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外婆？话题怎么忽然跳到外婆上了。
菲尔德有一点懵，阿古斯的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牧苏禾将自己背后的琴盒取了下来，熟练地打开了琴盒的卡扣。
随着卡扣的解开，尤斯塔斯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但是与当初的沉默冷淡不同，现在的他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精气神一下子不一样了，像是迷途的人忽然找到了自己的路标，也像是在漫长的失望中，终于抓住了那一缕微小的希望。
尤斯塔斯自上而下，由魂体逐渐化为实体，他的足尖落到了地面，轻盈地像是一片羽毛悄然落下。
他对着阿古斯和菲尔德行了一礼，“店长，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希望需求您的帮助。”
菲尔德歪了歪头，“没事，只要是合理的，我们一定尽量帮你，毕竟你也是我们店里的藏品不是吗。”
得到临时的许可后，尤斯塔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稚鱼就……
他不忍心继续想那个可怕的字眼。
尤斯塔斯：“我的上一位使用者是牧稚鱼，也就是牧苏禾的外婆，我也曾经见过她，所以我才会在进来的时候选择了她。”
“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再次见到稚鱼的办法了。”
他对着牧苏禾真诚地说了一句：“抱歉，将你拉到了这个危险的世界。”
牧苏禾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摇了摇头：“没事啦，即使你这一次没有选中我，但是以我外婆的身份和牧家，还有我的天赋，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不从另外一个方向想呢，你这也是给我提前预警了。”
尤斯塔斯顿时哑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牧苏禾看向菲尔德，“我和尤斯塔斯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我的外婆，你也知道尤斯塔斯他和每一任的使用者定下的契约就是为了完成最初的约定，传播神的福音。他曾经里成功很近。”
她用手比了一个微笑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和我的外婆就可以成功了。”
剩下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既然尤斯塔斯又回到了店里，那么就说明他们失败了。
而且，他的使用者可能也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继续使用【梦想家的约定之琴】，这才将它送回了店里。
菲尔德看了一眼阿古斯，有情况？
阿古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但是那段时间我也还在沉睡，不知道怎么回事。
菲尔德心里一下子有数了，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前来求助的一人一灵能物。
尤斯塔斯：“店长，你知道有什么灵能物是可以以他人的天赋和未来为代价，换取奇迹吗？”
以天赋和未来为交易，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灵能物肯定是高危的存在。
菲尔德严肃地看着尤斯塔斯：“你可以和我们细细地讲一下这件事吗，光凭你的这两句话，我很难判断它的能力和危险性。”
尤斯塔斯一点也不磨蹭，直入主题：“牧稚鱼是我见过的拥有着里最具有天赋的，当她和当年的一样收到了混沌邀请函是我一点也不惊讶。或者说，以她的能力都没有收到邀请函的话我反而会怀疑如今的混沌演奏会还是否保持着当年的水准。”
你怎么就直接开始吹起来了。
不过，以尤斯塔斯的简介说明，可以得到他这样高度的赞扬，那么这位牧稚鱼姑娘，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我和稚鱼也是一路直接到了总决赛上，几乎没有人可以和我们争锋，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以顺利地拿下那一届的冠军。”
菲尔德点了点头，到了这里，看来都没有出什么茬子。
“在决赛里，是我们先出场，稚鱼在那里也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从无到有，达到了造物的境界。直到她的对手预备演奏了，稚鱼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即使我立即化为实体，使用了灵能物的力量，但是我也无法阻止她的衰败。
而且随着对手演奏的进行，稚鱼的衰败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那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试图阻止他。但是我被使者们拦住了，只能看着稚鱼一点点地衰败，看着刺眼的白色一点点染上她的发丝。”
尤斯塔斯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谁敢相信，寿命悠久的塞壬，居然在几十岁的时候就提前进入了衰竭期，甚至魔力也开始逐渐丧失，就像是那些因为年迈，手脚逐渐僵硬的老人一样。”
是的，一夕之间就进入了衰亡，这确实是非常地不合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又是怎么和灵能物扯上了关系。”阿古斯托着下巴问道。
