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看病
高铭海跟慧恩赌气的时候，出门随便找了家他爱吃的主题餐厅，点了几个家常小菜，
吃完回来的时候，还特地去旁边的商圈逛了逛，走进手办实体店里悠闲的看了看，收到慧恩要晚回来的消息，
自言自语的在电梯上嘟囔了一句，“爱回来不回来”，他压根没察觉到隔壁已经住人了，
反倒是方家夫妻，正是盯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出去，看见高铭海先回来，余慧恩没跟着一起，才让妮妮下楼去等她，
这才有了刚刚那么一幕，刚刚争吵过后的，餐桌上的饭食已经收了起来，整洁干净的样子，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客厅上有些凌乱的空调被放着，路过那张大沙发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摸了摸，
凉了空调关了，室温有些闷热，男人转悠着跑去开空调，单身公寓的美妙，他从现在就要体验！
爱回来不回来，不回来最好，赶明儿他就把东西全搬走，不搁这住了，省的跟她吵架，哼！
心里腹诽了好一阵牢骚，“明明说要我回来的是她，结果自己还跑了。”今天这一天过的可真刺激啊，
早上跟慧恩做了，下午又打球完碰上个徐初婷，晚上还能吵成这样，眼看着客厅的悬挂式时钟的分针快要指向十一点，
“”高铭海刚刚在外面吃饭，消下去的脾气，又涨了起来，闷气来的悄无声息，倒也不嫌肝疼的慌。
慧恩进来的时候，看见坐在电脑桌前，看文件的高铭海，手上的水笔仿佛在做惩罚她的记号，用力的在纸张上书写，
还生气呢，轻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只是睡在他那张躺椅上，自顾自的把衣服换下来，
也不避讳着他，高铭海从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就已经抬头看时钟了，还真是没超过十一点就回来了。
故意来回翻文件夹，一边偷偷拿眼瞄她，看她闷不做声的，坐在躺椅上，
一边扯开裤带，换到一半，又把自己扎在脑后的头发给松散了下来，秀丽的黑发轻柔的四散开来，
慧恩一边解头绳，一边轻轻的按摩自己的头皮，心有灵犀的感应，爬上心扉，阿铭偷瞄她的眼神被她捕捉到了，
扑哧的笑了笑，晚上安静的房间里，清晰的回音都在转动，橘黄的灯光显得极有情调，
男人书桌上就一盏台灯，房间墙壁上还粘着驱蚊灯，她本来不热的，但是坐在睡椅上，肚子上受重力影响下压的肚肉，
白皙的肌肤和可爱的游泳圈，储蓄在身体里的脂肪能量都快把她燃烧了起来，
没一会又摇晃着双腿，赤着双足踩在睡椅上，把身体窝进摇椅里，裤子也半穿不挂的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你回来啦。”高铭海跟她对视了一下，假意咳嗽了一声，装作没看见她换衣服，
慧恩并不想立刻和他聊天，高铭海感受到她的沉默，便以为两个人还在冷战，又暗地里开始要和她较劲，也不肯说话。
房间里的灯光暖黄的让人安心，光的阴影下，高铭海也渐渐的找回自己刚刚琢磨旭兴项目的状态，
慧恩的思绪仍在走马，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沉浸的工作，“没有完美的爱情的。”冯清芙的话回旋在她脑海里，
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相处，也越来越能看清真正的阿铭，性格上呢，真是又傻又坏，但却又有些憨气的单纯，
他想要的感情，是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剩余的时间都得放开了他，吵架的话呢，他不愿意和你吵，
你就不许跟他多说什么，慧恩知道朋友为什么对她的感情有这么大的顾虑，其实她也很忐忑，
“你不回家吗？”慧恩还犹自在想他的心事和理想，却冷不丁被男人的问题拉回了思绪，
“不这里离机场更顺路。”马上就得接近晚上十二点了，这个笨男人还从来不会这么晚都不上床，
到了夜晚就只想跟床和她牢牢焊死，今天乖乖坐在桌子前做工作，“哦。”
高铭海不哦还好，慧恩却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啊，好累啊。真想有人给我揉揉腿呢。”
慧恩准备逗他玩，“我还忙着呢，没空给你揉，想揉自己揉。”高铭海把头又抬起来，
刚刚别扭的问话，让他忍不住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女人，“我们去足疗店吧，这么晚了，还有店开门呢。
