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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上头了


居然把她秘制的,引以为傲的药给吃了!

        陆离气得要死,可这会儿哪有时间兴师问罪,得把这个猛如虎的男人解决了才是。

        "起开!"陆离狠狠地咬牙,可一伸手,却是将衣裳给拽了。

        映入眼帘的景色,让她的脑子嗡的一下。

        这样的身材,怎么不让人垂涎。

        萧鹤决的气息都在耳畔萦绕:"别走……不许走!"

        就算神志慢慢被剥夺,可他说话却还是那般不容抗拒,在理智丧失之间斗争,萧鹤决咬牙,安狠狠地道:"你个庸医,给本王吃了什么药!"

        是雷霆的怒火,也压不下这会儿的药劲。

        陆离觉着委屈:"是你自己胡乱吃药,现在倒是好了,怪到我头上来了,呵,这药霸道的很,若是不解,怕是得七窍流血而死,你若是求求我,我便去替你找个貌美的,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女人一笑,救,还是不救,都在她一念之间,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短短不过半月时间这男人就栽在自己手里了。

        "陆轻璇!"

        萧鹤决那般吃人的口吻,在头顶炸开,这女人说得什么话,要给他找个貌美的女人伺候?

        他不需要!

        "求我啊。"陆离嘚瑟的很,"你的小命如今掌控在我的身上。"

        她猛地一个用力,将身子翻了过来,一把压在萧鹤决的身上,陆离的眼中满是威胁,就等着男人求饶呢,可谁知萧鹤决这人就算被迷了眼,可那臭脾气却还是硬的。

        "本王就是死,也不会求你!"男人额头的青筋暴起,汗水涔涔流下,看得陆离心头一颤,可他这样的硬气。她不成全他,也不好吧。

        "有骨气!"陆离称赞道,"这才只是开始,再过一会儿你的身上会奇痒难耐,那种痒,可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挠是挠不掉的,紧接着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像个痴儿一样任人宰割,最后浑身僵硬就跟冰块儿似的,那会儿你还有呼吸,看着自己的尸体一点点腐烂,呵。"

        女人一笑,那般狠毒。

        萧鹤决怒吼一声:"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药,如何心思,难怪世人说你……嗯~"

        又是不合时宜的一个声音。

        "噗。嘴硬什么呢,只要你求我,我便救你。"陆离抱着手,看向那个用尽全力忍耐的男人,"你若不想吃解药,我倒不介意委屈一下,你这身材嘛,也是不错的。"

        萧鹤决默默承受这女人的羞辱,也是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怒火中烧会破了功,到时候只怕真的任由这个女人宰杀了!

        陆离的耐心很足,就瞧着这人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唔……"他似是痛苦极了,在屈服和忍耐之间挣扎,鼻血顺着流下来,滴在男人的脸上,糊了一片。

        终于,萧鹤决撒了手,他忍不住了。

        "本王……求你。"

        呼……多畅快啊。

        陆离起手,在那些瓶子里摸索,这回可不能弄错药了,要不然真的杀了他,后患无穷呐。

        "早这样不就好了,平白受些痛苦,啧啧,你是不是有这方面倾向啊。"陆离的手,落在他的唇瓣上,将药喂了进去,男人倒是乖巧,却是报复性地咬了她一口。

        陆离一怔,疼得缩回了手。

        她暗自骂道:"幼不幼稚,还咬人呢,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

        萧鹤决不言语,瞧着脸色怕是要吃人了。

        可身上的温度却不曾降低,反倒是越发难受了,男人紧紧皱着眉头,他说这是庸医,还不信呢。

        "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一瞬间声音变沙哑了,陆离一怔,不该啊,她的药从来都是最管用的,又怎么会这样,女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的脉象太乱了!

        陆离微微压低眉头:"别动!"

        男人被呵斥了一声,倒也是听话,不再动弹了,由着陆离这般摆弄。

        "你中毒了?"

        "嗯,你的毒。"萧鹤决的声音听着沙哑。却是有另外一种味道,他越是极尽全力想要压制,越是难耐。

        陆离欲哭无泪:"不是这个毒,在来之前,不,确切地说你早就中毒了,这可糟了!"

