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989的到来
圣诞节后的第六天，新年到来了。
大约是在天堂鸟之家吃到的青口贝和其他海鲜太鲜嫩，韦斯莱太太爱上了海鲜料理。
她专程从对角巷的二手书店里买了一本：《如何处理你的小海鲜》，来学习这些菜品。
在新年的前一天，韦斯莱太太和韦斯莱先生就欢快而期待的写了一份清单。
“老实说，我并没有吃过太多次的海产。”韦斯莱先生搓搓手。
“那就试试，亲爱的。”
他们要求第二天下午两点送达。这份清单通过诺特斯的小铁蟾蜍，递到了特产店的老板——沈女士那里。
不一会儿，蟾蜍的肚子哗哗的响了两声，舌头一卷，又吐出来那张纸片，背面用深蓝色的墨水写着：共2加隆。
韦斯莱太太肉痛的塞进去两枚金币。
第二天午后，沈女士准时提着一桶食材出现在了陋居的门口。
“下午好，孩子们，可以帮你们的妈妈把食材拎入厨房吗？”她朝院子里的双胞胎喊道。
双胞胎兴奋的看了一眼，但是他们跑到一半绊倒了对方，俩人齐整整栽进了盖了层雪的泥坑里。
最终过来接食材的是查理和诺特斯，大男孩伸出手：“你好，沈女士。”
老板娘今天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水滴领旗袍，上面缠绕着花藤，栩栩如生。可能是因为要出门，她没有穿细跟鞋，换了一双衣服同色的玛丽珍方跟鞋，长发用皮筋盘了起来，扣了顶钟型帽。
“你们也是。桶里面是两只龙虾，五磅青口贝，十磅牡蛎，和我做的一盒生腌。哦对了，里面还有一罐我炒的蒜蓉酱，我真的建议你母亲用这个烤牡蛎，”她挑挑细长的眉，“你了解我们的食物，应该懂得这个吧，小姑娘。”
诺特斯也笑起来：“我知道，烤生蚝一定要配蒜蓉。沈女士，您可以称呼我诺特斯。”
“好的，诺特斯，还可以滴一滴柠檬汁。那么回见。”沈女士摆摆手，风情万种的扭身告辞，她脚跟一碰，人就消失在原地。
“哦，高超的幻影移形！”查理赞叹。
最后这些东西都被端上了晚宴的餐桌。青口贝被做成了三道菜：奶油罗勒煮青口，意大利面和蒜蓉芝士焗青口。
两条龙虾被焗了，鳕鱼被香煎。经过慎重的考虑，韦斯莱太太还是决定用那坛蒜蓉酱烤生蚝，不出诺特斯所料，大家都吃的满嘴流油——绝大部分的英国人都没尝试过这种吃法。
不过那盘生腌的两极分化相当严重，在尝试过后爱上它的，最终是韦斯莱先生，比尔，查理，诺特斯和罗恩。
金妮和韦斯莱太太表现出了一致的强烈抗拒：“我不会吃它的，闻起来太奇怪了，就像从泥塘里捞起的小精灵！我绝不会尝试！”
——————
新年后的第二天，查理和珀西启程去学校了。
即便少了两个人，但陋居也从未冷清过，依旧热热闹闹的，双胞胎的鸡飞狗跳，比尔的惯性纵容，罗恩的可爱粘人，诺特斯的冷静从容，金妮的聪慧敏感，在假期之外构成了陋居的常态。
古灵阁里，韦斯莱家的金库已经存进一笔不菲的钱财。
在征得孩子们同意后，韦斯莱夫妇从每个孩子收到的50金加隆里拿出40，和他们的工资，圣诞礼物和诺特斯的1000加隆，一共存了1550金加隆。
这使得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从容生活。
诺特斯照旧每天晚上孵她的蛋。那白滚滚软乎乎的蛋已经爱上和她贴贴了，每当半夜，诺特斯变换睡姿，那枚蛋就会自动滚回她怀里求抱抱，非常乖巧。
还得等三天，她的神奇动物蛋才能孵出来。
——
【诺诺，别瘫着了，抽空再去一趟古灵阁，把铜山里的金子卖了，存一笔钱。】
“斯莱特林……”诺特斯原本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盖了一条碎花小毯子，在温暖的炉火安抚中昏昏欲睡，被叫醒后，她幽幽的问他：
“你不觉得每天做一条安逸的咸鱼很快乐吗？我上辈子……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逸的日子，乍一尝试，还真是幸福的让人浑身发麻。”
斯莱特林叹了口气【……起码现在不行，宝贝儿……还没到时机】
“好吧……”
诺特斯又去了对角巷。
那里一如既往的繁华，无数身穿各色长袍的巫师和他们的宠物在对角巷的每一个店铺间穿梭，人群熙熙攘攘。有一部分巫师还有着很重的地方口音，交谈中，他们通常会带出一两句家乡的俚语，给听众带来很大的困扰。
在路过一件二手商店时，诺特斯听到有一个年轻巫师高声惊叫：“oh,boy！”
一个穿着橄榄绿长袍的年轻男巫正无比夸张的，激动的锤着他的胸口。
【令人生厌的m国佬。】斯莱特林不觉皱起眉头【他们就学不会在公共场合保持安静吗？】
“你一定是个英国传统绅士，斯莱特林。”走的有些快，诺特斯的声音带了些喘。“你对他们的形容词可不太客气。”
斯莱特林从鼻尖发出一声傲慢的轻哼。
诺特斯路过一些装饰了艳丽彩条和迷你模型的商铺，据说这是一些家具店。
