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星野
牧星野在咬着笔头苦思冥想，孟响翻看着在书架上随意找的一本侦探小说，书房里寂静无比却又十分和谐。
“咕～”牧星野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响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你还没吃饭？”饿着肚子怎么会学的进去？
“你来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点外卖。”
“厨房在哪？”
“啊？在一楼。”牧星野一时愣神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孟响没管他的呆滞，起身到楼下煮面。冰箱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鸡蛋，一个番茄，两把青菜，就只剩下几瓶饮料，好在难不到孟响，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很快就做好了。
孟响端着面到书房的时候牧星野正在神游，听见脚步声便抬头看了过来。
少女袖口挽至手肘处，热气柔和了她的双眼，像是悲悯万物，又像是唯他一人。牧星野心神微动，嘴上却是不饶人道:“你做的能吃吗？”
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孟响不禁想逗一逗这个纯情的男高中生:“不知道，你是第一个吃我做的饭的人。”
男孩的脸又是变得通红，慌忙的低头看着自己只写了几道题的数学试卷。她怎么总是这么直白啊！
看着手足无措的男配，孟响抿嘴笑了一下，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把面吃完了再写。”
牧星野端过孟响手中的碗，埋头吃了起来，本来抱着能入口就行的心态，但当闻到香味的时候他竟有点期待，吃了一小口面，牧星野眼睛一亮，比外卖好吃多了！
“能吃吗？”孟响假装很在意很关心地问道。
“咳，勉强可以。”牧星野轻咳一声，但又怕伤到孟响的心，末了又补了一句:“多练习一下会更好了。”
孟响脸上假装得十分喜悦，转头去检查铺在桌子上的两大张卷子。
半个小时写了六道数学选择题，还对半错！孟响一时无言，沉吟了一会儿，“你，高中听过课吗？”
“我要是会了还用你教啊。”牧星野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孟响觉得不无道理，只要现在肯学，还不算晚。她决定回去之后再重新制定一套学习方案。“吃完赶紧做，不会的我再给你讲。”
下午六点多，孟响背起包准备回家。太累了，比自己学累多了。不过好在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知道了他对物理还是有些天赋的。
牧星野插兜站一旁看着孟响收拾东西，“需要我送你吗？”
“天还没黑，我可以打车回去。”
牧星野撇撇嘴，他还不乐意送她呢！
孟响回到家就打开电脑针对于牧星野制定了新的学习方案。毕竟是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人了，她十分清楚到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怎么做。抛一些东西比多抓一些东西更重要。
她每天到学校就把自己前一天晚上找的一些题目交给牧星野，让他上课的时候做，然后在放学后就给他讲解他不懂的地方，并且教他这一类型的题的解法。
每周六下午便去他家里给他两张卷子，做完后不管对错都给他一一讲解。还附带给他做一顿午饭。
高三一整个年级都在传牧星野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以往不可一世的校霸现在竟每天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刷数学题！最惊讶的莫过于他的那些小跟班，而最开心的莫过于女主楚韵琪。
“老大，你，你家里是不是破产了？”黄毛跟班觉得自己老大一定是没有了了不起的家庭背景，才被迫成为像学委那样的书呆子的。
“你嘴里会说点好话吗？咱学委说了，现在想去少林寺当和尚都需要本科学历，像你这样的人，要么去工地搬砖，要么在家当米虫。我劝你还是长点心吧。”牧星野说完，低头继续思考着一道关于磁场的大题。
黄毛跟班看着自己老大一会儿伸左手一会儿伸右手，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觉得傻极了。
“杜文！你不学就不要干扰别人学习！”楚韵琪好不容易看着自己的竹马开始努力学习，她不容许任何人影响他。
886看着啧啧称奇，“爱情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让朽木变巧木。”
孟响看了看正在认真做题的牧星野，“是吗？我倒不觉得。”
“或许开始让朽木发生改变的是爱情，但真正让朽木变巧木的却不是爱情。”
886疑惑，“为什么？”
“他很聪明，本就不是朽木，若他愿意，随时能变成巧木。朽木还是巧木，一直都是取决于他自己。”
886被孟响说的有些懵，人类的情感真复杂。
“886，我觉得我们的任务很快就会完成了。”孟响兴奋地说道。
高三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寒假，孟响给牧星野制定的学习方案颇有成效，最后的期末考他已经完全够上二本的分数线，叫办公室里的老师啧啧称奇。孟响自己也是考了个年级第二的好成绩，而年级第一依旧是我们的男主段逸。
“学委，新年有什么安排？”牧星野支着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孟响。