        萧鹤决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他的眼前迷蒙一片,比刚才更加的柔和,他快要忍不住了,内心深处像是在嘶吼一样,陆离本打算替他解毒,可这一下,男人的手却是将她钳制住了。

        那力道,她却挣脱不开。

        完犊子了!

        若只是她的药能解,但此时男人体内两股毒已经融合在一起了,想要解毒唯独只有那个法子……

        陆离吞咽了一下,看着身上的男人,瞧着这身材,这容貌,倒也不亏,女人在极力的动摇。

        她不否认,她就是馋他的身子!

        男人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脸上,陆离一咬牙,心一横,躺尸在那儿:"来吧,就当是以身试毒了!"

        萧鹤决的气息在耳边萦绕。

        可就在下一秒,他低声喃喃着:"明萱……明萱……"

        所有的气氛都被破坏了,陆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肌梗塞的感觉,陆明萱?

        在这紧要关头,却还喊着陆明萱的名字,说是真爱倒也是不为过啊,陆离心下一凉,她一脚便踹了上去,自嘲地笑笑。

        "我本不打算伤你,如今看来,不用点狠得是不行了。"她起手,银针刺入男人的身上,这套解毒之法,会伤根。

        她之前本不打算用这种损伤根本的法子,可这男人喊出的那几个字。愣是让她气着了。

        陆离起手,将人一下子转了过来,因为银针入穴,萧鹤决的气力在一点点散去,他就是知道女人想要折磨他,也没有半点法子。

        "呵,不是想要你的陆明萱么,本姑娘成全你。"

        陆离抿唇一笑,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弹了几下,却见萧鹤决一阵抽搐,开始大口大口吐出暗色的血来,她将他放在那儿,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她正想出去,恰好这个时候沈魇追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将你家主子带去寒池好好散了身上的毒,可别在我这里发疯。"陆离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沈魇一怔,本来心下慌乱,如今却越发着急了,根本不知道惹了什么。

        看着萧鹤决那副样子,似乎被人狠狠地折磨了一顿。

        屋内阵阵恶臭传来。

        陆离一摊手:"再不带走,毒窜走经脉,药石无医的时候可莫要说我是庸医了。"

        "好……好的。"沈魇尚在震撼之中,这会儿倒是直接将人带走了,毕竟是秘密回京,若是惊扰了旁的人,可就不妙了。

        他们才到龙潭岭便遭了埋伏,月圆之夜,本就是对萧鹤决最为不利的时候,又遭逢绝顶高手的埋伏,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

        陆离瞧着那俩远去的背影,心里一股恶气没处撒,恰好想起后院那个女人来。

        本就是为如翎准备的药。

        她抬头,瞧着月凉如水,虽说月儿圆,可瞧着倒是凉薄,形单影只,地上的影子瞧着也是孤寂的很。

        "轻些。笨手笨脚的,莫要误了夫人的大事。"

        院内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怕什么,茶已经喝了,太后的药岂是她能解的。"那略微有些猥琐的声音,透着格外自信,男人生得孱弱,一副书生模样,倒也是闺中女人偏爱的一款形象。

        自古书生最多情了。

        陆离配合急了,就躺在院内的贵妃椅上,本还在赏月,连连小酌几杯。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好词啊。"那书生慌忙上前,却是没等着药劲上来,如翎的大丫鬟还来不及拦着呢,真是个蠢货。

        倒不如找个糙汉子,直接给人撂倒得了。

        陆离装作迷迷糊糊的模样,瞧着院内的人倒是不怎么稀奇:"公子宛若这月上仙人下凡人间似的,能听得懂这词曲之中的意味?"

        她一笑,眉眼之间的媚态尽显,陆离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稍加流露些许感情,便让人神魂颠倒。

        尤其是这未经人事的书生。

        那躲在暗中窥伺的人暗自谩骂:果真是个狐狸精,骚的很。

        "自是,在下自觉读书万卷,可倒也从未听过这般精巧的词曲,姑娘这般才情,小生倒是心生爱慕。"

        那男人瞧着椅子上的女人,慢慢的露出一丝混沌姿态,靠在那儿,眼皮子慢慢耷拉下来。

        "头好晕。"

        陆离柔弱地开口,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男人起了色心,伸手想要掀开她的衣裳,他轻叹一声:"啧啧啧,可惜了这么美的容貌。"

        "犹豫什么,你若动手这女人便是你的了,我家夫人说了,不管怎么折腾都好,明儿晨起时分便来抓人。"那丫鬟完全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暗示男人可以对陆离下手,不要闹出人命就是。

        她家夫人可是打算亲手处置陆轻璇的。

        那书生着实美了一下,瞧着这样美的人儿,不过一眼便让人窒息了。

        "我当真可以?"

