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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聚会


周六晚上,带着合作成功的喜悦,一行三人坐到了流枫居酒屋的小包间里。

        和生活里的不拘小节完全不同,布鲁诺在谈合作时堪称斤斤计较,夏天作为曾行的助理,这些天光合同就拟了十几个版本,毕竟布鲁诺连合同用纸都能挑出花儿来。

        向外这边赞助了一场即将在边省举行的国际皮革交易会,他们因此能够许给布鲁诺所在公司一个免费展位,这才最终敲定合作意向。

        日本清酒太淡口,不符合布鲁诺的口味,为了吃好这顿饭,曾行特意带了烧刀子,两种酒混着喝确实够味儿,但人也很快醉得不轻。

        布鲁诺占尽便宜,心情好得冒泡,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扭头对他们讲起自己环游世界各国洗浴中心的光辉历史,还评价:“日本的澡堂子太small,搓澡师傅的力气也nogood。”

        曾行带着感情色彩无比同意他的看法,“小日本鬼子算个几把!来来来,再走一个,打今儿起咱们就是亲兄弟,虽然你们意大利也不是啥好鸟,但老哥罩你!”

        “澡堂子万岁!”布鲁诺高呼一声,醉得根本没意识到被损了一通,仰头灌下一碗辣心辣口的烧刀子。

        夏天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一开始只拿清酒意思意思,可终究抵挡不住热情的老布鲁诺,免不得被灌了二两烈酒。他这会儿醉醺醺的,要吐不吐,托腮看对面称兄道弟的二位,心说这不一对儿憨批么。

        虽然他也醉成一副熊样,但还惦记着照顾两位憨批大哥,晃晃悠悠地想找服务员点两杯蜂蜜水。

        八/九点钟正是用餐高峰,服务员很难照顾上他们的小包间。夏天出了门,却看不到一个服务员的人影,又晃悠着往远处走。

        耳边是各处包间传来的觥筹交错的声音,他原本醉沉沉的小脑袋瓜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选择在这里招待布鲁诺的目的。

        正和高中同学聚会的舒晚风,就在这里。

        做贼心虚的激动情绪令人心跳加速,血气上涌。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往最里面写着“春雪”二字的特大包间缓慢挪动。

        包间里的人正就某个话题起哄,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喧闹的人声。

        夏天不敢靠得太近,趴在离门口不远的墙上缓解头晕,顺便偷听一下。

        就一下下。

        他听到一个特别亢奋的男人哈哈大笑着说:“舒晚风,哥们儿我都当孩子爹了,你可得加把劲儿啊!”

        又一个女人酸不溜丢地说:“孟大美女从高中起就是我们中间最优秀最漂亮的,我可看杂志了啊,你和舒大老板在谈了吧!快从实招来!”

        “谈你个脑袋谈……”夏天嘀咕着,气成了一壶沸腾的热水,眼底烧红。

        他忍不住挪动一小步,大约五厘米,想听听舒晚风会怎么应付这些烦人玩意儿。

        舒晚风应该开口了,夏天感觉自己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舒晚风像故意压着音量,夏天听不清楚,于是没忍住又向前挪动五厘米。

        醉晕了的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贴在门上。

        “卧槽!”刚才拿舒晚风开玩笑的张越正对着大门,他喝了两杯酒,胆子大,脾气也臭,指着障子门上倒映的人影骂道:“特么的你谁啊,挨那儿偷听什么呢!”

        包间内的十几个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小声议论是不是该派个人出去打探一番。

        门上的人没有被张越喝退,反倒东倒西歪地蹭着门框,似乎要闯进来。

        “嘿!胆大包天了还!”眼看张越即将暴走,舒晚风一把拦住他。

        “不是,我必须出去看看是哪个混蛋!”张越挣扎着,却被舒晚风一下按回座位上。

        “我正好要走,帮你看一眼。”舒晚风按着张越的肩膀起身,朝孟静斜投去目光,孟静斜便也站了起来。

        “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喝。”舒晚风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道歪七扭八的人影。

        他不顾众人的挽留,快步走过去,看着急切,却只将门扇向右侧拉开一道窄窄的缝隙,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众人的窥探。

        夏天正疑惑里面怎么在吵架,一晃神的功夫,舒晚风突然冒了出来。

        舒晚风的身后跟着孟静斜,两人一前一后,从门缝里挤出来,与醉鬼夏天大眼瞪小眼,狭路相逢。

        被人抓包的夏天张口结舌,待看到舒晚风臂弯里挂着一件女士外套时,又狠狠地闭上了嘴。

        空气凝滞一瞬,居酒屋里本就通风较差,以至于夏天身上的酒气尤为明显。

        晚风哥怎么拿着孟老师的衣服啊……不是,也可能是别的女人的……啊不对,他为什么在这里,蜂蜜水呢?

