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救命之恩？
“你是说我们的命是马旭救下的？还有秦小五和许太医？”莫灵萱惊呆了。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顾灵喻对鹜儿的话仍有所保留，他毕竟是正统的修仙弟子，从小就被授训斩妖除魔的世界观，让他仅凭几句话就对妖放松警惕，不可能。
鹜儿惨然一笑：“顾公子若不信，尽可以去向许太医和那位鬼将军求证。他们都被锁在潘列的化形中，任何法术都无法施展。
若非相公对那化形有所了解，出手相助，你认为他们区区鬼身如何能从那化形中出来？还有你们几人，明明在炙庐上房中，被钟大人送来的迷药迷晕，为何醒来后，肉身居然会出现在炙庐后院废屋中？
而原房中被杀的动物，为什么可以化作你们形态变成了你们的替身？桩桩件件，你们难道都不觉得奇怪么？你们不会真的如此天真，以为自己洪福齐天，得蒙神明庇佑所以才会逢凶化吉吧”
“呵呵。”莫灵萱尴尬得原地立正，面红耳赤，她还真这么天真地想过。
“若非相公心存善念，不忍你们一心救人反被倒戈屠杀，而使用幻术救你们一命，我们今日又何至于落到如此的下场？”鹜儿字字泣血，反问得莫灵萱冷汗涔涔，无言以对。
“莫姑娘，你莫要被这妖怪的鬼话骗了。谁知她是不是为了苟活性命而信口雌黄。妖怪都是诡计多端，惯会迷惑人心的，千万不能相信她啊。还是杀了她们的好。”一个老者上前说道。
“说得对，不能相信她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对，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了，不能再冒险了，一定要杀了她们。”
一众人气势汹汹地举着火把和利器，步步向鹜儿等人逼近，凶相毕露，杀心尽显。莫灵萱不及细想，飞身挡在鹜儿她们的面前，拦住了一众人，高声喝道：“事情没弄清楚前，谁都不许动她们。”
“莫姑娘，这些妖女都现出原形了，这事情还要怎样才算清楚？非要等她们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杀光吃光才算清楚么？眼下最清楚不过的，就是她们是妖。只要是妖，我们是杀是剐都不为过。我劝你还是让开，莫要再护着她们了。”一个络腮汉子龇牙瞪眼。
“我若就是不让呢，你们能奈我何？”莫灵萱昂着下巴。
“灵萱，不要冲动。”莫灵悠轻唤出声。
“姐姐，我也不想冲动，是这群人不讲道理，好赖不分。”莫灵萱握紧了戮狂。
“我们好赖不分？是你存有私心吧？你不就是觉得这群妖怪救了你们的性命，觉得欠了她们的情，所以就不愿杀她们了呗。我们可不能由着你一念之仁，若是饶了她们，我们这里谁都活不了。”
“没错，这群女妖今日非死不可，你若一定要护着她们，我们就把你和这群妖怪一起办了。反正这城中也死了这么多人了，不差你一个。”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目光阴狠，举起了砍刀。
“你们敢！”莫灵悠和顾灵喻双双冲到莫灵萱身边，一左一右，手中分别提着剑，摆好了架势，与众人面面相对，眼看一场争斗一触即发。
“哈哈哈……”一声朗笑打破了眼前的对峙，是南昭修。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道过来帮忙。”莫灵萱狠狠瞪着他。
他不以为意，优哉游哉地走到了两方人的中间，云淡风轻道：“众位乡亲，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为了这些个女妖伤了和气，莫要中了她们的离间计。”
一听这话，那疤脸汉子这才放下了刀，道：“还是南少侠你明事理。我们也不是和你们作对。您也看见了，是这莫姑娘一定要保住这群女妖。昨晚的事你们也是亲身经历过的，那潘列和他养的那些怪物害死了多少人。我们实在不能再冒险放过任何一只妖了。”
“是啊，我们这座城已死了太多人了，不能再放虎归山。”
“绝对不能放过她们!烧死她们，烧死她们！”
众人高举火把，纷纷附和。
“你们这些人怎么冥顽不灵，说了多少次了，她们和潘列不是一伙的。不然为何要挖地道救你们？一群棒槌！”莫灵萱气得爆起粗口，一抬眼正对上南昭修“稍安勿躁”的眼神。
南昭修抱拳对着众人温温和笑：“我看大家是误会了，莫姑娘可从没说过要保住这些妖。我们都是堂堂修仙正派，怎会与妖为伍。”
“那她为何不让我们杀死这些妖？”众人又问。
南昭修淡淡一笑：“放线钓鱼，请君入瓮。”
“放线钓鱼？”不仅是围观众人，就是莫灵萱本人也是一脸狐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她们在手里，还怕马旭不出现么？”南昭修慢条斯理。
“对啊。”人群中突然有人恍然大悟：“就算要杀她们，也要先抓着马旭。不让我们迟早会被马旭给宰了。”