        "就不打搅您休息了,身上的痕迹越重越好。"那丫鬟咯咯咯地笑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人撂倒了,等到王爷回来瞧见这样的陆轻璇,肯定不会再要了。

        陆离看着那张脸越靠越近,突然一伸手,咔咔几下便攥住了那人的下颚。让他发不出一丝声响,女人眼底的杀气越发深了:"怎么,想不想让我陪你好好玩玩?"

        肩头的衣裳滑落下来,她蓦地撩了起来。

        男人疼的直翻白眼,没想到却是遇见这样一个魔头。

        陆离的手特别的狠,她说话是那样轻飘飘,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那般狠毒。

        "听说读书人这双手可最为金贵了,也不知道断了会如何,握不住笔的话往后如何考取功名啊?"

        女人凑了过去,书生被吓得面色煞白,额头的冷汗往下,他的内心不断地挣扎,眼泪哗哗流淌下来。

        "别害怕,不会很疼的。"

        啊--

        陆离将他毒哑了,这会儿折磨起来,可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她将银针刺入男人的十根手指,十指连心,一般人可承受不住这样的疼。

        男人不住地在地上爬,似乎在求饶似的,他的双手已经彻底废了,不见一滴血。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从你答应帮着如翎开始,就错了,都说最毒妇人心,你该清楚才是。"

        陆离抿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针还未被拽掉,他的手还有气力。

        "我自然不会这会儿毁了你,银针拽出,三个时辰之后你的手筋便会断了,到时候全无气力,在此之前么,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爱美之心。"

        那书生吓得连连后退,脸上的惧意那么深,他咬着下唇,无助的很。

        "如翎送给我什么礼物,我便送给她什么,很公平,不是吗?"

        这还是人么?

        不,这不是人!

        这是魔鬼!

        男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都怪如翎,是那个女人花言巧语将他骗到了这里来,都怪她!

        陆离的手,略微一挑,便将这个瘦削的男人拽了起来,朝着后院去。

        此时,院内倒满是喜悦的气氛,都在提前为陆轻璇的死庆祝呢。

        好不快乐!

        "奴婢看的真真的,那女人可不就晕倒在男人的怀中,只怕这会儿快要成事了。"

        "她还以为自己是谁呢,仗着王爷宠爱,无法无天了么?连当朝太后的面子都不给,若她死了,你说太后娘娘会不会心生欢喜?"

        如翎笑得花枝乱颤,她生来便是被培养着送去各个府邸,她生得绝美,可没想到会被送入九王府。

        从前她是九王府唯一的妾,虽说她很清楚,这是萧鹤决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将她留下,但外人可并非这样看。

        毕竟萧鹤决可是出了名的厌恶女人,将不少权臣所赠的女人赶出府门。

        如翎多少觉着,自己是有魅力的,要不然萧鹤决又怎么会留下她呢。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将那根簪子戴了起来:"好看吗?"

        就在丫鬟上前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被甩了下来,陆离稳稳地落地:"自然是好看的,夫人绝美,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翎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屁股疼得很,她吼了一声,吓得脸色惨白,指着陆离。

        "我为何会在这儿,自然是替夫人送礼物来了。"陆离轻声道,被丢下来的那个男人,双眸猩红,就跟着了魔似的往如翎的身上扑!

        被拽住脚踝的女人,想要逃离,如翎吓得连滚带爬,却被男人一下子扑倒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如夫人不是最清楚么,你给我准备的药我全部都灌进去了,还添了一些独门配方,保准让你销魂……的很。"

        陆离面不改色,那丫鬟想要上前帮忙,被她一掌打晕了。

        她就是要如翎自食恶果。

        药效慢慢起来了,陆离给自己泡了杯茶,她是无意见识这种腌臜场面,毕竟不爱好这一口。

        可人家毕竟欺负到她面前,总不能半点反抗都没有吧。

        声声惨叫慢慢被吞噬。

        那一夜,整个九王府内,人人禁声,那一夜他们都撞破了如夫人的秘密,背着自家王爷跟别的男人偷生到了一块儿。

        陆离翻身上了墙垣,似乎想起什么,她去了寒潭。

        沈魇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沈大人也听见了?"陆离轻蔑一笑,"好听么?"

