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抱歉

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动摇和不舍，看着这些画面，那老者低声笑了笑说，“你看啊叶茯苓，这些人有什么好去可怜的？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放弃别人的生命的人，可是事后呢，我死了之后，他们家里出事的不还是该出事的出事，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身上，只要有我这样一个矛头，不管是这家遭到劫掠，还是那家被人追/债，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引出来的祸患！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叶茯苓，我不相信！这世上难道真的有命运这么一说吗？”

旁边的回首也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当初她也差点被人绑在柱子上烧，只是后来梁楚汶带她逃了出来，然后将她交给了陆延之，自己才逃过一劫，不然的话也会像现在面前这个人一样，被人活活烧死，然后受尽屈辱，疯狂报仇。

她现在甚至有些庆幸，当初还好是梁楚汶带自己出来了，否则变成现在这样的人，叶茯苓肯定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她转头看了看叶茯苓，只见她面色凝重，稍微带着些愧疚，“我替我的族人向你道歉，是他们的无知，导致你经历了那么多伤痛，让你心碎，让你心寒，但是我依然不接受你剥夺他们的生命！

是，我可能会有些一己私欲，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不该有的，他们作为我的家人，我有一些私欲，难道不正常吗？前辈，他们脸上是有动摇的意味，可是他们也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幸灾乐祸呀？他们真的罪致该死吗？

前辈，你仔细看看面前这些冤魂，那时候是怎么蒙蔽你的？若是你一开始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你真的会去选择一家一户的挨个去杀吗？是杀戮蒙蔽了你的双眼，是你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没有看清事实的真相！

我承认在那些家庭破碎的人的劝说下，他们的心情或许是有些波动，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老者打断了，“你不要替他们求情了，他们就是这样！人就是这样！”他偏执的摇着头。

“这样的自私自利，视人命为草芥，遇到一切的事情，遇到一切的困难，都会把矛头指向一个人，然后将所有人的愤怒都集中在那个人身上的人，他们真的值得你去维护他们吗！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错呀！”

回首双眼通红，看着叶茯苓说着，“叶茯苓，对不起，这一次，我站在他旁边。”说着她将脚步挪向了老者，却没有想到刚接近老者时，却被他一把抓在怀里，尖锐的指甲几乎刺破她的喉。

回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和她遭遇一样的老者，居然会这样对自己，叶茯苓脸上的担心几乎快要溢出来，“回首！”

她焦急的喊着，老者则是干干的笑着说，“我就说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天真烂漫的这样的可笑！你不会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对这个世间充满希望吧！那是因为你的身边有叶茯苓这样的善人！

而我呢？我身边呢？我被烧成灰烬的时候，那些人只是把我抬着直接扔在了山上，连安葬都没有，我的身边从始至终只有孤魂野鬼，而你呢？一直被温暖包围在中央，感受着人间真情挚爱，可我呢？我一直，在这样一个冰冷黑暗的世界里，独自苟活，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叶茯苓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面前这位老者表示忏悔，突然听到回首开口说道，“叶茯苓，把他带下山去吧！总该让他知道那些人对他看法如何。”老者显然没有想到被自己挟持着的回首，居然还有勇气说话，稍微松一下手却被回首猛地打开，对方则是一脸得意的抬了一下下巴说道，“老头，果然是老了，反应力这么差！”

那老者显然是被激怒了，狠狠握了握拳说道，“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居然还跟我耍心眼？”然后又看向叶茯苓，有些胆怯的说着，“我不会去族里的，你想也别想，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想挽回已经晚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们上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杀到杀完为止，他们也该为他们当初欠下的血债，好好的忏悔一下了！

叶茯苓，你不要再想着护着你的族人了！你护不住的，你能护住一个两个，那么多人你都护得过来吗？你只是一个女人，安安心心的呆在雪山之上，不好吗？非要回来替他们管这些烂摊子破事，你以为你很伟大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做些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废物女人罢了，若是离了这些人，你以为你能做成什么？”

这句话直接将叶茯苓激怒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不是为了让这个老者这样讽刺自己的，她开口挑衅的说道，“不然我们就比试比试！前辈我们公平竞争近身搏斗，若我打得过你，你跟我下山，若是我打不过，我任你处置！”

对方听了，只是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叶茯苓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黑。

“就你一个小丫头，也想跟我比武？你算个什么东西？若是传出去，估计都会说我以大欺小，不讲武德吧！”叶茯苓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好笑，她说着，“若是您不敢，也可以早点说，这样的话我也能放你一条命，若你敢比，现在就出招！难不成你连我一个小丫头也打不过吗？”

老者听到这样的话，眼睛一横，迅速出手，速度快到差点让叶茯苓看不清，她也迅速做出反应，与他过起招来，只见老者一个横扫。叶茯苓腾空跃起，跳到他身后，从背后给了他一掌，老者被打的踉跄出去，回头抓住她的一只手臂，将她用力向前一摔，叶茯苓重重砸在地上，她闷哼一声，引得旁边的几个男人都狠狠皱了一下眉。

回首更是不爽，上前就想帮叶茯苓对付他，却被叶茯苓叫住站在原地，她对她说道，“回首！不许帮我！今日我就要陪前辈打个痛快！若是你上前帮我一招，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回首被吓得怔在原地再也不敢动作，只看着两个人互相见招拆招，老者大笑一声，“好姑娘！果真够公平！如此就算是你输了，我也不会笑你！”

那老者显然不跟叶茯苓客气，招招致命，但都被叶茯苓轻松躲过，有几次差点被他锁喉，叶茯苓也险险得避过，只是脖子上多了几道血痕，但老者也并不占上风，好几次被叶茯苓拍在同一个位置，他已经感觉到那个地方有些麻木，抬不起胳膊了。

他脸色有点阴狠，嘴上说着，“你这姑娘倒是聪明，招招打一个位置，是想把我打废吗？”

叶茯苓笑着回道，“比武不仅比的是力气，比的技巧，还比的头脑，若是前辈你比不过，那便不要再比了，不然的话，被晚辈打伤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对方也是冷哼一声说道，“我能败在你一个小丫头手下？”说着便迅速跃起到她背后，刚准备伸出手直接将她捅穿，就被叶茯苓灵活的侧过了身子绕，到他身后，一个肘击打在之前打的位置上，只听“咔嚓”一声，老者的右手胳膊像是失去了力气，垂在身侧，再也不能动弹。

他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不停地按在被她击打的部位，原本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五官，此刻因为疼痛越发紧凑，众人不禁对叶茯苓刮目相看，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能和这位老者过上几乎上百招，最后还被她打倒了，虽然说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是也没有老者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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