“没错没错，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报仇的。这群女妖不能这么快就杀了。”
一句话点醒了无数人，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退了下去。
那疤脸汉子更是直对莫灵萱和南昭修等人作揖道歉：“幸得南少侠提醒，不然我们就闯了大祸了。莫姑娘，我们都是粗人，您千万别和我们计较。那请问几位侠士接下来准备如何引那马旭出现呢？”
莫灵萱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纷纷看向南昭修。
南昭修从容自若，朗声说道：“既有她们在，就不怕那马旭不现身。今晚各位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我们放出风声，邀各城百姓前来一观杀妖大会，然后将这些妖吊起，挂于火堆之上，届时咱们就稳坐钓鱼台，来个瓮中捉鳖。”
“好好好。南少侠果然想得深远，真是好计。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切都听您的。这就回去准备准备。”那疤脸汉子不住对南昭修点头哈腰。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留一些人下来看着这些女妖，免得让她们跑了。”一个白面书生提议道。
“没错，没错，那马旭随时可能回来。”众人附和。
南昭修侧头环顾了一下这宅子，突然赞道：“没想到区区一只妖居然能挣下这么大的一分家业，真是不简单。”
“对呀。”一众人猛然觉悟：“既然明日都准备召开杀妖大会了，那么这府中的财物我们也就可以自行处置了吧？”
不等南昭修说话，众人轰然作鸟兽散，一窝蜂地冲进了各处内堂内室，如入无人之地，将各房之中的值钱字画、古玩玉器、金银铜器全都席卷一空。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莫灵萱怒从中来，上前拦住了捧着一个金盆的人，怒斥道：“你干什么光天化日强抢他人财物吗？”
“什么抢这么难听？”那人一脸理所当然：“她们是妖，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她们使用什么妖法幻术欺骗抢夺而来的。既是人间财物，那自然该由我们人来掌管。”说罢，头一缩，从莫灵萱腋下钻了过去，一溜烟跑了。
同一时间，一个肥胖妇人直愣愣地朝着鹜儿走了过去，突然间向她耳边伸手而去，狠狠一拽。
“啊……”鹜儿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耳垂登时被拉划撕裂成两半，鲜血直流。
“不错不错，这成色真不错。”一副晶莹通透的翠玉坠子已在那妇人手中。
“你干什么？是不是疯了？”顾灵喻也看不过眼，一把抓住了那妇人。
“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反正她们这些妖也是要被我们杀掉的，这些财物留给她们也是浪费？还不如便宜我们。”那妇人言语间掩饰不住的兴奋莫名，她将那两枚带血的坠子用袖子擦了擦，对着烛火照了又照，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痴迷的欲光。
“钟大人，你身为百馐城父母官，见他们这样你就不管吗？还有王法吗？”莫灵萱根本拦不住这些抢红了眼的人，只得求助钟大人。
谁知他也只是摇头哀叹：“怎么管？王法是保的是人，不是妖。连她们的命都我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莫灵萱，你就别为难钟大人了，他说的没错，他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南昭修悠闲旁观，摇起了扇子。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的祸，无缘无故整出个什么还原水来。弄到如今这种局面，我们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莫灵萱懊恼不已，但如今一切为时已晚，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心中的愧疚。
“哈哈，这你怎能怪我？当初商量让马旭现原形的时候，你可比谁都兴奋。”南昭修斜眼调侃。
“你胡说！”莫灵萱怒目瞪着南昭修：你今儿个吃错什么药了？脑子又被驴踢了？
“罢了，莫姑娘，由他们去吧，身外之物而已。我们反正也是大限将至，留着那些也没有用的。”鹜儿虚弱地倒在英兰怀中，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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