        那眼神尤为魅惑,沈魇慌忙否认:"属下什么都没听到,王爷在里面等您了。"

        "倒是很有想法嘛。"陆离轻声笑道,她足尖一点,落在那池子旁,这地儿可熟悉的很。

        男人浸泡在寒潭之下,身上的药在慢慢散去。这个女人羞辱人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

        "看来王爷身上的毒,干净了?"陆离走在池子旁,伸手舀了一些水在掌心,朝着男人身上去。

        男人眼底写满了哀怨,他咬牙:"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

        "王爷自个儿吃错药了,还怪我?若不是我救了王爷,只怕您要七窍流血而亡了,想来这救命之恩也是无以为报的。"女人轻轻笑道,"不过我素来心善,也不会跟王爷讨要什么,见您无碍便是安心了。"

        巧舌如簧!

        这女人说起来一堆歪理。

        不过萧鹤决不是蠢笨之人,他早就对面前这个人起了怀疑,他伸手,长臂从水下出来,还带了不少水渍。

        "过来。"

        "唔。"陆离一怔,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我便不上前了。"

        "让你过来就过来,怎么,如今倒是故作矜持了?从前千方百计地接近本王。如今还害羞了?"萧鹤决那般嘲讽,说起话来也是利索的。

        陆离啐了一口,往前面走过去,谁怕谁呢,她笑笑,盯着那般身子瞧。

        除却身上老旧的伤疤,那身材。

        嗯……

        陆离咽了一口口水,按捺住内心深处馋他身子的想法,呆滞地站在那儿:"王爷请说?"

        "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谁教你的?从前只觉得你无脑,不该是会这种事情的人,莫不是藏得够深,扮猪吃虎。"萧鹤决问道,一伸手,将人拽了过来。

        陆离身子一抖。

        险些掉了下去,幸好身子把持地住,稳了一下,她笑笑:"这般说来,王爷从前也是关注着我的嘛,要不然我会什么,不会什么。您都知道?"

        萧鹤决神色略微变了,其实从前压根就没有关注过她,对于陆轻璇的记忆,大概更多的是从陆明萱那儿,还有世人的传闻得来的。

        至于医术毒术,还有那一身本事,萧鹤决其实并不清楚。

        "胡说什么。"

        "既然王爷从前并不关心我,那倒也不至于疑惑吧,我就是个草包,任性妄为,可也得活下去吧?"陆离不跟他废话,起身要走。

        今儿一场大戏,她是有些累了。

        可谁知男人突然拽住了她的脚踝,猛地往水下一扯。

        "哈哈哈。"

        带着浓烈地嘲笑声在耳畔响起,陆离整个吃了水,被淹下去,她慌忙拽住了男人的身子,那结实的胸膛狠狠地攥着。

        在水下扑通了两下才站稳,女人眼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他是真的觉着自己只会狗着吗?

        真要是惹恼了,狗急还跳墙呢!

        陆离莞尔,手落在男人的身前:"怎么,王爷舍不得我走吗?这般拽下来是想要妾身陪着您吗?"

        那矫揉造作的口吻,听着真让人不太舒适。

        "说吧,谁准许你在王府乱来,构陷王府宠妾是何罪名?"男人咬牙,攥着她的下巴,冷声质问。

        尽管身上的余毒已经清了,可依旧有些虚浮。

        陆离一怔,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宠妾么?

        "王爷是打算替如夫人出头吗?这会儿还来得及吧,一个女人的名声可就在王爷手里。"女人冷声道,一句话便将所有罪过都推到了萧鹤决的身上。

        这会儿赶过去,或许如翎的名声还能保住呢。

        可惜,萧鹤决根本没有要去的意思。

        男人冷声道:"你的意思还是本王的过错了。"

        "我可没说,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药是太后宫里的,与我无关,王爷若是能查到我的手笔,妾身会认罪啊。"陆离一笑,一把推开那个男人。

        萧鹤决脚下虚浮,一个不稳,彻底倒了下去,陆离咬牙切齿,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再也没去管这个男人的事情。

        好端端地呛了一口水,都怪这个人!

