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凶手另有他人
“说吧，解药在哪里？”慎刑司的司长丘仁海拿着长鞭说道。
“什么解药？”陈婉若一脸迷茫，不知道丘仁海在说什么。
丘仁海冷哼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威慑力：“陈美人，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得好，吴广叙已经交代了，是你让他给安美人下毒的。”
“吴广叙是谁？下毒？安美人中毒了？她不是感染风寒了吗？”陈婉若的眼睛茫然无辜地看向段闻哲，声音在发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她一直极力在隐忍。
“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安美人现在危在旦夕，你若是肯配合得交出解药，那么朕就给你一个痛快。”段闻哲的声音让人感觉很冷，陈婉若是他亲封的美人，但他似乎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陈婉若不可置信地看着段闻哲，她没想到段闻哲竟这么狠心，她现在连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明白呢，他就要给她痛快？陈婉若对段闻哲很失望，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天底下最冷酷无情的东西是帝王心。
叶茯苓看着陈婉若的眼睛，茫然而不知所措，她觉得，即使一个人演技再高超，她的眼睛都不会骗人。而且就她所了解到陈婉若，她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坏心眼，待人很真诚的小姑娘。她决定出手，帮一帮陈婉若。
“皇上，臣觉得咱们还是先弄清楚事情原委比较好，当着陈美人的面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一遍，讲事实摆证据。这样的话，也能让陈美人死个明白。倘若陈美人有冤屈，也好在这里辩上一辩，省得要是冤枉了好人，到时候有心人说皇上您错判案子，乱杀人。而且陈美人是户部尚书陈秋雨的女儿，您总得顾及一下陈大人不是吗？”
段闻哲看了叶茯苓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道：“丘仁海，你说。”
丘仁海领了旨意，走到陈婉若面前，说道“陈美人，从此刻起，我来问，你来答，你明白吗？”
陈婉若知道这是给自己辩白的机会，点点头。
丘仁海俯下身体问陈婉若：“陈美人，你有个姐姐对吗？”
“对。”
“你姐姐在两年前出嫁了对吗？”
“对。”
“嫁的是西域富商楚天启的儿子楚然对吗？”
“是。”
“九月初九，你姐姐知道你被封为美人，专程从西域赶回来进宫看你，对吗？”
“对。”
“她送你了一些东西，都是些什么？”
“一些首饰，珠钗什么的。哦，对了，还有几本书，她送来给我解闷的。”
“她给你了以后，说了什么？”
“她让我和宫里的其他姐妹处好关系，告诉我可以将这些珠钗首饰送人，联络感情。”
“那你都送了谁？”
“我初来乍到，在宫里并没有什么好姐妹，姐姐送的珠钗首饰又好看，所以我舍不得送人。”陈婉若低声说道。
“不，我不是说那些珠钗首饰，我是说那些书。”丘仁海眯了眯眼睛看着陈婉若，叶茯苓知道，这是问道关键的地方了。
“书？对了，那天安妹妹去我那里，看见了我的那些书，说她想借去看看，我就借给她了。”
陈婉若说道。
丘仁海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向段闻哲行礼道：“皇上，陈美人说的话和吴广叙所说的分毫不差，只不过陈美人美化了自己的行为，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对最后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吴广叙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直在说他。”陈婉若大声说道。
“吴广叙是谁，陈美人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据吴广叙所言，您嫉妒安美人得宠，将书本浸泡在毒液之中，之后又讲书借给安美人，安美人在看书的时候，那些毒就经过肌肤进入到她的体内。而这毒，名叫花解，是西域特有的一种毒，中原并不常见，这毒是你姐姐带给你的不是吗？”
陈婉若听完丘仁海的话，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他，反驳道：“你胡说，我没有，我姐姐也从未给过我什么名叫花解的毒，这些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陈婉若终于忍不住了，委屈像浪潮般袭来，眼泪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大颗大颗地掉落在衣衫上，胸前瞬间潮湿一片。
“吴广叙在哪里，陈美人既然否认吴广叙所指认之事，那么便让他二人当面对质。”叶茯苓开口道。说完，她看向段闻哲，似乎在征询段闻哲的意见。
段闻哲心中了然，说道：“把吴广叙带上来。”
吴广叙是被两个人拖上来的，他的腿被打得血肉模糊，已经无法行走了。叶茯苓虽然救治过无数病人，但她看到血还是有点发怵，整个人退后了一步，段闻哲将叶茯苓的动作看在眼里，站起身来，护在了叶茯苓身前。
“吴广叙，你抬起头，好好看看你身边这个女子，她是害安美人的幕后真凶吗？”丘仁海厉声道。
吴广叙艰难地抬起头，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陈婉若，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她，就是陈美人，是她吩咐奴才将书本浸泡在毒液里的，是她，是她……”
陈婉若听到这个人如此污蔑自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站起身来，就想打吴广叙，段闻哲眼疾手快拦住了陈婉若，呵斥道：“真的是你！事到如今，彻底败露之后，你还想打人吗？”说完，便狠狠一甩手臂，陈婉若被甩到了地上，手瞬间被擦破了皮。
叶茯苓想去扶陈婉若，但她忽然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而对吴广叙说道：“吴广叙，你能将陈美人毒害安美人的全部经过说出来，说明你全程参与了陈美人的计划是不是？”
吴广叙没想到叶茯苓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坚定地说：“是。”
“那么，你知不知道陈美人将那几本有毒的书放在了哪里，使得安美人从那么多书里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几本，继而将书借走了呢？”
吴广叙听完叶茯苓的问题显得有些慌乱，但他还是稳了一稳声音，说道：“书就放在书架最显眼的地方，在……”
“你胡说，那几本书是我亲手递给安妹妹的，并不是她从书架上发现的。”陈婉若激动地打断了吴广叙的话。
“谁能作证？”叶茯苓追问。
叶茯苓又说道：“你的嬷嬷和宫女可不能为你作证，你可要好好想想。”
“秦嬷嬷她们不能作证的话，还有谁呢……”陈婉若陷入沉思，忽然她大声“啊”了一声，说道：“榕绒啊，是榕绒啊，她可以为我作证，她是安妹妹的贴身宫女，不会偏袒我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叶茯苓和段闻哲都知道了凶手另有其人，陈婉若只是一个替死鬼。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叶茯苓对段闻哲说道：“圣上，您的后宫水有点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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