因为开学了的缘故，“福洛林·大众科冰淇淋店”，“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以及“文具用品店”的人流量明显变少。
“第一站依旧是古灵阁。
诺特斯听了斯莱特林的建议，披上她的隐形斗篷（伪），找到相熟的妖精怀特，告知它，自己要存第二笔钱。
矮小的妖精显然没想到，这位不知名姓的客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储存两笔巨大的财富。但他有极高的职业素养，没有多余的询问，把诺特斯领到了明显比之前大很多的密闭房间。
这一次，诺特斯直接搬空了《画中仙·铜山》中全部的黄金以及全部的铁矿。
在铜山里，黄金的储量不多，铁矿最多，银矿第二。
为了不浪费隐形衣少得可怜的使用次数，这次她选择坐在贵宾休息室里等妖精们清点完毕。
诺特斯悠闲的享用着妖精端上来的奶茶和一盘下午茶点，手边还放着一本《蓝记·时装周刊》，不得不说，古灵阁的蔓越莓水果塔做的相当美味，小小一个，唇齿留香。
不一会儿，怀特敲了两下门：“提希丰涅女士，您的财产清点完毕了。还是老样子，存进金库吗？”
“对。这次是多少？”
“依旧是百分之零点五的佣金，除去这个，原金矿和原铁矿一共是100万金加隆。”
“存进去吧，我和你一起下去看一眼。”
“您请。”怀特轻声说，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像被扼住了鼻子一样奇怪。“为您驾车的妖精叫拉环，你们会进过一道防贼瀑布，这个药水会洗去您的伪装，我们为您提供了一件隔绝斗篷，请问您需要吗？”
“当然，为我拿来吧。”
很快，一件暗紫色的不明材质的长斗篷摆在了她面前，诺特斯拿起套在了身上。
…………
从古灵阁出来后，斯莱特林就给她发布了新的日常任务。
【主线任务：无
剧情任务：无
日常任务：
1学会一个生活类小魔咒
期限：20天
奖励：10积分
2学会一个家务类魔法
期限：40天
奖励：20积分
3学会一个攻击型魔咒
期限：100天
奖励：30积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斯莱特林。”
小姑娘头痛的揉着脑门。
【咒语练习是非常难的，像哈利波特，啧】斯莱特林挑挑眉【了不起的救世主，一个咒语基本还要学半个学期，小诺诺，我可是对你抱有极大期待。】
“所以一次来三个？……走吧走吧，我得去逛一逛。为了你的恶趣味，我需要一点报复性消费来提振心情。”
【怎么想到逛街了？】
“我来都来了……还有那么大一笔钱，不买点东西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腰包？”诺特斯乐滋滋的说，“我挺想试试挥金如土是什么滋味。”
【………你开心就好……】
于是斯莱特林眼睁睁的看见她脱下斗篷放好，雄赳赳气昂昂的拐进了最近的……
“咿啦猫头鹰商店”？
【……你这是要干嘛？不是要挥金如土吗？结果来了猫头鹰商店？难道你想雇上百只猫头鹰从天上洒金加隆来炫富吗哈哈哈哈哈哈……】斯莱特林讲了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诺特斯没有搭腔，只是仔细打量着这家猫头鹰店：穹顶很高，店铺里最起码搭有上百个猫头鹰的架子，叽叽喳喳的尖利叫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那些鸟儿黑豆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诺特斯，猛一看还会吓一跳。
【所以你到底来这儿干嘛？】
诺特斯说：“8月22号是珀西的生日，我想先给他买一个生日礼物，先存放在你的储物格里，等他放假回家，再给他一个惊喜。”
【你怎么突然想到给珀西………我是说，为什么不是比尔呢？我以为他是你最爱的哥哥。】
“斯莱特林，少女平静的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所有人，都一样重要，我都一样爱他们。无论少了他们哪一个，韦斯莱都不是韦斯莱。”
“其次……你知道吗，斯莱特林，罗恩真的很喜欢和斑斑玩。”
斯莱特林赶忙接上话题【啊哈！……这个我知道，罗纳德和那个阴沟里的老鼠玩的很开心，他真的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小男孩。】斯莱特林善意的笑了笑。
诺特斯不置可否，依旧表明自己的观点：“这次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后，珀西走之前，他把斑斑留给了罗恩做伴。”
【所以呢？这说明什么？他对那个叛徒的过分嫌弃吗？要我说，那也应当，毕竟他的阿格玛尼斯和他的灵魂一样丑陋。】
