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目标
“七海先生，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快啊。”你忍不住问了一句，手指紧紧握住他的衣角，生怕自己一个回头这人继续来一个干净利落转身就走的操作。
七海建人停顿了一下，他的言语里不存在别的什么特殊情绪，只是单纯例行公事般解释：“我还以为你要在那里呆很久，”他对其他事情避而不谈，“抱歉。”
摇摇头，你到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向你道歉，真要说的话，刚刚执着于名字事情的你就结果论而言反而是做错了事。组织了一下措辞，下意识的拉扯着男人的衣角：“嗯……七海先生工作很忙的吧……”比如帮五条悟写文书帮五条悟出任务帮五条悟带学生之类的，“我也不想耽误您的时间。”
七海建人没有说话，放松的靠在墙壁上，不赞同、不反驳，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但是你知道这其实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被说服。
“……您吃饭了吗？附近有一家餐厅我一直很想去，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他直起身体。
七海建人收敛了气势的时候并不显得锋利，恍惚间你有一种言辞的生疏感也被打破的错觉，“可以。”重新扯了扯领带，凭借记忆摆正领带夹的位置，看着她起步就走的架势，他迟迟的补充，“不需要太着急。”
你迟疑，“但您刚刚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用这次事情让他长点教训，”七海建人平静的说，不存在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带着点不知道对谁的倦怠感，“本来打算十二点之前赶过去的，不过现在过去大概也只能等到ごじ……那个同事的一句嬉皮笑脸的埋怨——既然不存在可能性，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实践，浪费时间去做本来就不该做的事情。”
你不答话，只是在他身边慢慢的带路，男人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揉了揉额角，“抱歉。”
“诶？七海先生为什么又要道歉？”
“如果这里有另外我认识的人的话，这些话不应该对你说，”他答，“因为你年龄还小，对社会的认知、知识的储备、人际交往之间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架构，太早染上我的个人观念对你来说是在试图更改和动摇你本身的思考。所以抱歉。”
车水马龙的路程，正午的阳光炙热到让你忍不住眯起眼睛，静止不动的空气，手指抓着袋子的一角，余光看着走在自己身边因而显得更加高大的身影，你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冷淡，距离感，滴水不漏的回答，七海建人永远不会消失的、异常明显的、谨慎到甚至让你觉得可怕的克制欲。
作为玩家，你可以说自己没有原则，为了拿到所谓的白金全图鉴几乎称得上是不择手段，精神bullying也算得上是基操。而现实里的恋爱不会变得像游戏里一样跌宕起伏的原因就是这个——真正的恋爱里大家都具备理性和克制感，你在游戏里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在试图让他们在你面前失去这份下意识的固守的底线。
难搞啊，你收回视线，继续迈步往前走……
“红灯…、！”
七海建人头疼的拉住你，指尖因为过分用力隐隐的有些发白。
“走路的时候稍微看着点路，”他叹气，“不会时时刻刻都有人在你身边替你处理这些危险。”
…………………………虽然但是平常你不会犯那么蠢的问题！！！！
真是莫名其妙的社会性死亡现场，可是你无法反驳他的说法，右手甚至想要尴尬的和左手交叉一起，局促不安的张了张嘴，你最后只能这样说：“ごめ……”
“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七海建人打断你已经打好腹稿的长篇大论，“再这样下去话，我们也别想过马路了。”
你回头，此刻红灯正好闪烁着熄灭，男人一把反手抓住你的手腕，拉着你的走过长长长长的斑马线。从人和人之间，楼和楼之间露出的光线，重叠、交错、交织。暖意蔓延，彼此手指的轮廓从指尖穿透厚厚的衣物，直接抵达大脑、紧接着是泛上全身心的懒惰感。
你加快步伐勉强跟上他。
离开人群后七海建人松开了手，他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疲惫感——一场虎头蛇尾的说教，和预期不符，但愿是空气燥热和同人摩肩擦踵的感觉令他不爽，可如果不是这个——
如果不是这个，会是什么？已经再没有别的解释，他善于识别问题，解决一团糟的事态、快刀斩乱麻式攻击手段。因此从不会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像火车惨案般糟糕，然而趋势——尽管只是趋势，但足够让他提起警惕心，七海建人宁愿这种反常是因为精神和肉体上的疲惫，而不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那个点。
