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校霸看着不好惹
那天晚上之后，没过多久，爸爸妈妈就正式通知了肖河他们离婚的事实。肖河的表现十分淡然，甚至在日常表现和学习成绩上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让任何人为他担心。
肖河在程也房间里发现那把伞之后，短暂地勾起了他那天晚上的回忆。不过毕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倒也没什么难过的情绪。
因为比起这个，更令肖河在意的是：
那天桥上的男生竟然就是程也。
顺着这个结论思考下去，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程也脚踝上的旧伤，还有江泽宇出现后，在小巷中受惊的反应，都和那个男生如此的一致。
肖河站在程也的床前，有些喝多了的程也此时睡得正香，刚换上的衣服凌乱地掀了起来，露出尚好的身材。
看起来神经大条、毫无防备的样子，倒是很难让人联想到之前的那副可怜样。
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肖河不由得在心底思考着，江泽宇出现的那天，他也是那般无助的样子，虽然后面听程也解释过，但肖河感觉得到：
程也真正经历的事情，绝对不像他口中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毕竟不管是脚踝的韧带撕裂，还是曾经胳膊上的那些淤青和伤痕，都是实实在在的痛感。
想到这，肖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间已经拧成一团，伸手把程也掀起的衣服拉了下来，替他盖上被子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
蒋晗拿着手机，还处在撞见程也抱着肖河撒娇画面的回味之中，正兴奋地在聊天框中和郭一豪赞赏着程也的追妻手段了得。
只见肖河就直冲冲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蒋晗还以为是自己刚刚冒犯了，于是赶紧解释道，“啊，那个刚刚我”
“程也过去的事，能给我讲讲么？”
肖河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场面，直愣愣地抛出了这个请求。
蒋晗忽然被问到这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才答应道，“哦好”
两个人这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蒋晗一开始还以为肖河只是好奇地随便问问，于是只讲了一些程也之前的一些趣事和平日里比较细心的体现，想着趁这个机会赶紧帮程也拉点好感度。
但后来看着肖河十分严肃和认真的样子，才又详细地讲起了他眼中的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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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高二上学期。
那段时间，蒋晗因为表白班级里的班长，被其他同学知道之后，遭受了严重的校园暴力。
只因为他表白的班长，是个男生。
这天，蒋晗正巧轮到放学后的值日生。
而自从他是同性恋这件事被大家传开之后，班级里的男同学就十分不待见他，不仅没有人留下来一起值日，还刻意制造出了很多垃圾。
等蒋晗打扫完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早都走的差不多了。
蒋晗手里拎着班级里的垃圾袋，来到学校后身的垃圾场。可就在丢完垃圾后准备回去时，却转身撞见了几名男生。
只见他们毫不客气地挡在了蒋晗面前，表情里满是不屑和玩味，其中一名男生先调笑着说道，“放学还不赶紧回家，这是等谁啊？”
“甭管等谁，反正肯定是个男的吧？哈哈哈”另一名男生也接话嘲笑道，几名男生随即哄笑了起来。
蒋晗咬咬牙，沉默着，然后果断地扒开挡在前面的两名男生，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想走自然不那么容易，蒋晗的手臂忽然被男生中的一人抓住。
蒋晗挣了两下也挣脱不开，回头发现那竟然是同班的江泽宇。
“是你？”
蒋晗有些意外地看着江泽宇，然后严肃道，“放开我”
但江泽宇仍然不肯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些，眼神微眯了一下，戏谑道，
“放开？我就是这种混混，怎么可能放开呢？”
话刚说完，江泽宇就把蒋晗拉到一边，一把将他按在了身后的墙上，手臂死死抵住蒋晗的肩膀，凑近蒋晗的耳边低声道，
“非要我对你这样，你才开心是么？”
“阿泽，别跟他客气，交给哥儿几个吧！”身后的那几名男生围了上来，拍拍江泽宇的肩膀，然后邪笑地看着蒋晗，似乎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打算。
江泽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也终于松开了蒋晗，默默地退到一边去，任由那几名男生把蒋晗围在墙根。
“来吧！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今天让你开心开心！”
话音刚落，几名男生就上下其手地围了上去，任凭蒋晗怎么挣扎却也敌不过他们的力量。