        一夜好眠。

        翌日,陆离准时地去见了如翎,她就坐在墙上,折断了旁边的花,放在鼻息之间,看到那般凌乱的女人坐在地上。

        "昨夜的滋味如何?"

        "呵。"如翎忽的一笑,"你满意了吗?"

        身下一片刺目的颜色。

        陆离倒是有些意外,昨夜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宠妾,可瞧今儿这个样子,萧鹤决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何来宠一说,不过是碍于当朝太后的颜面,才这般。

        不过昨夜之事,萧鹤决并未打算处置如翎,毕竟此刻他的人该在龙潭岭才是。

        如翎暗自咬牙:"我该谢谢你,让我尝过鱼水之欢,不过可惜了。你构陷与我,却不曾找人来做见证,你将这件事情捅到王爷那儿,他也不会帮你,妾身是太后娘娘的人,就算处置妾身,也得太后首肯才是。"

        她依旧那般狂傲,并未有半点羞耻的模样。

        陆离觉得开了眼界,她瞧着在如翎身侧的男人,怕是活不了了,也是自作孽,选错了人,就该死啊。

        她从来都是心狠的。

        这一点,从未变过!

        "你死不死的,跟我无关,你也不必谢我,届时成了太后的弃子也不要埋怨才是。"陆离蓦地一挑眉,她就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

        如翎浑身都在颤抖,身上的那些痕迹,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她脏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都怪面前这个女人,她定是高兴坏了吧。

        "小爷没工夫理你。"陆离抿唇,眼底的狠意越发深了,"不过是想告诉你,再敢打歪主意,我会让你死地很惨,你千万别怀疑。"

        "!"

        如翎浑身一抖,只要一闭起眼睛,她就会想起昨夜那一幕幕,令人作呕的一幕幕。

        她踉跄着爬起来,她不会输的,绝对不会。

        ……

        陆离去了铁匠那儿,将之前订好的东西拿到手,她抿唇:"这是你的工钱,图纸便烧了吧,若是被我发现你誊抄了,我会断了你的手。"

        小姑娘说得那般平静,但从她的眼神之中,却看得出严肃。

        那独眼铁匠一愣,倒是尴尬的很:"自然是有规矩的。"

        "钱货两清,数清楚了。"陆离的声音那般冷,她盯着铁匠的手。

        也明白这人并非爱财,是惊愕于她的图纸。

        独眼铁匠将那些银子拢了起来,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姑娘这图,是自个儿画的?"

        陆离一抬头:"怎么,你想坏了规矩不是?"

        "只是从未见过这般精巧的暗器,就算只是窥了一角,却是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威力巨大。"他倒是夸对了。

        不到万不得已,陆离是不会用这暗器的,从萧鹤决受伤看来,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厉害的人,她不得不防这一手,最好是用不上。

        陆离嗤地一笑,将东西收了起来:"是我所绘,也是想试试看罢了,没有旁的问题,我可走了。"

        "您请。"

        那独眼之中透着一股惊愕和赞赏,许是从未想过瞧着这么小一个姑娘能有这般才能。

        啧啧。

        陆离前脚一步刚走,一袭红衣的女人便入了铁匠铺,那人阴沉着脸,一副高冷模样。身侧站着个黑衣男人。

        "这怎么接二连三来美人儿。"铁匠不过调侃了一句,就被那红衣女子架着刀。

        她的眼神冷然,起了杀气:"放尊重些,不该说的话别胡乱说。"

        "我说朱雀,你这样的脾气往后可怎么找夫君。"随同那人嗤地一笑,忙掏出令牌,"大理寺查案,配合点!"

        "!"

        那铁匠一愣,忙站直了身子,也是心有余悸,刚才听到这男人喊红衣女子"朱雀",莫不是大理寺四大护卫朱雀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母夜叉!

        "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定做过细孔的暗器?"朱雀沉声,头都不曾抬一眼,冷然。

        那铁匠一怔,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这打铁铺子多少都做些农具……就是武器也鲜少做的。"他是想起陆离威胁的眼神,瞧着是个小姑娘,可那眼神却并同寻常。

        若是暴露了,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

        "是么?"朱雀一勾唇,"若敢在我面前撒谎,可不是死那么简单!"

