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个世界：六零为爱献身的女知青

第一章生死

        “你要是想死，你就挣扎！你使劲儿动！你拼命挣扎！”

        宝玉被一声大喝惊醒。

        死？能让它死的三界之神都没有出现呢！谁敢对着它大放厥词？

        “哼！”

        宝玉生气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然后，宝玉就斯巴达了——刚才那声哼是从鼻子中发出来的，它有鼻子了？肯定的，因为它的鼻子发出了声音，它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

        宝玉难以置信地动了动双手！果然，身体两侧的两条手臂动了起来。

        宝玉兴奋了，想要伸出手就要摸自己的脸，可身体好像被禁锢了，四肢和身体僵硬着，动不了。

        “你还动！你还挣扎！李自力！你脑子里都是泥巴，李自力，你这个蠢蛋！”

        又是连着几声吼叫传过来。

        宝玉吓了一跳，感到身体往下坠。它有些惊讶，它这身子是在哪里？宝玉习惯使用神识来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再看，还是一片黑暗！它努力聚集神识，却一丝丝都没有能够聚集起来，它的神识消失了！

        宝玉气愤地大骂：“狗屁什么大帝，坏老倌儿，想玩死我？！给我等着！”

        不出所料，不能用神识的宝玉，这几句清脆婉转宛若黄鹂的好听声音说出来的粗俗无比骂人的话，是用嘴说出来的，耳朵立即清晰无比地听到了。

        “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李自力，你这么着急去死，也算是自作自受、恶有恶报！”

        声音再次从旁边传了过来，不知道是否因为听到宝玉的话，对方怒气冲冲，气急败坏的语气难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宝玉下意识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片白茫茫。

        好一片粉雕玉琢的人间美景！

        宝玉贪婪地看着外面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洋洋洒洒的雪花。洁白的、密密麻麻的、花瓣一样的雪花从广袤的天空中落下来，落在不远处的起伏的山丘、覆盖了一层薄冰的河里、挺拔的白桦树上、参差错落成片成片的灌木以及断茎枯草上，勾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

        放眼望去，苍苍莽莽的大地，跟雪花缠绵而舞，夹着冰雪之上的烟霭和枝头的雾凇，将天地渲染成一副美的让人屏息的缥缈神奇水墨画。

        这跟宝玉用“三生诀”神力记下来生灵记忆中的雪景完全不同，一时间，它被这壮美的天地景色震撼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自力，我看你这马上就要死了，问你一句话，如果你有良心，就告诉我一句真话。”

        可能是宝玉一直没有反应，以为它变傻了，愤怒嘲讽谩骂转为无奈和怜悯，男人换了话题。

        宝玉从美景中被拉了回来，看向说话的人。

        就看见距离它不远的地方，白雪覆盖着的泥浆沼泽中，有一个男人，半个身子陷入冰雪泥沼之中，好像一尊雕像，如果不是他缓慢移动着身子，都看不出是死是活。

        他穿着草绿色的棉大衣，带着一顶狗皮帽子，脖颈处围着一个灰色的厚厚的大围巾，跟帽子一起，将他的头部紧紧包裹起来。

        因为问宝玉话，他正面对着它，宝玉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怜悯和鄙夷，并没有他话语中表现出来的恨意。

        男人：“刚才在山上，我好心救你，你是故意把我拉下来的吧？”

        宝玉没有回答，没有原主记忆又初初为人，它不知道怎么回答。

        男人却以为宝玉是默认，对宝玉的冷意加重，哈哈大笑起来：“李自力，跟你这样蠢笨如猪的人一起死，我真不甘心！”

        因为大笑而放松了身体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大幅度动了一下，原本已经由站立的姿势转成倾斜着倒向水面过来的身子，往下沉了一截。

        男子顾不得再跟宝玉说话，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划着泥浆，嘴里唠叨着。

        男人给自己打气：“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我一定能活下来！”

        男人观察周围，嘴里振振有词：“这是一片芦苇沼泽，还好，不是单纯的淤泥沼泽。沼泽对静止物体的作用力有三种:浮力,粘滞力,支撑力。物体在沼泽中之所以越挣扎越下陷,并非是不存在浮力,而是粘滞力大于浮力，但再加上淤泥的支撑力，我就沉不下去。”

        对于男人的自言自语，宝玉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连在一起一个字都不懂。

        男人还在自顾自地分析：“还必须要考虑反作用力，会受到粘滞力的损耗。在液体中，人是靠反作用力向前运动，按照牛顿第三定律，反作用力等于作用力。如果用力太大，产生的粘滞力就很大,反作用力被消耗殆尽，结果就好像是人自己被沼泽吸进去了。所以，陷入沼泽中，运动一定要慢，再慢！”

        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极慢的动作来转动身子，下身尽量不动，上身慢慢朝后仰倒，慢慢平卧在水面上。

        男人：“这样做，使身体与之接触的面积尽可能大,以获得较多的支撑力。”

        男人的动作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还一边做一边解说。在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沼泽中，他冻得浑身哆嗦，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牙齿打颤的声音，但他还是坚持地、缓慢地，一点点把动作和原理说清楚。

        即使宝玉完全听不懂，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讲给它听的。虽然嘴上骂它，但他还是心软，在自救的同时，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它，希望它跟自己一起自救，一起活下去，原因嘛，必然是他真做不到见死不救！

        宝玉很喜欢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磁性，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好听得让宝玉想让他一直说下去。

        男人：“万幸，现在是已经进入冬天，淤泥和水都已经开始结冰了。”

        男人百忙之中，分出一分心神看向宝玉；宝玉却只是看着他行动，一动不动。

        男人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怒反笑：“李自力，你不会是等着你那好男友来救你吧？！”

        好男友？是了，任务已经开始，宝玉当然要有男朋友，一定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是他的话，原主就不会横死沼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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