尤斯塔斯低下了头：“刚开始我也只是怀疑这件事与她的对手有关，但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肯定这是是和灵能物有关。
说句不好听的，在稚鱼昏迷之后，我整个人都丧失了主心骨，满心沉浸在恐怖中。”
1999年7月14日
尤斯塔斯慌忙地把牧稚鱼带回了家了。
这个时候，他完全顾不上所谓的王冠和约定了，他的心里和眼里全是忽然之间陷入昏迷的牧稚鱼。
当初，他店里的骨铃自她一踏进店里就响了起来，我也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
尤里安就把我交给了那个年幼的孩子，还骗她签下了契约。
经历了多次失败的我，也对这个小姑娘没有任何的信心，也不知道尤里安他为什么会把我交给这个甚至字都没有认几个的小姑娘。
但是，我在十几年的相处中，我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冷漠变得热情了起来。
她的能力和才华折服了我，我相信她一定可以代我完成那个约定。
即使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功亏一篑，重新回到了起点。
一般而言，尤斯塔斯可能会请求店长，让他把自己带回到店里，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
但是此刻，尤斯塔斯的心里却只有昏迷不醒的牧稚鱼。
他如今可以做的，只有让【梦想家的约定之琴】不断地弹奏着，希望歌声里的魔力可以缓解她的伤势，让她尽快地苏醒。
他弹了好久好久，心里几乎失去了希望。
好在，牧稚鱼终于苏醒了，她没有一下子离他而去。
宁静的庭院里，一阵锯木头的声音传了出来，尖锐又刺耳，就像是铁片之间相互摩擦一样。让人一听到就浑身泛起不适，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只希望这个声音不要再荼毒自己的耳朵了。
幸好这里是郊区，没有什么人，不然，周围的邻居怕是要直接报警了。
牧稚鱼放下了手中的琴，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不断抖动的手，但是她使不上力气。
她只要一拿上自己的琴，所有的力气就一下子被抽走了。
以往随意操纵琴弦，以声音控制众人的女王，在这一刻甚至不如一些初学者。她甚至难以连贯地弹下一首曲子，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无比恶意的玩笑。
怪诞而又恶毒！
牧稚鱼看着那把依旧崭新明亮的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梗咽地说道：“对不起，尤斯塔斯，我可能再也无法完成和你的约定了。”
尤斯塔斯自背后环住了她，亲昵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即使冰冷的身体没有什么暖意，他也希望自己的行为可以给予她安慰。
“尤斯塔斯，我已经没有未来的。”
“我的天赋和未来都被拿去交易了，我的天赋被别人拿走了。”
尤斯塔斯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稚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要完完全全地告诉我。”
牧稚鱼犹豫了好久，还是在他的追问下，告诉了他一切。
“我也是在一周前知道的，是他们自己告诉我的，我的天赋和未来，居然只值5w。我的父母5w就卖掉了它们。”说到这里，她笑了，脸上却难看的和哭一样。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家是牧家的分支，在我15岁刚觉醒的时候，主家就进行了一个仪式。它们得到父母的许可还有我的胎毛后，我的天赋和未来就成了抵押的交易品。
只是那么多年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天赋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我还要自己的天赋，被他们一直留着，直到在混沌演奏会的时候才进行交易，我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超凡者，却没有为牧家做什么贡献。”
牧稚鱼的眼中俱是恨意和扭曲，要是她的天赋还在，周围的一切都会随之变成灰烬。
可是，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
牧稚鱼苦笑着看着尤斯塔斯，说：“你先回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尤斯塔斯得知一切起因后，想安慰她，想和她一起痛骂花5w就卖掉女儿天赋的父母，想骂那不做人的牧家。
但是看到她死寂的眼神后，难得听从她的话，回到了琴里。
“然后，我们也试图找到一些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稚鱼的天赋。”
“但是当时的神秘本来就难以寻找，更何况稚鱼还失去了天赋，我们也是一路碰壁。”
“之后，彻底绝望的稚鱼把我送回了尤里安古董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故事。”
店里只余一片寂静，尤斯塔斯的话虽然简短，但是却如同一把刀，深深扎入所有听众的心里。
菲尔德听完了尤斯塔斯和上一任拥有者之间的故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啊！
菲尔德皱起了眉，想到牧家人的所作所为，眼中满是厌恶。
阿古斯也是神色冷然，显然是看不上他们暗地里的下作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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