除了互相谦让着道歉，一时间两个人没有其他的话题。气氛是默不作声的平淡，但是这种平淡与恐慌相反，是一种满溢的安全感。抬眼看去，大大的广告牌上立着不知道是那个明星的代言产品，失重般朦胧的视线。耳边是行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鞋子踩在地上的碰撞声，衣物之间的摩擦声……你的感知里略过这些无用的信息，快速的抓到脑子里飘过的一个念头——
很……出人意料，你想。
七海建人他不像五条悟一样有着极高的存在感和攻击性，也不像工藤优作一样善用温和的言语陷阱和面不改色的规避达到目的，而是介于中间的、无声无息的占领和夺掠，一种刀涡般的锐利，是看上去平淡无奇的马天尼，起先是杜松子酒的基调、然后是滚烫、灼热、不动声色的在喉咙里烈火般的燃烧。
……
…………
“到了，”你说。
七海建人顺着你的视线抬眼望去，简单的店面，但足够熟悉，他承认他有点惊讶：“我没想过你会带我来吃たかむら。”
你觉得迷惑，话题跳跃性很强，于是很自然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不会？”你抬头看他，“老板据说是被家里的小辈软磨硬泡才过来开了一家分店，平时也懒得去秋田或者京都，不如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来尝一尝。”
摇摇头，似乎是不打算解答，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右手边的小隔间，半晌仍然没有等你进来，于是头也不抬的说：“别浪费时间了，虽然按照预测等的时间不会太久，但是平时最好多少也稍微有点时间观念吧，”略显命令式的口吻，对习惯性对大部分人用敬语的七海建人来说简直难能一见，“进来。”
你脱下外套放在座椅的一边，规规矩矩的坐在男人面前。店面的装横不算多么别出心裁，角落里放的香薰蜡烛杯，木制的灯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松木和柏树的味道从一角缓慢而游刃有余的扩散至整个较为狭小的空间里。
“是emmamolly，”你突然说。
男人放下手里的菜单，他也脱下了那件浅色系的西装外套，里面是和上次不一样颜色的、平滑的黑色衬衣，现在他正抬头看着你，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他问。
“是这个香薰的名字，emmamolly，是一个小众的品牌。”
他默不作声的看了你一眼。“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唔，是因为……”你抿起嘴角，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算了，”他制止了你有点犯难的思考，在菜单上勾了几个不知名的菜品，轻描淡写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不用深究这样无意义的问题。”他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你，“你自己再选一点，我们的口味不太一样。这家店甜口的料理比较多——你给你自己点就好。”
习惯了七海建人的敏锐和与常人相比过分惊人的洞察力，你没有为他一口说出你偏好的口味感到惊讶：“您更比较偏好生食和偏咸一点的饭菜吗？”你问，一边点了一小碟糯米饼和鱼汤，甜点不太了解，于是胡乱选了‘人气推荐top1’的抹茶生巧，把手里的单子交给在一旁等着的侍者——大概是刚刚开店，所以店里的人并不算很多。
“这方面我和绝大部分日本人口味很一致。”七海建人认同了你的说法。
“可是七海先生是混血儿呢，”你说，“感觉会更喜欢那种甜酒布甸或者特式三明治……？”
他哑然：“你直接把国家的名字说出来就好了，”店家先上了清茶，他暂停下话头，接过茶壶缓缓倒了一杯茶。热气在瓷制的茶杯里翻腾，把面前的杯子推给你，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询问，“是谁和你说的？五条悟？”
羞赧的低下头，你只好承认：“的确是五条先生……”手放到桌子上，触碰到杯子的外壁的时候泛起一阵惊悸般的触觉，你略提了一下你们聊的相关话题，“他说他认识您的时候，真的把我嚇了一跳。”
“无非是利用我当谈资而已，”七海建人冷酷无情的揭开五条悟的底，“他的性格我知道，你不必替他遮遮掩掩。”
他是个不喜对自身高谈论阔的人，议论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于是两个人很快岔开话题。
料理上的不快不慢，把控的恰到好处的时间。糯米饼里面混了奶油芝士和切成小块的豆腐，面食则另配酱料和海藻，用餐的时候各自默契的安静下来。倒是隔着一层纸窗的邻桌几个客人虽然看上去身量较小，但也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想来大约也是身旁有大人看管。
只是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啊啊啊啊——”
操……你默默的骂了一句，心里自动的替她补完后半句——“死/人/了”
“死人了！！！”
果然不出所料……
七海建人听见尖叫后就果断一把把你拉到他身后，不动声色的感应了一下四周，做出战斗的姿态来。你在他身后露出半个头，快速浏览本来就不多的三三两两的食客，试图从中间发现某个小侦探的身影。
没多久，你就锁定了目标，略显惊喜的出声——
“新一君？”
呜……！还有新一君旁边的两个漂亮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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