没过一会儿，蒋晗的校服外套就已经被脱下来扔到一边的垃圾里，里面的t裇竟然也被他们拿剪刀故意剪开了，露出大片嫩白的皮肤。
蒋晗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委屈又难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抓着剪坏了的衣服尽量遮住身体，靠着墙蜷缩着蹲了下来。
江泽宇站在一旁，看到男生们这样的做法，眼神微颤了一下，眉毛不自觉地压了下来，原本放松的手掌此时已经握起了拳头，脚下稍微向前迈了一步。
但却仿佛顾虑着什么一般，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几个男生不依不饶，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地攻击着蒋晗。
直到一个扫把飞了过来，准确地打中了其中一个男生的头。
“艹！md谁啊？！”男生捂着头痛骂道，扭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走了过来，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敞着怀，袖子撸起来了一半，一只手插着兜，脸上不耐烦的情绪十分明显。
他缓缓走到那几个男生的面前，一把拉开了其中一名男生，低头看了眼蹲在墙边衣衫不整的蒋晗，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接着果断地脱下了身上的校服外套，随手礽到蒋晗身上。
那名被砸了头的男生缓过劲儿来之后，瞬间怒发冲冠，正要上前，却忽然被身旁的人拉住了，那人小声道，
“那好像是程也”
不过被砸了一下的愤怒岂能说散就散，男生毫不在意身旁人的劝阻，嘴里说着“我管他是谁！”，然后挥起拳头直奔着程也而去。
没想到刚把校服脱给蒋晗的程也，反应倒是蛮快的，轻轻一个侧身就躲过了男生的拳头，然后顺势照着男生的肚子上来了一拳。
男生疼痛着向后趔趄了两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嘴里还不饶人道，“tm的，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旁边的两个男生见状也不服，一起上前来要夹击程也。
谁料程也先一步弯腰捡起来刚刚扔过去的扫把，照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脚抡了过去，那男生果然顺势绊倒了。
还只剩下一个人，程也倒是没下什么狠手，而是揪起他的校服领子，把人用力甩在了那个捂着肚子的男生身上。
两个男生在那里摔作一团，程也走到两人面前，终于开口反问道，“我怎么在这儿？”然后居然认真回答了一下男生刚刚的问题，
“当然是来清理垃圾啊”
程也说完，嘴角扯了个有点邪性的笑容，若无其事地用手里的扫把，照着地上的两个人挥了挥，扬起一阵尘土让他们不禁咳了几声。
但他们毕竟有三个人，程也难免有些顾此失彼。
眼前这两个人正咳着，身后刚刚被他绊倒的男生就爬了起来，从后面有些笨拙地抱住了程也。
程也用力掰开后面人的手臂，那人却死死纠缠着。
地上那两个人见状，赶紧想抓住机会反击程也，却忽然被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江泽宇拦下了。
“走吧”江泽宇皱着眉催促道。
那两人还有些不肯罢休，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江泽宇却一直不耐烦地推着两个人往外走。
趁着江泽宇拦着两个人的功夫，程也才终于摆脱了身后那个人的纠缠，一把将人推到江泽宇面前，示意让他赶紧把人带走。
江泽宇一边打发着他们，一边回头，先看了眼蹲在墙边的蒋晗，最后才对上程也的视线。
两人的眼神都称不上是友好，明明也算是彼此帮了忙，但互相的表情中却都充满着不屑。
几个人走了之后，程也才转身来到蒋晗面前。蒋晗蹲在那里蜷缩着，身上盖着程也的校服外套，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程也缓缓蹲了下来，尽量将声音放轻了些，问道，
“怎么样？”
蒋晗这才定了定神，抬眼看着面前的程也。
头发很短，耳朵上还戴着对儿不太明显的银色耳钉，五官线条十分流畅，长相英俊又凌厉。只是明明刚刚才帮了他，应该是个好人才对，但眼神中却总有些不甚友好的意味。
这就是一直有所耳闻的校霸么蒋晗心道，看起来确实不好招惹。
“谢谢”
话虽如此，蒋晗还是连忙点头道了谢，然后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却忽然又被程也拉住了肩膀。
“怎怎么了”被校霸拦住，蒋晗有些紧张。
看见蒋晗这个反应，程也连忙松了手，轻叹一声道，
“衣服，我可没说送给你”
蒋晗这才反应过来身上还披着程也的校服外套，但里面的衣服已经被剪坏了，他自己的校服外套也被扔到垃圾旁变得又湿又脏。
程也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让他就这么回去吧？
虽然蒋晗心里觉得程也有些不解人情，但动作上还是准备脱下来还给程也。
没想到又被程也拦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也解释道，然后轻拍了下蒋晗，又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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