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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梁一乾怀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橙色礼物袋,他下意识转头对上了正和方舟舟挽手出教室的林姝。林姝冲他眨了眨眼睛,努嘴无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今天是他生日,他没说过,也没想到她会记得。打开礼物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贴着黄色便利贴的奶油蛋糕,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将那张便利贴捏起。便利贴上是她清秀方正的字,她写得很用力,不用看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纸背凸起的纹路。她写道:“梁一乾,生日快乐。”她还特意画了一只憨笑的简笔熊。便利贴被他覆盖在笔记本末页。

        蛋糕下边是一个蓝色礼物盒,礼物盒里躺着黑色的钢笔,是一个挺有名的牌子,性价比很高,估计她有下一番功夫。刚好他那只钢笔用的年头有些久,书写起来有些卡顿。他偶尔会使用钢笔,但更多的是用水性笔,钢笔太麻烦了,得注墨水,一不小心还会漏墨或者把墨水甩出来。不过他很喜欢钢笔字特有的线条感和张力。

        他掏出压箱底的墨水瓶,给新钢笔注入。冰凉的金属笔尖在白色稿纸上滑动,两个字跃于纸上,黑白对比强烈。他用黑墨将那两个漂亮的柳体字给遮掩。他拆开小蛋糕的包装盒,一边吃一边看着她。

        罗志强的试卷被他拍在梁一乾的桌子上。罗志强看着梁一乾的蛋糕舔了舔唇瓣:“梁哥,你今天咋突然买蛋糕?”

        梁一乾中指微屈,指关节轻敲桌面,睨着罗志强:“想吃。”

        “你帮我看看这题。我一直找不到切入点,我感觉想要证明ab平行于mn得先证明这两个平面平行,但是……”

        沈清韵拿着卷子过来。见他俩还在讨论题目,便站一旁看着,不时参与进来。等给罗志强讲完,又给沈清韵讲。一群人围着他,让他有点喘不过气,嘴皮子都干得冒火。

        难得应付完他们,梁一乾把要来问题的林姝拉到教学楼后。

        他开嗓说道:“蛋糕很好吃,钢笔我也很喜欢。”

        林姝眨了眨眼睛:“本来我是想请假出去给你买一个大一点的蛋糕,但是老邓没批我的假条,我只能让何悦帮买个小的。”

        “小的就很好了。”他顿了一下,视线直愣愣地停留在她眼部:“林姝,你男朋友生日祝福你就真的打算只给一句生日快乐吗?”

        “好吧,那我祝我亲爱的男朋友年年十八,岁岁欢乐,事事顺心,然后一日胜一日帅气。”林姝说完踮起脚尖吻他脸颊。荷尔蒙上头,她哪还记得那天合唱时说的话。

        梁一乾不满于蜻蜓点水般的吻,摁着她脑袋,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粗糙的舌头舔开她的唇缝挤入她的舌腔之内扫荡着属于自己的领域。他俩正吻到深处,嘴子皮都还贴一块,就被政教主任拎着衣领带去了政教处。林姝一路都是惴惴不安,小脸煞白。她可记得他们校规可有一条,说是早恋被抓,是要开除成绩差的那一位。他们都亲一块了,怎么都狡辩不掉。总不能说他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友好交往吧!

        梁一乾一路都在观察她的表情,想要安慰她,却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政教主任问了他们姓名班级以及班主任名字后,便打电话通知老邓来处理这件事。老邓一看到他俩,脸瞬间黑掉,老脸上的肌肉颤动着,他狠狠瞪了他俩一眼,眼神里好似带着两把锋利的刀。要是真的有刀,老邓怕是要直接干掉他两个不省心的玩意。老邓让他俩滚出去门口站着,自己跟政教主任进行友好会谈。

        梁一乾握住林姝的小手安抚道:“姝姝放心,老邓会保我们的。要是学校真的要开除我们其中一个的话,那我会自愿被开除。”

        林姝心安,抬头望他,认真说道:“梁一乾,如果真的要开除我们其中一个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我。你成绩比我好,你比我们更应该参加高考。”

        “我爸妈是六中老师,我要是被开除了,撑死也就换个学校继续读书而已。”梁一乾哭笑不得。他当年中考志愿原本填的是六中,但奈何被拦截下来,一中和南高同时派人轮番洗脑他,用各种奖学金和数学物理竞赛名额忽悠他。

        感情人家已经准备好退路了,害她白白感动一番,林姝气鼓鼓地拽回自己的手。

        “姝姝?”

        林姝懒得理他,撇头过一边。

        梁一乾一直反复叫着她。老邓没交涉多久便出来了,他气得揪梁一乾耳朵:“都要被开除了,还在这姝姝姝姝呢?叫爸爸都没用,还叫叔叔。”

        他俩噤声,面面相觑。

        “你们两个不省心的,都要高考了还给我整这些破事。离高考还有多久,你们忍忍不行吗?你们忍到那个时候,你们爱咋地咋地,没人愿意管你们!”老邓被气笑了,他继续说道:“梁一乾,你这班长当得多好啊,不以身作则,还带头谈恋爱?你是想气死我吗?亏我下午还帮你跟许老师说你好话,还担心你因学习压力太大。你可倒好,给我在这耍流氓,你有本事娶人家姑娘吗,就乱亲人家?你不要脸,人家女孩子不要?你知道我刚刚被政教主任训得有多惨吗?政教主任跟我说你俩谈恋爱,我还厚着脸皮说,你俩只是好朋友而已。你们就不能克制一点吗?学校是你们谈恋爱的地方吗?你们谈就谈嘛,只要不影响学习我无所谓的嘛,我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们怎么做?当众亲嘴,哎呀,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政教主任听到老邓的话,不悦了,他出来训老邓道:“你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你咋不干脆直接两只眼睛全瞎了?这已经被抓一对了,你还想抓多少对?”

        “我俩同级,你难不成还要训我?”老邓是教务主任,政教主任的话让他很没面子。

        “行行行,我不训你,那我开你学生总行吧!”

        老邓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搂着他脖子,念叨着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又是答应请吃饭,又是赔不是才勉强让对方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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