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狼森女儿
宋玖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秦柏。
回来的路上，萧南笙已经向她介绍了秦柏的来历和能力。心里不相信这个医师，但看在萧南笙的份上。
宋玖敛着眸子。
萧南笙挽着她的手，又道：“舅母，我以前翻过车，昏迷了大半年，是他把我救回来的。”
宋玖大惊失色：“什么？你翻过车？”
萧南笙抿了抿嘴，声音稍弱：“我以前去飙车赌钱。”萧南笙怕她担心，连忙道：“我以前那是缺钱，以后不会了。”
宋玖看着萧南笙，心痛不已。将她抱紧怀里。
秦柏：“……”他算是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
萧南笙的演技，真好。
半真半假地混着。若不是他知道实情，恐怕还信了她的鬼话。
秦柏看着眼前这位妇女。眼眸深了几分。
以她的妇人之仁，估计再来十个，也不够萧南笙玩的。但是，她眼底的在意和关心是真真切切的。这一点，足以萧南笙对她心存愧疚。
秦柏看着萧南笙，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南笙矛盾的心理——
如果，她不曾见过光，不曾感受过温暖，她也不会贪恋不属于她的温情。
＊＊
为了让宋玖安心，秦柏做的一系列检查都在宋玖的眼皮底下进行的。萧南笙陪着宋玖。
三人出了病房，秦柏脱下口罩和手套。慢条斯理道：“我有七成把握，能让他醒过来。”
宋玖诧异。凤老先生可是说过几乎没有可能。
萧南笙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解释道：“舅母，术业有专攻嘛。凤老先生研究的方向和秦医生研究的方向不同。”
秦柏点头，又道：“病人的生命意识在挣扎，但没有求救意识。但只要他有了求救意识，我就有把握。”
宋玖颤抖了一下，神态激动。向前一步，问道：“意思是，我丈夫有救？”
秦柏微微皱眉，后退了一步，道：“我说了，七成。选择权在你手上。”
萧南笙紧握着宋玖的手。她抱住她颤抖的肩膀，道：“舅母，相信秦医生，也相信舅舅，好嘛？”
宋玖看着她，迟疑了很久。道：“好。”
秦柏朝着宋玖道：“病人生前，最想见的人是谁？现在可以进去，唤醒他的求救意识。”
宋玖看了一眼萧南笙，道：“笙笙。”
萧南笙顿悟，轻声说道：“舅母，我去。”
＊＊
萧南笙一到病房里，直直的跪下去。
“扑通”一声，连秦柏都吓到了。
秦柏下意识伸出手，诧异：“云姐，你。”
萧南笙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让我跪吧。这样，我心安点。”
萧南笙抓着床沿的桅杆，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如剜心一样痛。
她轻轻地说：“舅舅，我是……萧南笙，您的外甥女。舅舅，对不起。十年前，我不知道那是你。对不起，舅舅。”
萧南笙顿了顿，胸膛压着一口闷气，有些缓不过气来。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眉头显露出痛苦之色，又继续说：“舅舅，我求您，快醒过来吧。不然，笙笙罪该万死，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舅母和外公。舅舅，您若是心疼笙笙，就醒过来吧。”
“舅母她等了您十年，十年来，她一个人扛起了偌大的温家。每一天都是很煎熬的。舅舅，您心疼心疼舅母吧，早点醒过来……”
秦柏在一旁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萧南笙——内疚万分，将态度放到尘埃里。
印象中的萧南笙，自信、强大、无所畏惧、孤傲、冷艳。她不会说那么多废话。
而今……
秦柏低头看着萧南笙，眼底覆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竟如此卑微了……
＊＊
萧南笙出来的时候，宋玖还站在原地。直到萧南笙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回过神来。
宋玖立马回神，期待地看着秦柏：“怎么样？”
秦柏摇头，他迈出腿，道：“我去准备针灸。”
宋玖看着一旁的萧南笙，声音轻柔，喊道：“笙笙。”
萧南笙回神，笑道：“舅母，你就放心吧。舅舅昏迷了那么久，肯定需要时间。”
宋玖：“好。”
萧南笙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宋玖：“笙笙，你的手机响了。”
萧南笙意识到，立即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大哥。”
“嗯，好。”
“我一会就过去。”
萧南笙挂掉了电话，宋玖问：“你大哥找你？”
萧南笙点头，说道：“我找他要点东西，他说让我回萧家大宅要。”