        "小的不敢。"

        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独眼本还欣赏陆离的才情。也是惧怕朱雀的威名,不得不承认了一些事情。

        他哆嗦着从袖子里拿出那张誊抄的图纸。

        "是有那么个姑娘来这里做了个暗器,您瞧。"

        "姑娘?"黑衣裳那人疑惑的很,"姑娘也能做采花贼?"

        也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却被朱雀狠狠地瞪了一眼,男人慌忙闭上了嘴,他的视线落在那张图纸上,挠了挠头。

        "这是什么,看不出构造来啊。"

        "你懂什么,人呢?"朱雀冷声道,将那图纸收了起来,追问陆离的下落,这张图纸虽说只有一半,但是却很巧妙地勾勒出了一个暗器。

        而这种暗器靠的便是针。

        这与他们追查的线索完全一致,而且如若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暗器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刚走,是个姑娘模样,穿白裳。"

        "你留下来,我先去追。"朱雀扫了黑衣男人一眼,径直便走出了那个铁铺。

        这段时间,轰动全城的采花贼案可是让大理寺忙得焦头烂额,每一个受害人的身上都没有太深的伤痕,除了几个针眼,就再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仵作验尸也只能查出那几处针眼,再无旁的伤口。

        这让案件一度陷入了谜团。

        朱雀很快便追上了陆离的脚步,她就跟在女人的身后,见她拐了几个巷弄,突然暗道一声不好,却是一个转身,便没了那小姑娘的痕迹。

        朱雀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轻易的甩开。

        "瞧你也是个正经人,怎么无端跟踪人呢。"

        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朱雀浑身一颤,这女人未免太厉害了些,居然就这样将她蛊惑了,似乎看出朱雀的疑问,陆离解释了一句。

        "在卖桂花糕那儿,我给那姑娘塞了纸条,要她扮做是我的模样在第二个路口将你引开,幸好今儿穿得白衣服,不然若是绣花太过复杂,也甩不掉你呢。"

        朱雀慢慢转过身去,看到阳光之下那张笑得灿烂的脸颊。这女人,生的很美,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意。

        陆离显然不喜欢被人这样跟踪,也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她留了个心眼。

        "姑娘好身手,也很聪颖,不过雁过留痕,再高明的手法总是会留下痕迹的。"朱雀冷声道,拿剑拦住了陆离的去路。

        就好像随时可能会打起来一样。

        陆离一怔,这话说得,可真是怪异了,她自问没做什么缺德事:"说吧,什么事情,我赶时间。"

        "你是不是在铁匠铺打了满是针孔的暗器?"

        "???"这有什么毛病吗,陆离无奈的很,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不经意的举动,居然将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杀人案,同她联系在了一块儿。

        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朱雀一丝不苟地想要上前搜身,却遭了陆离的抵抗:"是又如何,若只是单单凭借这暗器。你就想抓我,天底下可没这样的事情。"

        "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要用暗器?"

        朱雀不依不饶,两人都是暴脾气,几下便缠斗在了一块儿。

        陆离一个翻身,躲开她的剑鞘。

        听得一声响,朱雀的剑出鞘,她倒是个狠厉的,招招洒脱,长剑略微挑开了陆离的衣领子,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陆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不是杀手,那么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银针从指间嗖地一下射出,朱雀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僵直在了那儿,她咬牙,怒目看着陆离:"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过的话,你听清楚了,什么剥皮杀人案,与我无关,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件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若你还想追,两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行解开,你再来追我便是。"

        陆离说完,转身上了墙垣。

        被点了穴道的女人,心中满是不甘心,朱雀是大理寺第一高手,上京之中难得碰见对手,更何况是女子。

        今日被个头比她小,瞧着便是个千金小姐的姑娘欺负了。

        朱雀这一口,怕是忍不了了。

        她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之间会惹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

        相府,王婧芳忙前忙后地准备,府内全都乱了套了。

        "人到哪儿了?"王婧芳激动的很,又让人将陆家大公子陆晋安的房子收拾了一遍,可是仔细叮嘱的,大理寺少卿陆晋安早前被派去外地查案,这几日才被调回上京。

        王婧芳是有的忙了。

        虽说不是自己所出,但这大儿子的确是陆府的荣光。

        陆丘嘴角的笑从未暗淡:"你也别忙了,坐下休息会,都准备地够妥帖的,晋安心中会明白的。"