“收拾行李的那个晚上，我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斯莱特林，珀西的房门没有关紧，而我正要上楼……我不清楚你注意到没有，但我听到了。珀西说：
‘双胞胎总是形影不离，诺诺和比尔最亲密，金妮喜爱自娱自乐。只有可怜的小罗恩，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傻乐。算了，我应该把斑斑留给他，起码能做个玩伴不是吗？’
【……】斯莱特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这位三哥，从来都不讨人喜欢，是不是？”诺特斯耸耸肩，并不在意斯莱特林的沉默。
“双胞胎讨厌他的死板，比尔和爸爸总觉得他没有幽默细胞。可斯莱特林，这从来都不应该是被忽视的理由。”
斯莱特林不服气的叫嚷起来【但诺诺，你很清楚，后来他帮着魔法部的蠢瓜们做了那么多的蠢事，还沾沾自喜，他就是个愚蠢的帮凶……】
“对！你说的没错，我知道珀西有很多的错误。他木讷，死板，热衷追逐权利，循规蹈矩，野心勃勃。”她应答，
“但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不管是读者还是家人，都忽视了——他和任何一个韦斯莱一样，都深爱着家庭成员。他在大决战里，击退了多少食死徒你还记得吗？”
【可他那么冷漠，他不在乎韦斯莱一家……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
“万事万物，不应该只注重表象。不是所有的爱都要写在脸上的，先生。”诺特斯淡淡的打断了他，眼神变得很郑重。
“没有人比我对这种事更有发言权。
如果我养母死前，但凡流露出一丝对我的爱意和温柔，我都活不到剿灭那群畜生的那天。斯莱特林……”
诺特斯的声音沉了下去，低落悲伤的情绪沾染到斯莱特林的灵魂，使得他也伤感起来。
“我是亲眼看着她被处死的，如果我露出一丁点破绽，就会在下一秒身首异处。”
【抱歉，诺诺，我……】
诺特斯没让他说下去：“比尔很靠谱，但他热爱自由和前卫，查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龙宝贝，最终也会去到龙的故乡。双胞胎是公认的最不靠谱，罗恩老实厚道，但本性平和温吞，金妮那么小，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知道，如果我没有出现，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兢兢业业，渴望替父母分忧重担的顶梁柱是谁吗？
是珀西。
他是妈妈最骄傲的孩子，从始至终，都是最能让妈妈骄傲的孩子。”
斯莱特林被堵的哑口无言。
“珀西他……他喜欢别人关注，喜欢被人疼爱的感觉，但他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基本不做出格的事，所以总是被忽略……我们家有八个孩子。在有很多子女的家庭里，通常都是这样，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
这次斯莱特林反驳不出一丁一点，他沉默着，咀嚼着诺特斯话里的意味。
“所有人都忽略了，珀西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卖邓布利多集团的任何一份子，哪怕任何一个！他只是为了保全一部分他在乎的人，但他从未真正背叛。他聪明，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里的道理。韦斯莱全家都是邓布利多阵营的！——如果最后失败了……珀西在魔法部，起码还能保下一两个亲人。”
“斯莱特林……我总得对他好一点儿……他同样也背负着背叛者的称号，在黑暗中前行。没有独特性格的人……他总是被忽视的那个。”
斯莱特林沉默了。
因为他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诺特斯本质上也是一个很孤单的人。
从小被拐卖，好不容易遇到对她好的养母，成年后又进地下城当卧底，亲眼见到养母凄惨死去，最后以命换命。
只有孤单的人才能理解孤单的人。
即便在这个世界的未来，他们也会是顶着压力在敌对阵容艰难求存的叛徒，是邓布利多亲手埋下的刺。
以期在关键时候，将那潭浑水搅得天翻地覆。
诺特斯很爱她的家人们，却注定要背负上“背叛”的重担，孤军奋战，她其实也很惶恐。
因为又要做一次孤勇者。
可能又会送一次命。
斯莱特林叹着气，深邃的目光落到小姑娘身上，凝视着她面部的轮廓。
愿梅林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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