摆手。
“那我下午再来找您。”
“还有，让你们那边的人今天上午都不要过来了。”夏油杰嘱咐道。
夏油杰保持那样的姿势陷在沙发里，半晌才自嘲地笑笑：“我还真是个棋子啊。”
我维持那样的姿势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到有些尴尬。
那个人一口一句的白川大人，倒好像是我在让他难做。
悟带我过来的意思我明白，可我确实没有一点点记忆。
“可以和我聊一会吗？”夏油杰过了半晌，才又发出声音。
我有些慌乱：“好，好啊。”
然后就又陷入了寂静中。
该聊什么呢？
脑袋空空的。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
“可以坐过来一些吗？”
“好。”我慢吞吞地挪过去,乖乖坐好。
夏油杰就支着胳膊，静静地看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夏油杰伸手过来，手抚上我的刘海。“头发好乱。”
他的手指穿过我长长的刘海，只差一点就要盖在我的眼睛上。
我眨一下眼睛，便能感到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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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悟一样！气场太强了。
我微微地吸了一口气，连续呼吸几次，他都没有把手拿走。
这让我感到熟悉的窒息。
睫毛已经在他手心里轻扫了几个来回。
我想要后退。
夏油杰一下子把手撤走，带着微笑问我：“你想剪头发吗？我稍微会一点。”
然后我就打湿了头发，坐在了椅子上，听那时不时的“嚓嚓”声。
冰凉的剪刀轻轻蹭过我的耳朵，我的呼吸紊乱一瞬。
“不要害怕，我是长发，平常太忙的时候也会自己打理，不会剪到你的。”
“为什么留长发呢？”
“没有为什么吧？就是个人喜好而已。”
“那耳钉也是吗？”
“是啊。”
“很好看。”我诚实地夸道。
夏油杰笑了一声：“谢谢。”
······
“好了。”夏油杰先把外面搭着的布料拿走，递给我一根毛巾：“先擦一下吧？回去记得再洗一下。”
“好。”我接过毛巾，擦了擦细小的头发渣。
不得不说夏油杰的技术很好，那种小头发渣都很少。
“这里有镜子。”夏油杰招呼我。
我走过去，然后睁大了眼睛，有点想逃走。
可爱过头了。
从颓废厌世女直接变成超乖的妹妹头了。
真的，好可爱啊。
“呜噜呜噜······”我双手托脸，有点想吐泡泡了。
“剪的不好吗？”夏油杰问我。
“呜噜呜噜······”
“？”夏油杰表示疑惑。
“很好，就是感觉太可爱了我承受不了。”
“哪里的话，百穗很可爱啊。”
“不，我不可爱。”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都那么怕我。”
夏油杰懂我说的意思：“那不是怕，是信任，这说明你是很有感召力，很值得信任的人。”
“真的？”
“是真的。”
他说的那么肯定，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也知道悟带你过来的意思吧？”
“嗯。”我点点头。
无非是想让我看看这盘星教里有没有能让我想起来的东西。
“那走吧。”夏油杰向我伸出手。
我顿了一下，最后选择抓住他宽大的衣袖一角。
夏油杰笑了笑，默默地收回手，带着我向前走。
我们去把盘星教的所有地方都看了遍。
“你的房间在四楼。”
“哦。”我们当时正在看三楼的房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到四楼。
然后夏油杰打开了窗。
纵身一跃。
？！？！？！
我瞪大了眼睛冲过去看，结果发现夏油杰坐在一条蝠鲼上。
等等！蝠鲼为什么会飞啊！！我一脸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
“是我的术式，上来吧。”
“为什么不能走楼梯？”我一脸困惑。
“因为那是你的房间。除了‘白川百穗’以外，别人无权进入。”
······
我一脸挣扎的表情：“你靠近点。”
“这么近还迈不过来啊？”他笑了我一句，坐着蝠鲼飘过来，稳稳停在窗边。
我踩着桌子爬上窗台，坐到蝠鲼上，被带到了四楼。
然后从头开始探索。
和我的宿舍不同，这里的个人风格极淡，所有东西都在自己应在的位置上。
我将办公室里的东西翻了个遍。
东西有很多，但也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
“抱歉。”我向夏油杰这样说道。
“什么都没有？”夏油杰站在一边看我翻完了整间办公室。
“什么都没有。”有关咒术和个人信息的文件一份都没有。
也就是说，将来就算这里被别人翻到，他们也无法找到把柄。
这里就是中规中矩的宗教组织而已。
“太谨慎了呀。”我无奈地叹气。
“谨慎一点倒是好事，走吧，房间还很多呢。”
我们从四楼，到三楼，到二楼，到一楼，再到负一层，挨个房间排查。
负一层主要是储物间，灯光昏暗，灰尘飞舞，带着陈旧而湿润的味道，轻轻发出的声音都会有回声。
“百穗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夏油杰感叹道。
“未必吧。如果真的是滴水不漏，怎么还会出现失忆这样的意外呢？”我反驳道。
“失忆这件事，你很在意吗？”
我继续翻文件，找东西，随口说道：“从我自己来说我是不在意的。脑袋空空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和悟做同学的话别的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夏油杰的动作停下来了。
“你喜欢悟？”夏油杰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
我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翻看文件。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那种会对人一见钟情的人。”
“那为什么······”
“因为悟长得太好看了呀～脸啊，手啊，腰啊，脚踝啊，总之是很完美。”我想起五条悟来，忍不住的声调上扬，嘴角微勾。
啊，悟可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
“就只是这样？悟的性格很糟糕的吧？”夏油杰有点讶异。
“只要长的好看就行了吧？性格没有那么重要。啊，你觉得很肤浅吗？”
“只是很惊讶。没想到百穗你竟然是纯粹的颜党。”
“差不多吧，因为五条悟很好看啊，好看到可以完全掩盖那一点性格缺陷。”
“那和悟比起来，我怎么样呢？”
我头都不抬地随口答道：“看脸来说也很优越啊，是和悟不一样的调调。身材的话······你穿这么厚的衣服我又看不清楚。不过应该也不错吧，毕竟听悟说你打架很厉害嘛。”