孟响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按照以往的惯例，过年时孟响的妈妈应该依然会待在公司，“在家复习吧。”
原本听起来丧心病狂的发言从孟响嘴里说出来反而显得十分合理，“不是吧，过年你不跟家人一起庆祝吗？还想着学习呢？”
“我自己一个人。”孟响无所谓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经……”牧星野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小心戳到了学委的伤心事。
“想什么呢？我父母离婚了，我跟着妈妈生活，但我妈妈不经常回家。”脑补是病，得治。
牧星野抿了抿嘴，他爸虽然整天待在部队，但是逢年过节还是会回来的，虽然总是唠叨他就是了。
孟响猜的一点没错，自己那工作狂妈妈过年一趟都没回来过，她怕是根本就对过年没什么概念。
除夕夜当晚。已经将近十点了，孟响觉得过除夕多少还是要有些仪式感的。以往在局里的时候，她和同志们一起值班，一起包饺子，哪像现在这么冷清。
孟响套上羽绒服，戴了个绒毛帽子，拿着钥匙准备到小区超市里买些菜，天上飘着小雪花，白天积在路面上的雪还没有化，深夜被照得有些明亮。
孟响上辈子生活在南方的小城，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她饶有兴致的踩着路上的积雪，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孟响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非常有目标的挑选完食材。刚走出超市门，冷风便从脖子里钻进去，她瑟缩了一下，耸了耸鼻子，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见她看过去后便走了过来。
男孩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会儿了，稍微长了一些的棕发被他随意的抓到两边，穿着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黑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蓝白相间的板鞋，围在一条咖色的围巾。
“你怎么在这？”孟响看着眼前的男孩，书上虽说他父亲虽然很少参与他的成长，但像这种节日他应当会从部队回来才对。
牧星野顺手接过孟响手中的购物袋，看着她被风吹的红彤彤的脸颊，皱了皱眉，“路过，过来蹭顿饭。”
“你还没吃年夜饭吗？”
“没有。”牧星野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吃多少，在餐桌上只听他爸念叨他了。
孟响考虑了一下买的食材，倒也足够两个人吃，便也没说什么。毕竟她的任务是帮助他，温暖他，而不是把他饿着肚子扔在这冰天雪地里。
打开家门，暖洋洋的热流便扑面而来驱走了身上的寒气，牧星野忽然感觉这才像一个家，不像他们家连一丝热气都聚不起来。
“我帮你。”看着孟响进了厨房，牧星野脱掉外套，挽起袖子便跟上了她。
虽然之前每次补习都会吃到孟响做的饭，但帮她打下手还是第一次。人们总是说:“真正的男人最有魅力。”牧星野感觉在女人身上也同样适用。不论她面对的是书本，还是灶台。
本来孟响只是想做个红烧茄子，一个糖醋鱼，一个排骨汤。考虑的牧星野来蹭饭，就又加了个可乐鸡翅，一个麻婆豆腐。好在有人帮忙，快12点的时候终于把菜都做齐了。孟响觉得牧星野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厨房助手。
两人吃着饭都没有讲话，但氛围却很温馨，或许是因为饭菜上冒着的烟火气，又或许是因为头顶上暖色调的灯光。
新年钟声敲响，落地窗外面可以看到燃放的烟花，孟响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一个接一个的绚烂，不禁露出微笑，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么强烈，它不再只是创世神笔下的小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鲜活的生命，都是男女主以外自己的主角，他们会创造生活，会改变生活，远方也有大海，生活中也有柴米油盐。
正在厨房刷碗筷的牧星野听到钟声响起后马上净了手到了客厅，他还有礼物想要送给孟响。
刚走到客厅他便看见坐在落地窗前看烟花的孟响。他很少见她笑，最多也就是被他逗乐时抿嘴一笑，此时他突然觉得万物无声，烟火无色，世间最美丽的颜色大概都浸在她的眼睛里了。
他在孟响看过来时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从挂在门上的羽绒服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盒子。扔给坐在软榻上的孟响，“新年快乐！新年礼物，随便买的。”
如果不是看见他红红的耳尖，她或许就信了，不过孟响也没打算拆穿他。盒子里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发卡，看着上面镶的几颗珍珠，孟响觉得一定不便宜。“对不起，我都没有给你准备。”
“不用，这算是对你这几个月感谢吧。”
“可是你已经给我补习费了啊？”
“让你收着就收着！”牧星野羞恼的吼道，末了脸又是一红，“我先走了，你，你早点休息。”
“那我送你？”孟响客气的问了一句。
牧星野心里一喜，但面上不显，“不用，我骑车来的。”
“那好吧，路上小心。”孟响怀疑他在暗喜，因为上次她也拒绝了他，简直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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