        夏天正用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努力思考,忽然就被身边的人训了一句。

        舒晚风不高兴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本意是想问夏天为什么大晚上在外面乱晃还喝得酩酊大醉,但在无法思考的夏天听来,却完全是嫌弃和抱怨。

        这什么高级场所,只准你们有钱人聚会吗?!

        我们穷人就要来!

        老子有报销……

        自尊心向来是夏天的逆鳞,甭管是谁,哪怕侵害人是舒晚风,他也得刺挠回去!

        他气得胸口起伏,嘴巴扁扁的,横得不得了,“我就来,干你屁事!”

        怼完又怂,扭头就跑。

        立在舒晚风身后的孟静斜目睹全程。

        她愣了片刻,然后憋着笑接过外套:“麻烦你啦,我坐得太远,早知道坐你那边了,离衣架近。”

        强迫自己收回盯着夏天背影的目光,舒晚风无言地点点头。孟静斜努力控制着笑意,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在无人的拐角处站定,四周寂静,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经过。舒晚风这才问:“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刚才在包间里,众人起哄两人关系,舒晚风谨记夏天的“教诲”,本意是要解释清楚,以免不必要的误会。不过孟静斜在他开口前,先一步解了围。

        “我对舒总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别闹。”

        听他迫不及待地要确定结果,言语中毫无失望之情,孟静斜便明白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认真的,如果我之前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我道歉。”

        舒晚风皱着眉摇头,“谈不上困扰,只是不想被人误会,相信你也不想。”

        “我可巴不得别人误会咱俩。”孟静斜半开玩笑半真心地问,“这么谨慎,有喜欢的人啊。”

        舒晚风犹豫了一秒,短到孟静斜根本没意识到他在犹豫,“有,很喜欢,喜欢了很多年。”

        “……行吧。”孟静斜心内酸涩,不是不嫉妒,可也只能假装坚强地打趣,“我可听说了,你在美国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伴侣,看在我开诚布公的份儿上,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我太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人了。”

        舒晚风顿了顿,似乎在掂量合适的形容,掂量又掂量,只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一直忘不掉。”

        孟静斜以为舒晚风只是暂时喜欢某个人,喜欢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嘴里说着放手,但也不无侥幸地想,也许还有机会。

        但很糟糕,舒晚风的喜欢看上去并不肤浅简单。一向直来直去的男人为了心中的某人,一反常态地同她遮遮掩掩,语焉不详。

        大概已经爱上了吧。

        既已明白自己再无可争取的余地,她只好故作潇洒地露出了然神色,“情人眼里出西施,算了,我不问了。”

        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盲目,看来即便是冷漠如舒晚风,也不能免俗。

        孟静斜自诩拿得起放得下,笑着道:“祝你和你那位早日修成正果,你也是可惜了,错过我这么好的姑娘。”

        舒晚风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也祝你早日成功。”

        送走孟静斜,舒晚风脸上的笑意彻底化为担忧。他蹙着眉,顺着夏天离开的方向快步找了过去。

        勇气可嘉地回了舒晚风那样一句话,夏天逃回包间才后知后觉地胆怯起来。他不敢再出去惹是生非,糊里糊涂地抓着路过的服务员抢来两杯蜂蜜水,此时正倔强地伺候东北大汉和意大利大爷醒酒。

        布鲁诺根本不听他摆弄,闻着香味儿来抢他手里的杯子,结果由于体型相差过大,转头就将夏天结结实实地扑倒在榻榻米上。

        “靠!”夏天没躲开,后腰撞在桌子尖角,疼得直冒冷汗,手中的蜂蜜水也洒了一地。

        天旋地转间,仅剩的最后一分理智也被汹涌的醉意和痛感淹没。

        “你给我起来!”他用了吃奶的力气推搡布鲁诺,口中骂骂咧咧,“你个大棕熊!压死我,你特么别想走出中国!”

        布鲁诺哼唧一声,搂着他直接打起了呼噜。

        夏天气得眼冒金星。

        呼啦一声,障子门被人一把从外面拉开,断断续续的人声迟来地挤进包间。

        夏天一抬头,猛地对上舒晚风黑沉沉的目光。

        他心虚地闭上眼,早忘记自己喝醉这回事,心说做梦就算了,怎么吃个饭也能眼前出现幻象。

        幻象舒晚风见他一动不动,忍着火气把布鲁诺提溜起来甩到一旁。夏天被他从地上拽起来,舒晚风咬着后槽牙说:“喝这么多,起来回家。”

        眉毛眼睛都很生动,这幻象很可以。

        醉鬼夏天难以分清面前的人是真是假,傻乎乎地愣了会儿。

        身为继承优秀革命传统的四好青年,夏天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我得,”他打着酒嗝儿,“……送他们回去。”

        舒晚风做了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和醉鬼一般见识,教育孩子要态度温和,好一会儿才勉强温声说:“楼上有酒店,我让老陈过来,你现在跟我回家。”

        谁是老陈啊,想拐卖他就直说!