宋玖点头，“那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萧南笙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舅母先一个人在这，我先去找大哥。”
“好。”
＊＊
萧家大宅。书房。
萧煜：“你想要三叔和三婶的尸检报告？”
萧南笙点头。
萧煜沉默了半响，道：“可以，但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萧煜顿了顿，道：“你是谁？”
萧南笙抬眸看他，萧煜眼底一片清明慎重。萧南笙迟疑了半响，反问道：“一定要说吗？”
萧煜点头：“对。”
萧南笙轻轻一笑，清冷的眉梢染上三分戾气，她笑道：“如果我说，我是罪域的人呢？大哥，会杀了我吗？”
萧煜毫不犹豫道：“会。”
萧南笙垂眸，心凉了一半。她敛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又道：“我是第一刑警队队员，我的队长是顾里。”
萧煜看着她，似乎在打量她话里的真假。
萧南笙笑，“大哥若不信，我这就可以给顾里打电话。”
萧煜点头，示意她打电话：“你打。”
萧南笙拿出手机，进去原来的系统，用c国的手机号给顾里打电话。
萧煜：“打开免提。”
萧南笙照做。
接听后。
顾里冰冷的声音传来，“谁？”
萧南笙：“队长，是我。”
那边顿了顿，语气冰冷又带着不耐烦：“温，你跑哪里去了？”
萧南笙：“我在c国。”
顾里皱眉：“去c国干嘛？”
萧南笙抿嘴，道：“办点私事。”
顾里声音冷漠又无情：“随便你。找我有事？”
萧南笙：“我想请假。”
顾里：“可以，多久？”
萧南笙：“十天。”
顾里：“可以。”
说完，顾里就挂掉了电话。
萧南笙看着他，微微歪着脑袋，携裹着冷雾的水眸，又冷又邪，问道：“大哥信了吗？”
萧煜点头：“嗯。”
萧煜转身，到保险柜拿出一个袋子给萧南笙。
萧南笙打开资料袋，先看到的是萧凛的尸检报告，萧南笙眼眸一变。
联想到之前，秦柏查到的。
萧煜平静地解释：“他们先打断了三叔的腿，然后，进行电击、注射毒品、拷打、烙炭穿肉……我们还检测到了□□和□□的成分，确定他们给三叔使用兴奋剂……”
二十七年前——
萧凛被捆绑后，被带到一个地下室。
狼森看着萧凛，冷冷道：“割了他的舌头。”
手下人把捂着萧凛的帕子扔在地上，掐着萧凛的下巴，撬开他的嘴巴，干脆利落地将萧凛的舌头割下。
狼森看着血红的舌头，面无表情道：“扔出去，喂狗。”
狼森起身，来到萧凛面前，亲自动手。
昏暗的地下室里，萧凛被打的体无完肤。
之后，他们将萧凛带到一个小黑屋里，里面放满了电视和投影仪——播放的是温落被欺凌的视频。
萧凛睁大双眸，眼底怒火冲天，发了疯一样。
七天。萧凛在高强度的神经和□□的折磨下，死去。
狼森一把火烧了小黑屋。萧哲带人赶到的时候，萧凛只剩下一副骨头。
＊＊
萧南笙忍着恨意，继续往下翻。
温落的尸检报告上，也没有好到哪去。身体多处骨头断裂……
而温北箫，她不足日的弟弟。直接被摔成肉泥。
最后一张，是萧雪的dna鉴定。
看见那张纸，萧煜眼眸一震，立马伸手抢。
萧南笙迅速闪到一旁。看了看鉴定结果。
萧南笙得出一个结论：萧雪是狼森的女儿。
萧南笙看着萧煜，眉眼清冷，嗤笑一声：“大哥还真是公正啊，狼森的女儿留着，自己的堂妹却要赶尽杀绝。”
萧煜脸色僵了僵，道：“这跟小雪没有关系。小雪来萧家的时候，也尚在襁褓之中。”
萧南笙勾唇，一笑而过，“开个玩笑罢了，大哥何必当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萧南笙转身就离开。
＊＊
夜玺。
萧南笙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
萧南笙看着酒杯，闪闪发光一般。嗤笑一声。
萧雪无辜？那她就不无辜了？
萧雪尚在襁褓之中，那她就不是了吗？
这命运，从未给她退路。
萧南笙仰头，一口饮尽。再倒酒时，一只好看的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萧南笙偏头看他。再看看一旁的女伴。
萧南笙从他手里夺过酒。灌酒似的，拿着酒瓶喝酒。
韩泽霖身边的女伴闹着他，韩泽霖眉心一皱。
立马甩了她。
女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娇媚：“韩少，为什么？”
韩泽霖嗤笑：“为什么？老子不喜欢你了。”
女伴：“可是，你刚刚还说最喜欢我了。”
韩泽霖玩着酒杯，漫不经心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随后那个女伴就被拖走了。
韩泽霖这种人，他看你顺眼的时候，什么都愿意哄着你、顺着你。但若真厌烦了，他比任何人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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