“那你想看吗？身材什么的？”
我大脑缓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把手里的一堆东西放下，诚实地说：“有点想。”
“想看的话自己来好了。”
“你不介意吗？”
夏油杰笑得弯起眼睛来：“是你的话，我不介意。”
我咽了咽口水。
“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啊。”能让人说出这种话来。
夏油杰笑了笑，没说话。
于是我走过去，手扯上那根系带。
夏油杰笑吟吟地任由我将他的袈裟系带解开。
我将袈裟轻轻地扯开，印着荷花纹的袈裟就滑落在他的胳膊上。
然后是外衣······
外衣也解开了，只剩下一层白色的内衬。
内衬的布料并不厚，肌肉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
我抿了抿唇，将手轻轻地按上去，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布料，指腹顺着他的衣领处慢慢向下滑动，一边滑，一边感受着手指下硬实的肌肉轮廓。
从胸口向下，再向下······
夏油杰的身材很好，是和悟不一样的感觉。
他整个人都和悟很不一样呢。
温和，体贴，让人琢磨不透。
我的手在他的腹肌位置停住，轻轻掐了他的腰一把，然后就有些不舍地收回手，就想要给他把衣服重新穿好。
手被他抓住了。
？
我有点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有什么感觉吗？”
“很好啊。”
“和悟相比呢？”
我还在想怎么回答，他就突然靠近了我。
“！”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突然吻我？！
我刚刚给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接吻角度。
他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向他那里按，而另一只手，则从抓着我手的姿势变为十指相扣。
我不想的。
可是他非常强硬地，用那种不可拒绝的态度将他的手指慢慢嵌进我的手指缝中。
与他的手相比，我的手显得太小了，手指间的缝隙也显得那样狭窄。
挤得有点难受。
我拼命挣扎。
可他的力气非常大，死死地按住我，我向后退着，他就跟着我，一直到我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他的手还在我脑后垫了一下，怕我脑袋撞到墙上去。
然后他那只手就从我的后脑离开，改成扶着我的腰。
他很灵巧地敲开了我的嘴唇，我们开始舌吻。
空荡而昏暗的储物间里回荡着我们接吻的声音，像水声，格外地清晰，让我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我向后没有了退路，又想逃离他，于是只好靠着墙慢慢向下滑。
最后我无助地滑坐在地上，夏油杰则半散着衣服，跪在地上，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困住我，四肢着地，与我相吻。他深蓝色的僧衣散落在地上，只剩下白色的内衬还完好地穿在身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坚硬的墙隔着衣服磨擦着我的背部，很痛。
最后我干脆放弃了挣扎，任他掠夺般地吻我，最后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一滴滴地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结束那个漫长的吻，然后用手将我蹭在墙上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温柔地捋平，还体贴地递给我纸巾。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细细地将自己那张乱七八糟的脸擦干净，然后就那么坐在地上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很不解地问他：“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比悟差了？”
刚刚那个吻，绝对是恼羞成怒了吧。
然而夏油杰低着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不是为了那个。”
“那是为了什么？”我往旁边挪了挪，让他也在我旁边靠墙坐下。
“你有想起来什么吗？”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则曲着膝，胳膊就搭在膝盖上。
“亲我的时候？”
“嗯哼。”他轻哼了声。
“没有。”我摇摇头。
他把我都亲的大脑都空白了，还期待我能想起来什么？
“你看啊。这整栋建筑你基本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能触动你记忆的事吧？”
“差不多。”
“所以我在想，这样做你会想起来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这是你出事之前，我们做过的事。所以我才这样冒犯你，真是对不起。”他冲我温和地笑。
“我们之前做过的事？失忆之前？”我有些讶异。
“是啊。你不是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你现在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肯定是男女朋友了吧？
我没有说话。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
为什么不直说呢？
他笑了，然后说：“忘掉了就忘掉了，我重新追你一遍也没关系。”
我抱住膝盖：“好啊，你重新追我一遍也可以，但是现在的我是很难追的。”
“没关系。”他还是冲我笑。
“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上别人哦。”我认认真真地说。
“是悟吗？”他立即回答。
“你那么在意他？”
“你那么夸他的话，很难让人不在意啊。”
“悟的性格很糟糕啊，远远地看着是一种享受，真的交往大概会有点痛苦吧······至于我，现在只是活着都很辛苦了。”我长叹一口气。
我连记忆都没有了，又怎么知道该如何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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