        陆丘忙宽慰了一句,不过这一句,倒是让王婧芳低下头来。

        她的脸色稍稍有些难堪。

        "唉,可惜我并非他的生母,自小便与我有些隔阂,他不喜我,我也是明白的,只是想多做一些。"王婧芳沉声,才刚刚恢复好了些许,话说着说着,又变了味,"若是萱儿还在,看到她大哥这般,定然心生欢喜。"

        又是这样的话,陆离刚走到门前,脸色就变了,她轻声咳嗽了一声。

        "大哥呢。"

        早前便派人去九王府请她,说是陆晋安回来了,多少要她回去看一眼。

        毕竟这个大哥,是真的疼爱陆轻璇,就算世人厌恶极了她,可陆晋安不一样,她待原主倒是极好的。

        "璇儿回来了。"王婧芳忙说道,可到底还是疏离,眼底满是惧怕。

        陆离站在那儿,本还要想着怎么打破尴尬,便听到那边有人喊着"陆大人回来了"。

        一群人慌忙去门外迎接。

        陆晋安风尘仆仆,从马上翻身下来,第一眼便瞧见了众人身后的陆轻璇,他也是听闻陆轻璇回来了,才这般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这一眼,便润了眼眶。

        他的鼻尖酸涩,瞧着倒是受了不少,看人的眼神也没有从前那般鲜活了,倒是冷了不少,整个人都没有从前那般活泼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陆晋安行了个礼,很快便随他们进去了,"妹妹……"

        陆离一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身体的缘故,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她压低眉头:"兄长好。"

        却是毕恭毕敬的一句话。

        多了些许生分。

        陆晋安上前。妄图打破兄妹二人之间的僵局:"是高了么?"

        "不曾,多谢兄长牵挂。"陆离如是道,依旧是这般口吻,要她一下子做出亲昵模样,她或许这辈子都做不到。

        察觉到了男人眼底的失落,陆离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被朱雀拦住了去路。

        "对了兄长。"

        "嗯?"陆晋安双眼一下子乱了起来,见自家妹妹主动提起话题,忙应了一声,"怎么了?"

        "大理寺一身红衣的女人是谁,她查案都这般不带脑子么?"陆离暗自恼怒,想起之前被那女人拦下,三言两语就将嫌疑推到了她的身上,未免觉得太过好笑。

        陆晋安也是惊了:"是朱雀吧,她怎么会查到你身上来?只怕是个误会,等哥哥跟她说清楚就没事了。"

        陆晋安护妹心切,又说了几句。

        "她从来都是个直爽的人,若她有所得罪,妹妹也别计较。"

        "说不上得罪不得罪的。"陆离勾唇,抬头,站在台阶之下。颇为严肃的说道,"下一次还请兄长转告她,追踪线索莫要打草惊蛇,若我真的是个杀人魔,她早就死了。"

        "……"

        陆离那一瞬间的眼神,让陆晋安很是陌生,这样的话,从前的妹妹是不会说的。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有变成这样的性子!

        陆晋安心里越发的疼,他没有保护好这个妹妹,也是自责的很。

        风吹过来,吹开女人的披风,她转身便往院内走去。

        "觉着陌生吧?"

        一个小小的身影窜了出来,陆怀瑾一直跟着,只是未曾说话罢了,他也是个庶子,比不得如今官运亨通的大哥。

        陆晋安一怔:"肆儿。"

        "哥哥也觉着奇怪对吧,从前的轻璇姐姐不会说这样的话,不是吗?"陆怀瑾的眼底,亦是起了疑惑,"轻璇姐姐虽然不太温柔。但却不会这样的冷。"

        陆晋安站在那儿,蹙着眉头,也是在思考一些事情:"肆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呵。"小家伙一笑,"都说九王爷为了轻璇姐姐倾覆一座城,王爷该是宠爱姐姐的吧,可是你我都清楚,王爷在府上的时候,素来是对明萱姐姐好的。"

        小家伙的眼底含着笑意,不过几句话,便让陆晋安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

        九王爷萧鹤决究竟在拿什么主意,他对轻璇到底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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