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当圣子为我黑化后（11）
伟大的神明也会为了甜头而采取一些趁虚而入的小手段。
他半眯着眼，注视着她颤抖的睫毛和迷离湿润的眼神，那高贵明亮的金色变得昏暗，被暗色缠绕住之后反而更加迷人。
他喜欢看见她沉沦的样子，像是把他心中的光，把他的圣女，把他的神明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拉扯了下来，让她沾满自己的气息。
神明背后肆意摇晃着无数的黑色藤蔓，它们由黑暗构成，它们本就是黑暗，甚至可以算是澈希身体的一部分。
那些藤蔓对着澈希怀里的少女毫无保留释放着自己诡异的气势，张牙舞爪，那些只眼在一瞬间齐齐锁住小姑娘的方向，眼珠转动时粘稠不适的声音把她吓得搂紧了澈希的脖颈。
“这、这……”小姑娘吓得结结巴巴，她颤抖的声音带上了点难以控制的哭腔，没有一个人类能顶得住这一幕。
哦，差点忘记了，她不是个人类，她只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小姑娘越是被吓的畏缩，澈希的声音就越是温柔，他深邃的五官印刻进阮七七眸中，赤色的眼里像是融入了波光，幽邃可怖：“这就是我啊。”
“你还想跟在我身边吗？”
“只可惜，害怕也来不及了。”他的右手贴上小姑娘的面颊，无比温柔。
一开始，他总是担心阮七七会因为畏惧他的丑陋而抛弃她，他躲在黑暗中，悄悄地看着她。
他患得患失，她每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是躲避的动作都足够让他惊慌不安，让他害怕她是不是要离开了。
神明有神明的尊严，他不会做出疯狂的事情，但他已经受够了这不安的猜测，害怕她会离开，那就在她还没离开的时候将她关起来好了，就把一切摊开给她看，反正她已经永远无法逃离这里了。
永远。
小姑娘甚至能感受到有藤蔓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臂，这滑腻的触感让她拼命往澈希怀里缩：“好、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害怕了，黑暗神大人，能不能先请它们消失一下？”
俊美的神明恶劣地勾起唇角，他玩弄着少女的黑发，让更多的藤蔓涌现过来：“不能，向神明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拿什么和我交易？”
被这些藤蔓蹭来蹭去的触感绝对算不上是好，恶劣的神明还在她耳边不断低语着，诱哄她付出代价来做一场交易。
他呼吸的热气不断扫过耳膜，让阮七七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昏沉。
恐惧被酿成了愤怒，小姑娘此刻突然冒出了不服输的劲头，她简直像是喝醉了一样，猛地抬头抓住了澈希的衣领。
阮七七涨红着脸，明亮的双眼直直注视着澈希，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有气势一点。
“澈希，你故意在吓我。”她的控诉听起来很有力，但因为嗓音还在颤抖，意外有种撒娇的感觉。
澈希慵懒地歪了歪头，坦诚无比：“是。”
小姑娘多了些底气，她义正言辞：“你这样吓我，就是想让我更靠近你一点，卑鄙！”
她的黑发因为在胸膛上的摩擦而微微翘起，金色的瞳孔睁得圆圆的。
澈希凝视着她的面容，所有的不安或是计算都在看向她的刹那化成了柔软的一层雾：“嗯。”
他左手悄然握住了腰肢，指尖停留在腰窝之上，轻缓摩挲片刻，激起一阵战栗。
“因为我爱你啊。”
小姑娘的嘴缓缓张开，她金色炽烈的瞳愣愣看着黑暗中他朦胧的轮廓，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想，我真的在爱你。”
“澈希，你……”小姑娘脑中乱糟糟的像是在放烟火，噼里啪啦，热闹得像是在庆祝什么盛大的晚会。
听到他暗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诉说爱意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心跳难以控制，甚至头有点发晕。
澈希红到纯粹的眼慢慢垂下，十分有兴致地盯住她那粲然的瞳孔，欣赏着她稍显慌乱的神色。
“爱”这个字会让她这样慌张，会让她的脸如此滚烫吗？
以前他不知道这个字存在的意义，但现在，看着她融进黑暗里的发丝，看着她微微醺红的脸颊，这个字也跟着沾染上了她甜蜜的味道，如同“七”一样，这个字，也是属于她的。
澈希弯下腰去，他肆无忌惮将脸贴上她的耳廓，故意搅乱着她不再理智的大脑：“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你不爱我吗？”
小姑娘感受到耳垂上的热度咽了咽口水，在她脸侧的是黑暗神。
神明拥有最美的模样，黑暗神最甚，他的美是诱人堕落的，最为神秘危险的邪性的美，就连气息都是靡乱的花香。
小姑娘试图冷静，可这太难了，没有人知道当神明放下高贵去诱惑一个人时，是怎样的让人难以抵御！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宁愿做出一些渎神的举动来堵住他诉说爱意的嘴。
澈希难以遏制记忆重新想起小姑娘救下光明祭司的时候，方才愉悦悠然的心情荡然无存，阴暗的嫉妒和隐藏的自卑让他手上力度不断加大：“为什么一直不回答我，七七，难道你爱光明神？”
他越问心中尖锐的情绪就越刺痛，委屈的像是小姑娘已经向光明神告白了一样：“为什么要爱光明神？因为他明亮吗？”
“是，黑暗神总是无趣的，灰蒙蒙的，你不喜欢了也很正常，可是……可是你明明信仰的是我……”
小姑娘都快被他搞疯了。
什么光明黑暗不都是他吗，他就这么喜欢吃自己的醋吗？
腰快被拥得喘不上气来，小姑娘推了推他：“澈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爱光明神干什么！”
可怜的黑暗神看起来像是喝醉酒了的人，他垂着头，将那个字翻来覆去苦涩的说着。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他试图说服自己不值得爱，他也笃定自己不值得被爱，可他颤抖的嗓音里却又明明白白显露着——我想要你爱我。
我需要你爱我。
她叹了口气，主动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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