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说，阿离，乖
卫长胤二人自然是看到了萧鹤决二人的身影，忙走了过去。
萧鹤决这会儿快被陆离气死了，这该死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个屁，我又不眼瞎。"陆离指着萧鹤决的鼻子骂，这会儿也没有心情给他戴什么面具，看着卫晏晏那副模样，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卫晏晏走到萧鹤决的跟前，却是异常的温柔。
"见过九王爷。"
"公主殿下，太子也这般闲心，来逛灯会啊？"萧鹤决沉声，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从塔楼之上下来，两人的酒也彻底醒了，倒也是守着规矩，谁也不去提那些细节。
就像是彻底忘了一样。
"嗯，晏晏说想买些熏香，我便陪着她出来逛逛，这上京，还真是热闹，挑的眼花缭乱。"卫长胤浅声道。眼眸却是一直盯着陆离看，"没想到九王爷与王妃这般恩爱，像是寻常百姓家一样。"
陆离听得出来这是奉承话，也就懒得理会。
她被萧鹤决拽着手，虽说借着袍子掩护，也面上还是觉着有些不妥，想着将手拽回来，可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落在卫长胤这二人的眼中。
却越发觉着恩爱。
"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带夫人先去逛了，晚些怕是连花灯也没处放。"萧鹤决勾勾唇，不再理会，拽着陆离便跑了。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卫长胤的眉头越发皱地出奇。
"看到了吗？他的心中完全被另外一个女人填满，你妄图插足其中，也得掂量一下你在那人心底的分量，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卫长胤笑笑，看了一眼卫晏晏，不再多言，走到摊位那边也给卫晏晏挑选了一个面具。
女人咬着下唇，满是不甘，可在卫长胤的跟前却并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晏晏不喜欢狐狸吧？"
卫长胤像个孩子一样，偏生他生得又嫩，说起话来也是那般跳跃。
摊主一见，忙嘴甜地说道："这里面具种类多，替夫人挑一个吧。"
卫晏晏下意识皱眉，想要撇清二人之间的关系，却被卫长胤一把拉住了手。
"晏晏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
"就那只兔儿吧。"卫晏晏百无聊赖。其实心下根本没有心思玩闹，她只是觉得心头堵得慌，就好像挚爱被人硬生生从心里挖空了。
而且从今往后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可能，就好像梦醒时分，一切都亦真亦幻。
看身侧女人这般模样。
卫长胤调侃了一句："晏晏如今当真像是红了眼的兔儿。"
"你何必调侃我，会觉着心下满足不是？"卫晏晏咬牙，直直地看向卫长胤，她的心底在动摇，那被撬动的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她甚至觉着有朝一日，自己会跟卫长胤反抗！
卫长胤伸手，攥着卫晏晏的下巴，却依旧笑着："晏晏可要听话哦。"
他笑着付了钱，拉着她走入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上京那般热闹，其一也是为了替皇家祈福，那些花灯之上不再是情话，而是国泰民安的一些说辞，都是因为皇后早逝，帝王也不能剥夺了所有人的乐趣。
便由着他们借祈福为由。在上京走动，而且这几日，四国之争就在眼前，帝王又怎么可能真的为了死去的皇后而搁置。
深情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陆离甚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放了灯，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下无味的很。
"王爷，回去吧。"
"怎么，你累了？寻常时候看着身子还算健朗，怎么走这么几步，就娇弱模样了？"萧鹤决下意识地皱眉，可身体却是异常诚实的。
他走到陆离的跟前，蹲下身子，却依旧一副玩味的口吻。
"上来吧，本王勉为其难地背你。"
"只觉着无趣罢了，倒也不是真的走不动。"陆离解释了一句，却并没有上去。
萧鹤决心下不爽快，忙催促了一句："你在拿捏什么，故作矜持？还是故意看本王这样，你心底爽快，快点上来，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啰嗦。
陆离无语的很，有的享受，怎么也该享受，不能拒绝。
她一下跳了上去，满是顽劣性子，陆离感觉萧鹤决一个不稳，两人险些摔下河去，她听到男人幽幽地来了一句。
"果真是沉了，还好本王身子好，不然这一下腰都要断了。"
"王爷这样不行？"陆离嫌弃的很，在他的背上优哉游哉地翻了个白眼，还笑她沉呢，还不是因为身子骨还差。
萧鹤决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看来是欠教训了，本王行不行，你今夜势必会明白的！"
"……"
陆离无奈的很，由着萧鹤决嘴皮上占便宜，可她哪里知道，今夜男人却不是说说而已。是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叫做能耐！
一路上，烟火都是皇城的烟火，那般绚烂，宛若要送别皇后一样，帝王说皇后最爱这绚烂的烟火，却不知道她最喜素净，那年杏花雨下，皇后一袭素袍没能入帝王的眼，反倒是热烈的贵妃一下子就撞入了帝王的心。