        “我不走!”酒壮怂人胆,夏天扭身便窝到角落里,抱住膝盖做出抵死不从的样子,“老师说过,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

        因为醉得厉害,说话时舌头转不过弯儿,一句话说得滴里嘟噜的,舒晚风分辨几秒才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然后一不留神就被气乐了。

        小醉鬼!……好吧,多少有些可爱。

        舒晚风不再与他争辩,叹了口气。先起身打电话给老陈,完事儿后,他坐到夏天身边,尽量哄着问:“刚才撞哪儿了,疼吗?”

        晚风哥怎么做医生了,他不是出国了吗?

        算了,要听医生的话。

        夏天扁扁嘴,晃悠悠地扭过身,主动掀开单薄的衬衫下摆,给他看腰。

        后腰右侧一片青紫,黑色的皮带箍着那一把白皙细腰,一道分界线挡住更下面的旖旎风光。

        舒晚风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夏天嘟囔着疼,心说舒医生不靠谱,连个表示都没有。

        听他嘟囔,舒晚风犹豫地伸出手,替他轻轻揉着那处青紫。他的手指虚虚地搭在腰带上,惹得夏天一个劲儿的哆嗦。似乎受不住这种又冷又热的折磨,夏天主动往后靠,一下窝进舒晚风怀里。

        患者必须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夏天觉得自己棒呆了。

        舒晚风机械地揉着那块青紫的皮肤,眼底忍得发红,仿佛也在经历一场大醉。

        “热啊!”夏天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他晕乎乎地抬头望着房顶,心说今天的太阳好大啊,他得找个凉快的地方躲一躲。

        于是小醉鬼不再努力捏着衬衫,而是费力地扭过脸,小动物一样拱着舒晚风的颈窝,喟叹道:“呼……凉快。”

        舒晚风不懂他的脑回路,但也觉得好笑。他不再动作,撤回手,安抚似的拍拍夏天的后脑勺。

        这风扇怎么一会儿吹这边,一会儿吹那边,烦人。

        夏天撇着嘴,用后脑勺追舒晚风的手心,做游戏似的追逐那丝“凉意”,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坐到舒晚风腿上,而舒晚风的手也不知何时圈住他的腰。

        两人几乎叠在一起,哪里都紧紧贴着。

        夏天醉了,如果他没醉,应该能感觉到舒晚风正在因为他的动作备受煎熬。钢板也搁不住这么撩拨,何况舒晚风对着他早就一点儿都直不起来了。

        喝醉的夏天只觉得自己抱住一个大冰箱,舒服得要死。

        抱了一会儿,他左右环顾,然后掏掏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枚中午吃盒饭时剩下的塑料开盖器,塞到舒晚风手里。

        舒晚风:“。”他彻底不懂了。

        咦,这个摇摇乐好奇怪,投了币怎么不动呢。

        骗他钱?

        夏天有点儿生气。

        “妈妈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夏天自己给自己配乐,他皱起眉,毫无征兆地抬起头,险些磕到舒晚风的下巴。

        像是被重大科研问题难住,他纠结地问舒晚风,“爷爷的爷爷是谁啊?”

        舒晚风也被问住了,爷爷的爷爷是谁来着?

        “你好笨啊。”看他也不不会,夏天笑得直在他怀里乱动。

        舒晚风倒抽一口凉气,口气略凶中夹杂隐忍:“别动!”

        夏天耸起眉毛,指控他:“你骂我!”

        舒晚风简直要叫他祖宗,“我错了,你动吧,怎么动都成。”

        听到满意的回答,夏天哼了声,顶着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儿朝他吹气,自以为在报复,“熏死你。”

        “……”舒晚风可真后悔没把这段录下来。

        两人腻腻歪歪地搂着抱着,清醒的那个不甘心撒手,醉着的那个更是理所当然。

        他花了钱的,一块钱呢,当然要摇够才行。

        服务员这时候来敲门,舒晚风费了老劲才赶下夏天这位“顾客”。谨慎地打开半扇门,他将下半身严实地藏在门后,沉着脸接过重新送来的蜂蜜水。

        醉鬼夏天又开始牢记使命,蹲在酒桌旁,撑着眼皮,监督长工舒晚风给另外两个醉鬼解酒。

        曾行脾气大、不配合,被捏着下巴还敢来回划拉胳膊,夏天心说这人不是东西,居然敢欺负他夏家的长工,于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抽曾行的脑门子,“醒醒!别特么睡了!”

