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反思

“但二小姐的脉象确实是中毒，”思衬了一会儿，莫大夫向经常伺候苏青韵的丫鬟们问道，“二小姐今日可碰过，平日里她没见过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们小姐没有碰过……”话说到这里，赏春突然顿住，目光转向桌子上的嫁衣，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唇色开始泛白，“不，不可能，”这一声的音量，已经是低到不能再低，没有旁人能听见。

        苏函霜顺着赏春的目光看去，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赏春是帮苏青韵给宫里联系太监的人，自然知道苏青韵做的事情。

        苏函霜指着放在那件嫁衣，对莫大夫说道：“莫大夫，我妹妹今天晚上唯一不同的就是有触碰过这件嫁衣，不知，妹妹现在的状况，是否和这个嫁衣有关系呢？”

        莫大夫抬了抬自己的手，说道：“来，衣服拿过来，给我看看。”

        一旁的一个小丫鬟，立马将那件衣服从桌上拿起来，递给了莫大夫。莫大夫把喜袍拿在手里，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放过一处位置，又用自己的鼻子去闻那件衣服有什么味道。

        那件衣服上被药物泡过的暗线，因为受到目槐香的浸染，已经激发了毒性，散发着微微刺鼻的脂粉香气。

        莫大夫蹙眉说道：“这衣服有一股子怪味儿，不像是衣物原先沾有的味道。”莫大夫细细回想了自己以前的医例，出声问：“今天二小姐的屋里点了什么香？”

        赏春立马回话道：“小姐每天晚上都会点一支安息香，”她的目光看到桌上的香炉，“现在，安息香早就烧完了。”

        听到赏春这样说，莫大夫立马起身走到桌前，拨弄着香炉里面烧尽的安息香，正扒拉着，从香灰里面找到一小截还没有烧尽的香。

        莫大夫将那一小截香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用指甲捻断上面的一点香，有手指捻碎，然后放在自己鼻前闻了闻。莫大夫闻出这香并完全不是安息香的味道，为了确认，他再次掐掉下的一点香，捻碎闻后，确实是安息香。

        因为扒拉出的香实在是太少了，莫大夫没有办法一次性结下定论，只能凭着自己的经验，说道：“这支香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并不是完全的安息香，中间的部分应该是目槐香。”

        “仅凭借一点目槐香就能让二小姐变成这个样子？”知秋甚是疑惑，出声问道。

        莫大夫摇头，他的手点了点那件喜袍，说道：“这喜袍也被人动过手脚，应该是用什么药物浸泡了缝制喜袍的丝线。而这个目槐香，则正好能激发出丝线上的药性。”

        莫大夫将目光停在苏青韵身上，道：“若是穿衣服的人，触摸到那些浸染过药物的丝线，就会像二小姐一样，突然出现一些异常的症状。”

        苏晋博将袖子一拢，问道：“所以，青儿是因为触碰了这件嫁衣上的丝线，又闻到了目槐香，才会出现现在的症状。”

        “目槐香也是寻常之物，也有安息养神的效果，很多人家都会用，”苏函霜突然开口道，“看来，能让人突然发狂的，就是那些浸泡过药物的丝线了。”

        闻言，苏晋博眉头一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竟然有人敢在皇上的恩赏里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且这嫁衣还是送到他女儿手里的。苏晋博问道：“莫大夫，你可能确定浸泡丝线的药，到底是什么？”

        莫大夫摇了摇头说道：“我见过的例子太少了，还不能一下判断到底用的什么东西，只能说，现在这个情况不够正常。有人将的药物泡过的丝线缝在这衣服上，定然是想要害穿这件嫁衣的人。”

        知秋一听这话，立马蹙着眉喊道：“这件喜服，可是皇上儿赏给小姐的，皇上怎么可能害小姐呢？”

        “嚷嚷什么！”苏晋博猛地转头，不仅对着知秋，还对着屋里的一仆人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可随意诬陷皇上。”

        知秋连忙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苏函霜想了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对苏晋博说道：“父亲，这其中，定然是有哪个小人想要陷害霜儿。尚衣局是一手缝制嫁衣的地方，肯定有人买通了其中的宫女太监，将这嫁衣要用的丝线浸泡了药物。”

        转而，苏函霜压低自己的声线，虽然她觉得现在提起此事，有些不妥，但苏函霜还是开口说道：“若不是今天晚上，嫁衣在妹妹这里，断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妹妹的话，女儿也不知道这嫁衣，居然被人偷偷浸泡了药物，也不会及时发现嫁衣上的问题。”

        见苏函霜冷不丁地又提起嫁衣是被自己偷窃的事情，苏青韵直直地怒视着苏函霜，只恨自己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出言反驳。

        可是，即便苏青韵能开口说话，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嫁衣正好在她的手里。

        苏青韵越想越恨，突然站起身子，冲向苏函霜，两只手似钳子一样夹住苏函霜细弱的脖颈。

        本来能躲过苏青韵的袭击，但苏函霜并没有那么做，她心中冷笑着受下苏青韵的袭击。知秋和观夏见苏青韵又开始发疯，连忙上前帮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推搡这下，苏青韵心中怨气越来越大，她抬起胳膊，正想一巴掌抽打过去，然而有人直接拽住她的手臂，反手扇了苏青韵一巴掌。

        一时间，苏青韵有些反应不过来，直直地愣住了。这是她从小到大，苏晋博第一次打自己，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

        苏函霜也没有料到苏晋博会出手，甚是意外，但很快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也难怪，苏晋博在见到苏青韵偷窃嫁衣的时候就压着火气，现在又见苏青韵两次出手打自己的姐姐，对苏青韵失望之极，直接出手教训。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悠心院里，反思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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