安啦，我会给你找个女技师的。”b市正经的不正经的按摩保健店一抓一大把，慧恩光传单就收了不少，
拿回来折叠成了垃圾盒，怎么说也能找到一家，“这个点了，哪还有什么女技师，你可真逗。”
说完话，像是嘴里含了口茶叶末，下意识的吐了一口，刚想咂咂嘴跟慧恩继续聊天，
却只见的慧恩把挂在身上的长裤给全部扯了下来，拖鞋也不穿的踩着红木地板，一步步的往高铭海身边走，
而后便像散了架似的半坐在高铭海的大腿上，环抱着他的脑袋，呼吸都留在他的后脑勺，“那我给你揉吧。”
“今天就告辞了，我承受不起。”他不开玩笑一天也受不了早中晚来回过山车，？
“你最近好缠人哦没啥大病吧？”他指的是她脑神经方面的。
慧恩不由分说的，挂在他身上开始使劲抖腿，也不理他，只是到处扭，她之前学健身的动作，就是这么去水肿的，
当然了，姿势方面是不需要男人协助的。“阿铭，我好累，坐你腿上玩会秋千，你要抱紧我哦”
本来是真有去足疗店按摩的心思，被高铭海一提醒，突然又不想再去了，给他惯的。
坐在男人的膝盖上，把头伸向他的耳后，身上的荷尔蒙气味和体温被深深的豢住她的呼吸，
慧恩趴在他的肩膀上，想好好的睡一会，但高铭海显然没有心情和她打情骂俏，“起来，我还有事呢。”
慧恩听见他的喊话，却迟迟不肯起来，过了很久，直到高铭海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在慧恩被他从身上掀翻之前，她抓过男人的手臂，恶狠狠的张开口，用牙齿用力的咬他的手臂。
“嘶，你属狗的吧，咬我干什么啊。”高铭海涨红了脸，被慧恩这用力的啃咬给痛的满面涨红，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刚刚还在嘻嘻哈哈吵闹的两人，被高铭海的忙碌赶走了气氛，她想起和朋友的对话。
他们之间的未来，会否只是她一厢情愿呢？誓言说出口的刹那，总是真实而刻骨铭心的，
等到这才智昏迷的时候过去，才惊觉生活只是和眼下的他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你的理想里，没有我吧。”慧恩想起很久以前的故事，因为当时选择沉默，现下也不说出口了。
咬了他就自顾自的起来，“你忙吧，我睡觉了，明天我有事啦，你要吃饭的话，要不自己做，要不出去吃。”
高铭海看她自说自话，咬了他一口，手臂上残留的口水也将要干涸，唾液被蒸干在肌肤的气味，
闻的他皱了皱眉头，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洗手，接着打开电脑，他不准备搞这些文件了，
打会电子游戏再睡觉，等明天项目组把重做的数据给了他，他就重新找下家合作的公司。
等男人玩过了瘾，也换了衣服准备睡去，睡前打量了一眼慧恩的睡颜，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
就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像睡在推车里的婴儿，可爱又温柔，现在看起来，倒不再那么认同了。
冯清芙半夜收到慧恩约她明天一早去医院看病，也不说是什么情况，本来想熬夜的打算也作罢，
整座城市的夜晚显得很寂静，繁华也是有时限的，大雨倾颓过后，很多人的生活都有了变动，
城市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人们陷入了对未来的思考，那些热衷于燃烧生命去放纵青春的人，也渐有收敛。
慧恩睡着之前，除了对高铭海的想法，便只剩下隔壁家的妮妮，孩子还太小。
如果不能在年幼的时候教会一个孩子学会幸福的能力，不能给予她应有的保护和照顾，
她的一生都将陷入对幸福的困惑和生命的困顿，虽然思政课本上没有一节幸福的具体详述，
但生理本能让她不愿眼看这个孩子这么小就被正常生活抛弃，那种无法自拔的溺毙感，她仿佛亲身体会过。
早上依然是慧恩醒来的早，女孩转过头看了看仍然还在睡觉的阿铭，呼噜响亮的透露出一丝可爱，
悄悄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准备起身去隔壁接妮妮，她的说辞是带着孩子去动物园玩。
但详细她已经想好，如果医生说有得治疗，她的家长不肯出钱，她就准备和芙芙寻求司法程序还有社会援助了，
现在的社会保障都在不断完善，除却长期做公益的社会人士的帮助，还有一些非常正式的福利政策，和机构，
倒是可惜，并非所有公民都通识法律和社会渠道，囿于理解层面的狭隘，导致错失被救助的机会，
她反正是做不到对眼前受苦的孩子无动于衷了，唉。
出门之后，便看见早已在门口等候她的妮妮，方家夫妇自以为明天就能得手，反而安心的自在睡去了。