烟火是贵妃的最爱，不是皇后。
陆离听着萧鹤决说起那些过往，不由得唏嘘，可惜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再怎么祭奠，也是依照活着的人的信念。
若是皇后知道，只怕会更伤心吧。
九王府内。
陆离炖了梨汤，清热去火，也给萧鹤决备了一份，男人身体变化，她不是没有感受过，这九王府没有旁的女人，平常时候他又忙得跟疯子一样。
保不准体内积火旺盛，为了长期合作伙伴的身体，陆离还是殷勤的。
她喝着梨汤，拿起小算盘，在那儿算起这段时间的收入。
"啧啧，果真是奸商，连算盘也用上金的了。"萧鹤决进门，感叹一句，他也没这女人奢华，不过一个算账的算盘，都是闪着金光的。
陆离坐直了身子，她笑了："王爷不觉着熟悉？"
"？"萧鹤决细细地看了一眼，这才惊觉这是九王府里头的库存，那年帝王亲自送过来的。
趁着萧鹤决发作之前，陆离赶忙开口："是王爷说得，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拿算盘算算又如何。"
"怕是算的账，都比不上这算盘金贵吧？"萧鹤决笑笑，不由分说，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要回来。
再者说，这满是金光的东西，实在是俗气，根本配不上他九王爷这般身份。
陆离笑笑："错了，我如今名下日进斗金的铺子不少，再过三年，我的资产完全可以超过你现在的九王府！"
"是吗？"
萧鹤决可不信，他名下不止这么一个九王府，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是呢。"
"那本王先预定一个小白脸的名分。到时候你可要养我。"萧鹤决笑笑，那般妖孽模样，盯着陆离瞧。
女人心下忽而漏了一拍，被这妖孽般的神色盯着瞧。
她噗嗤一声笑道，伸手挑起萧鹤决的下巴："那得让我验验货，看看王爷合不合适当小白脸。"
"愿意效劳。"
萧鹤决言毕，一把将女人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往里头去，也顾不上陆离的叫唤，狠狠地将门合上了。
帐内熏香很淡。却是最好的催化。
他一把靠了过去。
身上的衣裳很自然的落了一地。
陆离被晃了一下，脸颊绯红，她盯着这完美的身子瞧："王爷……如今却是不嫌弃我了？"
她的指腹微微滑落，忽而一笑。
却见男人的眼眸之中，很快腾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萧鹤决咬牙，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今夜休想逃，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那些个毒也藏好了，我今夜定是要你知道。什么叫做行！"
萧鹤决近乎咬牙切齿。
也顾不上陆离下意识地神色，她的手，在还未动之前，被他狠狠地攥着，银针是不可能拿出来了。
柔软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陆离脑子一片空白，是被男人带着一步步地往下。
她彻底卸下所有的防备，是在男人那一句。
"阿离，乖，打开。"
陆离完全没了与他之间的隔阂，甚至于就因为这句话，彻底地接纳了这个男人。
一夜落雨。
窗外淅淅沥沥的。
屋内与外头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绒花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偷笑，却是怕自己笑得太大声，被人察觉了。
黑影从屋顶落下，沈魇无奈的很："你还是别杵在这里，里头两位都是人精，若是发现你听墙角，小命还要不要。"
"你懂什么，我这是替我家王妃开心，你个臭石头根本不懂！"绒花咬牙，她是陆离的贴身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萧鹤决时常来院子，那也是歇息一会儿就走，要么单纯就是盖起被子睡觉。
绒花是替自家姑娘着急，如今这算是真正的有了名分。
沈魇这种臭石头是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
沈魇不言语，拖拽着绒花往院外去。这个院子，今夜连只蚊子也别想进去！
陆离这下子肠子都悔青了，她发现以后再也不逞强了，再也不在萧鹤决的跟前说那些挑衅的话。
这一夜，实在是快把她弄死了。
看着身侧男人睡得那般沉，陆离便是恨得牙痒痒，她真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因为他说的那一句，阿离，乖！
乖个屁！
自己几时变得这般温顺了。实在是恐怖异常。
男人的容貌十分养眼，便是睡着了，也能引人心生歹念，陆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该死地就落在那脸颊上，可细嫩的很，比她的脸还要柔软，白皙。
这……
"夫人看够了吗？"
沉睡之中的人蓦地睁开眼睛，眼含笑意地盯着陆离看，吓得女人一个哆嗦，险些掉下床去。
那强有劲的臂膀一下子捞了过来，陆离冷不防地贴了上去，因为那种感觉，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昨夜……
她不言语，萧鹤决也明白。
"夫人的确甜。"
"滚啊。"陆离冷不防地伸手，抵在他的身前，"萧鹤决，你别以为我……你，内什么，你就能随意对我耍流氓。"
萧鹤决好看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完全看戏的模样，他与从前比起来，倒是越发的温柔。