        舒晚风扶额,赶紧把他扯住,也顾不得不管别人了,先给他醒醒酒再说。

        “我没醉,我不喝!”夏天推搡着,往角落里躲,“你怎么不找孟家小姐啊,你滚,我不要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奴才!”

        舒晚风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放下杯子,喘了口气。

        歇够了,再次把人箍在怀里。

        夏天低低叫了一声,听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炸了毛的猫儿一样,用力挣扎一圈,却也没朝舒晚风撂爪子。

        他花钱买的长工,不听话就不听话吧,打不得,会跑的——跑掉就不回来了。

        舒晚风看他消停了,再次尝试喂他喝蜂蜜水,白色的瓷杯才沾上红润的唇瓣,夏天又撅着嘴躲开,凶巴巴地质问:“说,你究竟要跟着谁!”

        这一问,问得舒晚风愣了神。

        他知道夏天醉了,明天肯定记不起今晚的事。上次团建喝那么少的酒都能断片儿,今晚的一切都会随着一场睡眠了无踪迹。

        “跟着你。”舒晚风说。

        “我?”夏天反应片刻,咧嘴笑了,笑容里有舒晚风不懂的苦涩,“不是我,你才不会……跟着我。”

        “是你。”

        “不是。”

        “是。”

        “不是!”

        舒晚风:“……”

        他怎么又跟醉鬼较劲儿。

        见他不再言语,夏天捏住他的脸揉了一通,自己继续无聊的游戏,“是。”

        舒晚风这回顺着他,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是。”

        然后在他侧脸落下一枚轻轻的吻。

        夏天捂着脸发愣。他的视线越来越涣散,一路向下飘,落到舒晚风因为糟心而略显干燥的唇上。

        在他学自己一样靠过来讨吻时,舒晚风躲开了。

        喝醉的人可以情不自禁,清醒的人却不能为所欲为。

        惆怅的和风曲调缓缓流淌,没能得逞的夏天趴在舒晚风肩头沉睡。他梦到舒晚风房间里的那扇屏风。

        立在屏风前的舒晚风一副情圣的样子,执着于睹物思人,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只让夏天看他朦胧的背影。

        妈的,那个鬼初恋肯定是个摄人心魄的臭妖精!

        “我打死你!”

        睡着的夏天猛地骂出一句,吓得舒晚风浑身一僵。

        他低头,发现夏天不知梦到什么惊险画面,义愤填膺地嘀咕着打死你、臭妖精等等匪夷所思的梦话。

        ……他可真后悔没录像啊。

        半小时后,老陈总算赶过来,和同来的助理小王一起安顿曾行和布鲁诺。

        小王是何赏的手下,平时没什么面见总裁的机会,多是做些跑腿打杂的活计,这晚他开车送舒晚风回家,总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看。

        他们总裁很有手腕,入职短短数月就打通各处关节,更搞定之前一直啃不下来的酒店业务,最近貌似还有进军娱乐产业的打算,真可谓遍地开花。小王对舒晚风是既佩服又羡慕。

        后座的舒晚风所有注意力都在夏天身上,怕他枕着自己的腿不舒服,便时不时揉捏他的颈椎。

        夏天终于对这位长工感到满意,时而哼唧一声。

        舒晚风是喜欢猫的,一直想养,但是因为伊兰的缘故,一直没有机会和精力,后来只剩一个人,又没心思养了。

        他从前认为夏天像小狗,黏人、逗趣儿、捣蛋、足够可爱;现在他确认夏天的确是变了,像猫,爱端着、偶尔暴躁、有小算计、会挠人。

        超级可爱。

        自得其乐的舒总停不下来似的,不断摩挲夏天的小脑袋和小脖子。前头开车的小王表示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车里太过安静,舒晚风摸得夏天皮肤发红,总算在人家破皮之前停下手。

        他无所事事地问小王:“郑特助的入职材料办好了吗?”

        小王先是想起关于这位即将入职的郑特助的某些传闻。

        舒晚风亲自飞去美国请来的高材生,舒晚风的同门师弟,家产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百圈的豪门贵公子——来深兰做总裁特助,相当于下凡渡劫。

        人比人气死人。

        小王心中揣着羡慕,还算稳重地答道:“已经办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通知郑隽先生下周一正式上班。”

        舒晚风唔了声,视线又落回夏天脸上,好像抽空问一句即将入职的特助只是为了转移过于炙热的注意力。

        小王不禁好奇地想,躺在舒总腿上呼呼大睡的这位帅哥,肯定是比郑隽要紧许多倍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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