叮嘱妮妮早点就门口等慧恩，这才有了她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妮妮高兴的冲到慧恩身前抱住了她，
“姐姐，谢谢你。”等看过医生以后，她就准备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慧恩，让慧恩想办法把她送回福利院，
脱离这对夫妻，最好再筹到钱去治疗她的眼睛。小孩子的求生本能，其实远远超过了被生活磨砺过的成人，
妮妮并不是从小就生长在福利院，曾经被父母呵护过的孩子，她知道应该怎么爱自己。
“妮妮，吃过早饭了没，没吃的话，咱们就先去吃。”也不急，从这里往市医院去，还是很快的。
更何况芙芙她也能陪着去，这趟检查肯定不会出错。“没有，姐姐，买个面包给我就好了，我想早点去。”
慧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软细腻的触感让慧恩感到非常的安心，“好，那我们走，晚点姐姐再送你回来。”
慧恩约了网约车，从公寓门口出发再到市医院，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中途还去酒店接了等着她的冯清芙。
“怎么还有个孩子，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吗？”冯清芙坐上车之后，还没等慧恩回复她，就疑惑的发问，
本准备坐在副驾座的慧恩被孩子死死抓住，冯清芙将上车前看见她坐后座，也便自觉的上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她，
“今天是带这个孩子去看医生，我倒是没什么事。”
慧恩听她问，猛然后悔没提前和她说妮妮的特殊情况，“我就顾着你今天休假有空。”
冯清芙转头看了看孩子，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梳着两只可爱的小啾，但眼睛却留下一条遗憾的视线，
她一眼就看明白孩子是什么情况，自然不需要慧恩解释，“那你手机报号了吗，市医院人那么多，现场排得到啥时候去。”
“报了，放心吧，我这还有面包，你吃过早饭没，没吃吃点面包吧。”慧恩还有点抱歉自己没和朋友解释清楚，
但芙芙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虽然不知道妮妮的来历，可眼前的情况，她也不想说太多，担心伤到孩子，
本来她也没什么事，一起去也好。“吃了，你报了就行，不然可能得等到下午了，要是检查不出来，
我带你们去私人诊所。”冯家的家庭年收入也起码是小康行列了，在b市不算富人，但也远超过收入中等的家庭。
两个年轻女孩没有再聊天，慧恩轻轻的拍着靠在她腿上的妮妮，因为实在不了解隔壁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生病不治疗，看起来也不像没钱的样子，能住那栋公寓的租金都不少了，哪怕她没操心过公寓的开销，
但靠近市一中的商圈区的居民公寓，房屋租金价格也绝不会便宜，有租房子买房子的钱，
没钱给孩子治病？结合他们家时而惊天动地的争吵，“妮妮，”昨天就问过了，
孩子就只哭着说不让她治疗，“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让你治？”出租车的空调很冷，冯清芙往上拨了拨空调器，
“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妮妮看着慧恩，便老实的回答了她。
“”无论是冯清芙还是慧恩，都震惊她的回答，“啊？不是你的父母吗？”
妮妮把她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交代给了慧恩。因为不想慧恩因此就不带她去医院，“姐姐，不要丢下妮妮。”
一边拿着小手擦拭自己的眼泪，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慧恩怜惜的把手掌伸过去帮她擦干净，
“姐姐不会丢下妮妮。你是说，那对夫妇，是想要偷我的指纹去开我们家的感应门？”
慧恩不至于笨拙到猜不出来，对面那两人是冲着高铭海来的，这下是真的，复杂极了。
原本以外是帮忙带着小女孩去看医生，可接收到的信息量，让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全，
坐着公交车的功夫，她就打电话给了阿铭，让他立刻赶来市医院，这件事情肯定得高铭海来处理了。
公寓的话，现在她都不敢回去了，这事只有阿铭能解决。