就好像彻头彻尾的变了个人似的。
"你慢慢说，本王有的是时间听你。"萧鹤决斜靠在那儿，由着陆离一个劲的说到底。
在跟他约法几百章呢。
萧鹤决一一应允，包括在外面不许动手动脚，他都应允了。
总之男人在床榻之上应允过的话，也未必就真的当了真，不动手动脚可以，动嘴总行了吧。
可这些话。萧鹤决可不会在执拗的陆离跟前说。
"夫人说够了吗？"
"嗯。"
"那我得走了，一会儿早朝旷了，得引人遐想了。"萧鹤决浅声道，在说君王从此不早朝，他是君王么。
这人，可真是胆大妄为，说那样的话，就不怕死么？
陆离躲在被窝里，看男人换了一身衣裳，她恶狠狠地瞪着，一直登到萧鹤决走到门口。
"对了，这几日陆家来过信，我怕你看了心底悲伤，陆丘只怕是快不好了，大病一场。"萧鹤决浅声道。
被窝里那女人蓦地探出脑袋，陆离勾唇："王爷少来这一套，你是怕我太爽了吧。"
这女人。
萧鹤决不跟她争辩，转身便走了。
陆家的一切，不过都是报应，能到什么地步。她压根就不在意。
门外早早候着的沈魇，却发现今儿的王爷居然不一样，眉宇之间越发的神清气爽，就算是走起路来，脚下也是生风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魇自然明白萧鹤决为何会这样，他笑着跟在后头。
"王爷，卫长胤说要见王妃？"
"嗯？他见王妃做什么，不见！"萧鹤决冷声道，忽而想起昨夜在街头遇见的时候，卫长胤那副模样。
简直让他有些诧异。卫长胤莫不是看上那女人了，萧鹤决皱着眉头："本王瞧着他是太闲了，西决内里那位三皇子，这几日不是正在找机会么？"
萧鹤决一笑。
身旁的沈魇紧跟着一个颤抖，这般言语，只怕卫长胤会吃瘪，不过他压根没有心思担心别人，谁让那些人不自量力，觊觎他们九王妃呢。
……
陆离睡了个回笼觉，一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她身子困倦的很，这会儿越发后悔昨夜头脑发胀。
怎么偏偏就因为那么一句话，把自己丢了！
"唉。"
"姑娘起来用膳了，您似乎不太开心啊？"绒花喜滋滋地跑了进来，却听到陆离一声叹息。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
陆离摆了摆手："没事呢，去传膳吧，饿了。"
"好。"绒花自然忙前忙后地在照拂陆离，知道昨儿折腾的时间久，也不用陆离动手，一应俱全，全都给她准备好了。
陆离看着面前那些菜，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这是养猪呢？"
"王爷吩咐的，还得看着您吃下去，若是不合口味，怕是那厨师完了。"绒花怯生生地提了一嘴儿。
陆离无语凝噎，颇有那宠妃的势头，可她压根不是啊。
陆离扶额，便是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重重有赏！"
"是。"
九王府上下，和乐融融，反倒是因为卫长胤那不怕死的，几次三番上门，说要找陆离。
女人微微一怔，却明不白，这搞长姐文学的人为什么会来找自己，莫不是听到什么传闻，还是要为了卫晏晏将她这个人消灭啊。
各种猜想，都在脑海之中。
陆离往门外去。
卫长胤看着女人闲适自若地走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无意叨扰，实在是想请王妃娘娘帮一个忙。"
"殿下言重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陆离真是身上累倦，懒得应酬，可这位难能来找自己，不得听一耳朵是因为什么事情。
"晏晏自小喜欢九王爷，这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西决几乎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晏晏早晚是要嫁人的，我想请王妃出面，断却晏晏的念头。"
陆离蓦地一愣，眉头紧紧皱着。她忽而一笑："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她是西决帝姬，怎么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断了念头，这样廉价的爱，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殿下自己找她谈谈。"
陆离一副跟卫晏晏不熟，实在是帮不上卫长胤的忙。
可男人却是不依不饶了："王妃就不怕晏晏哪一日，真的能入这九王府，她是帝姬，身份自然尊贵。"
"呵。"陆离自信地一耸肩。眼底全是不屑，"如若真的能耐，也不会白白浪费了一辈子，告诉殿下实话吧，卫晏晏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殿下若是觉着九王爷是个威胁，倒不如直接除了，也不必这般拐弯抹角的。"
这个女人如此直白，如此狂傲，越发让卫长胤看愣了。
他身边多的是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便是卫晏晏那般，难能忤逆他，也是性子柔弱的。
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陆离怎么可能猜得到，面前男人的心思，她只想快点走。
卫长胤咬牙："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今日，你我所说？"
"殿下如此无聊，愿意告诉他，就去吧，到底想瞧瞧你一个敌国太子，抵得过我的枕边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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