那头冯清芙看着好友打电话时的眉飞色舞，总之就是情绪激动的像发现秘密“你还真是恋爱脑啊。”
这不被男人拿捏了才怪，“姐们，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倒是听进去啊。”
“什么话？”慧恩知道她们昨天聊了很多，但哪句？
“早点为自己想个后路，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退。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你怎么还在想这个，阿铭没有和我提分手，我也不想和他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心里有数。”
慧恩死犟着嘴，不肯松开口，冯清芙并不了解她，对于阿铭，现在她只想和他长长久久。
“”冯清芙不再吭声了，好话不说第二遍，不听就算了。
冯清芙不是慧恩，她不像余慧恩那么缺爱，即使知道逐渐爱上的人在欺骗她，也要接受？
这不是缺爱是什么？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最后肯定会被现实击溃的。
看着余慧恩轻轻的抚摸妮妮的脑袋，一大一小坐在后座，后视镜上折射出来的影像，
冯清芙竟隐约觉得这俩人有点像，，想继续劝朋友清醒一点，但又被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给激了起来，
昨天知道余慧恩毫不犹豫的上去对着别人喷灭火器，当时觉得好笑，事后倒真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当时真的是她被欺负，假如余慧恩胆小一点，她会不会就被人在黑暗的角落里猥亵了呢？
那头还仍然专心致志的和妮妮聊天的余慧恩，根本没想到朋友心里在琢磨什么，
虽然她从来不说，其实她的情感敏锐度超过了身边的女孩们，有些人缺钱，但更缺爱。
这种对感情的投注就像赌博，但不是所有人都会下注，但余慧恩是会的，钱是可以挣，但感情呢？
可惜冯清芙也理解不了她，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了钱不就有爱了？有钱之后人人都会爱你的。”
“在我看来，当这个男人开始对你有不屑一顾的举动时，你就不该再考虑感情了。
这时候男女之间的博弈，就已经快接近利益价值了。我今天也可以见见这个男人了，倒也好。
如果我看过他，接触过他，我感觉不对，你就听我一句劝，撤了吧。”
冯清芙唠唠叨叨的话又开始冒了出来，出租车的车程在这种感情对话开始的时候变得尤其的慢，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专注着开车，并不像老油条般愿意插嘴去加入顾客的话题，
“他的举动都在问我，我想要什么？我说了，我想要他。”
“那他是怎么说的呢？他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你不好啊，你沉浸去了，人家抽出来了啊大姐。”
冯清芙真是头脑缺氧了，看着余慧恩沉默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话白费了，有些人在赌博，
她已经不想说了，换句话来说吧，她已经看出来了，就是余慧恩家里很有钱，这个男人也一定要甩了她的。
傻样，“不说了吧好吗，芙芙。”慧恩不愿再聊。
“死脑筋。”感叹了一声，也不想再劝了。
她都想给她出个计策，让她以退为进，不过这又能坚持多久，余慧恩很显然已经接受了退让的处境，
这种情况下去，只是一退再退，，人可以接受自己全心付出，却得不到收获的结果。
却接受不了自己承受诸多痛苦，仍然得不到所求的结局。
胆小鬼之所以会被幸福的羽毛灼伤，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本可以忍受幸福远在天边，
可当渴求的爱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品尝过爱情的甜蜜，这种缺失感和承受的痛苦只会成为日复一日沉重的枷锁。
冯清芙是局外人，看的很分明，朋友的感情走到末路了。
无力劝说了，好好的，出来就看见她愚蠢的脸色，“你最好别受伤，不然连我都会痛恨我自己，
眼见到一场无法收场的悲剧在我眼前发生，还要看着她往南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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